《芝蘭園2017年刊》序言

最新 02-08

封面

【原創首發】作者 | 王獻青（原創作品，侵權必究）

作者把整部書稿讀完後，將文章的名字和內容巧妙串聯起來，以攝影師的角度，為我們講述了一個芝蘭園的故事。生動有趣，角度新穎，不僅是提綱挈領的序言，更是一篇絕佳的美文。

——編者按

序

王獻青

芝蘭園開園了，文壇密友有了自己的一個家，我給園丁們照了張全家福，遺憾的是我這個業餘攝影師攝不進自己，我也藉此序與大家共饗百花園的美景。

感謝大愛無痕作嚮導，帶我去領略那令人神往的大草原，又帶我步入老家充滿鄉愁的山溝溝，那人、那事，那年，那孩子、老房，老娘、老爹、大娘、同學……

前勒口

生命如水，故鄉的小河，伴隨著我們難忘的歲月在流淌。我的頭髮開始有了白髮。用放大鏡放大白髮，發現每根白髮里都有記憶的痕迹，都有生離死別和愛恨情仇的揪心往事，也有和芝蘭園園丁一樣的美好回憶。

書稿目錄一

流水方舟在放驢，閑雲野鶴備了一壺老酒，小時光十分滋潤。似乎我曾經來此看過，和發小佔道在一起共過事。你和我，都敘述一樣的故事，追憶一樣的美妙童年。

在農村，澆灌谷地，掐谷穗兒，打場曬穀子，農活兒都差不多。你老家四兒家的碾盤，和我大奶奶家碾盤一樣，捂著眼的黑毛驢繞著碾盤不停地轉，一邊拉屎一邊碾小米，碾出小米都是一樣香。

爺爺和父親的鉤擔，從農村爬出來的孩子都會用。用鉤擔擔水搖搖晃晃，用鉤擔擔大糞糞桶里放個桐樹葉，可以說鉤擔擔出了家庭的所有時光。你的大娘很親我理解，當我跌進東南池裡，是嬸子用鉤擔鉤回了我的生命。

目錄二

父親去世那年我家養了一條小狗叫歡歡，你家也買了小狗棒棒，小狗長大了並不是我們希望的那樣，無論我們怎麼對它，它依然忠誠。歡歡吃了毒死的老鼠，我給它做了手術，也沒活過來。你家的棒棒受了外傷，滿嘴流血，送到了獸醫站，神奇般地活了過來，多活了幾年，最終失蹤。只有失去了歡歡和棒棒我們才感到了遺憾。

每當黎明時分，老家衚衕深深，鐵大門，木二門，風門，門都打開了，爺爺咳嗽一聲出門種地去了，我們姐妹幾個就知道該起床上學了。門有生命，「八」「人」「入」「口」組成的門文，像說話，又像寫字，記錄著刻骨銘心的家史。

小學的時候，你的同學元小帥拿了班主任老師兒子的一顆至尊彈珠，老師用巴掌打在元小帥臉上，你扭過頭不敢面對，因為那顆彈珠是你拿的。兩天後他淹死在老家的池塘里，他背著小偷的罪名離開了這個世界。直至長大了，才懂得批評是一種恩賜，擔當是一種責任，遺憾不可挽回。你用坦誠的文字講述這些震撼人心的往事，觸動著大家的心靈。

目錄三

小院深秋，你母親答應要給你們姐妹三個蓋綉樓，綉樓雖然沒有蓋成，可是裡面裝滿了文字，我們的成長與文字同步，步步生香。我家的小四合院很小，現在也都還是土坯房，小燕子銜著的泥巴總是掉落在我們的書本上。

那時候咱們都不知道什麼是信仰，亦明亦暗文學夢會纏繞著我們，床頭上有《毛澤東選集》，閣樓上有共產主義理想書籍，可是一本也看不懂，只有《小兵張嘎》連環畫小夥伴們碰著頭擠在一起看，那時候不知道有《霸王別姬》，也更不可能想自己能寫一部《大國工匠》。

長篇小說《大國工匠》王獻青著（作家出版社）

我從小也由奶奶和姥姥養大，母親只顧給鄰居趕衣裳或為生產隊餵豬。我感覺幸福不是用錢買來的，可那時候一個工分五毛錢，也會換回無限的幸福，幸福原來是最貼身的塵俗，而更多的是無私與大愛。

那年那孩子阿蓮因為在學校丟失了個小破竹帽，後娘逼著她夜晚跑幾里路去學校找回，老師從廢紙簍里找到了破竹帽，最後發現破竹帽是親娘買的，爹寫上去「阿蓮」的名字。阿蓮，你什麼也沒說，可媽媽能聽出來，而你親媽媽已經離去。你知道後娘的良苦用心？也許一切都是誤會，沒有了親娘，後娘也是親娘！

我家住在上庄村，都屬於城關鎮，離黃華河畔馬地掌村，離方家溝，也都不是太遠，我們都是有相同故事的人，都有操蛋的生活，都做過木頭手槍土炸藥打仗的遊戲，都有第一次偷果園蘋果膽戰心驚的經歷。

目錄四

硯花水我是去過的，你們到過七家衚衕去採風，我感覺很親切。結束後，蘭姐和你說，和我的老頭子咱們一起去淇河桃花源——桑園小鎮，伴著一朵飄過空間的雲，能看到桂花飄香，櫻花滿苑，石榴花開，半坡酸棗，一起追憶杏花往事，老家的四兒，東寨的小河，談到穿著一條褲子的兄弟，都聆聽過先生的教誨，不知道時間都去哪兒了，先生的囑託是否忘記，要耕耘不輟，你們一直聊到傍晚時分還依依不捨。

從桑園小鎮夜回，大家本來想去軍嫂飯店吃飯，可是軍嫂的愛人小楊酒駕剛剛翻車過世，那裡有糾結和感動情懷，有水對山的承諾，最後還是決定到小米公社去用餐，那也是芝蘭園園丁的一個家。

母親節是最容易聯想的節日，每逢佳節倍思親，都會駕馭小船弛入心中的港灣，或夜回老家的山頭蹲坐幾個小時，而到小米公社裡吃一碗手擀麵，品嘗迷人的舌尖上的雞蛋，不是那個立貞節牌坊的年代，和香茶玉女聊聊天，你有兩個女人一個男人的愛，也不必躲藏，只要能看見陽光，守得住風水，抵得住二手媒人的誘惑，傻妞再傻也不會跟你走，而人生的所有糾結在於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