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談元末起義錢幣之翹楚——徐天啟通寶

趣談元末起義錢幣之翹楚——徐天啟通寶

徐天啟通寶，系元末農民起義軍領袖徐壽輝遷都漢陽，改元天啟期間（公元1358年）鑄造，距今已有700多年。其錢文為天啟通寶，為了和明朝的天啟通寶區分開來，故被後世人稱為「徐天啟」。

回顧歷史，元順帝至正十一年（1351年）八月，以販賣布匹為業的湖北羅田人徐壽輝，在蘄水（今湖北浠水）起兵反元，他因長得帥，顏值高，被眾人公推為首領，起義軍以紅巾為號。

同年十月，徐壽輝稱帝，國號天完，建立了元末第一個農民起義軍政權。天完的寓意，有壓倒大元之含義。天完政權打擊官僚豪富，賑濟受苦貧民，深得廣大民眾擁護。

後因元朝政府鎮壓，寡不敵眾，起義軍戰敗，於至正十八年（1358年），徐壽輝改元天啟，鑄天啟通寶。次年，遷都江州，改元天定。後來，徐壽輝被自稱「漢王」的部將陳友諒殺害。

作為元末起義錢中之翹楚，徐天啟通寶數量本來就少，加上朱元璋當政後，對其的收繳銷熔，變得更加稀少，其往往長年淹沒於市井之中，鮮有人能辨識。但有趣的是，最早發現徐天啟錢幣，竟然是在明朝的皇宮。

史書記載，明天啟年間，有人從宮中司鑰庫翻出幾枚「天啟通寶」，這些天啟錢大小不一，看起來年代久遠，且鑄造風格與本朝錢幣完全不同。便將其呈獻給大臣們鑒定，不料飽讀詩書的閣老大臣們竟面面相覷，最後用「天降祥瑞」，給這件事作了定性，還大宴一場以示慶賀。

司禮李永真、向若愚多了個心眼兒，事後查閱歷代史籍，才驚訝發現，原來「天啟」年號，並非本朝獨有，在北魏元法僧、南梁蕭庄、南詔勸豐祐、元末徐壽輝等都曾用過。而這次司鑰庫里發現的「天啟通寶」根本不是什麼「天降祥瑞」，其實就是徐壽輝所鑄的錢幣。明朝天啟君臣之荒唐無知，可見一斑。

（圖1）

（圖2）

徐天啟通寶，與龍鳳通寶，天佑通寶，天定通寶，大義通寶，被稱為元末農民起義錢幣「五虎將」，而徐天啟又是其中最稀少的，它的歷史價值和收藏價值之高，自然不言而喻。

該錢質地為紫銅，式樣有小平錢、折二錢、折三錢三種，錢文有楷書和篆書兩種，由於從發行到停鑄，僅經歷了不到一年，因此較為珍稀，尤其是篆書徐天啟，為可遇而不可求之神品，被列入古泉五十名珍，一直被廣大泉藏家們所追蹤。

關漢亨先生所著的《中華珍泉追蹤錄》中，就有對篆書徐天啟折二錢的蹤跡記載，該書中稱在他著書之前，僅發現過四枚。在19世紀清道光年間，曾首次發現一枚篆書徐天啟折二錢，後來不知去向。

清末民國時期，先後發現三枚篆書天啟通寶折二錢，其中前二品盡歸張叔馴收藏，後一品為羅伯昭所得。此外，2007年，浙江桐鄉發現了一枚篆書徐天啟折二錢。2009年歲末，桐鄉又發現了篆書徐天啟小平錢。

由於楷書徐天啟通寶和明代的天啟通寶，兩者錢文相同，在錢幣知識尚不普及的時代，往往被混為一談。例如，大收藏家丁福保在他的《歷代古錢圖說》中記載：有個叫馬愛林的人，有一天和好友姜怡亭在路上相遇，互問所得。

姜拿出一面唐鏡，精美異常，而馬拿出一枚「天啟」錢，品相不好。姜說:「咱們交換吧!」 馬欣然從之。後來當馬愛林得知那是一枚元末「徐天啟」錢時，後悔莫及，說姜怡亭欺騙了他。

（圖3）

（圖4）

那麼，我們該如何區分徐天啟（圖1、圖2）和明天啟（圖3、圖4）這兩種錢幣呢？

其實很簡單，二者有明顯的三點不同之處：為解決這棘手問題，孝宗採取了一系列措施

1

錢文字體不同

最為顯著的是楷書「徐天啟」錢幣上的「啓」字，非常特別，第一筆成撇與第二筆緊連作「戶」狀；而「明天啟」的「啓」中的「戶」字第一筆是一點，或者是一橫。

2

形制不同

「徐天啟」錢幣受元代至正錢幣的影響，錢廓略細，遺元錢風韻，而「明天啟」錢廓較闊，這也是明代後期制錢的特點之一。

3

質材不同

「徐天啟」為青銅質，略呈紅色；而「明天啟」絕大多數為黃銅質，略呈黃色，極少呈紫色。

大家只要掌握以上這三點，就不難區分兩種天啟錢幣了。

就種類而言，徐天啟楷書小平錢的版別較為豐富，有小樣、中樣、大樣之區別，字體也分粗字和細字，其錢文書法，被表現得淋漓盡致，讓人嘆為觀止。而楷書折二、折三錢的版別雖相對較少，但書法依然秀美端莊，不失名家氣勢。

筆者藏有一枚徐天啟通寶楷書小平錢（圖1,圖2），直徑24.6MM，厚1.84MM，生坑，錢體泛紅，帶硃砂銹，錢文生動，天字一捺特別長，字口深峻，系當時初鑄品。

徐壽輝和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是同時代的人，一心顛覆元朝，不惜艱苦卓絕。後來為爭天下，不共戴天，自身終被消滅。不承想，時隔僅二百餘年，由於昏庸與無知，朱元璋的後代卻襲用了其祖先死對頭的年號。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浩瀚的華夏歷史，總是給我們恰到好處的教育和啟迪，這在小小的兩種天啟通寶錢幣上，得到了多麼明顯的印證。它們成為我們後世人寶貴的物質文化遺產，值得去永遠珍視。

說明：本文為錢幣圈徵稿的原創文章，轉載請聯繫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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