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最終歸宿:盡心儘力地做好當下每一件事情
南 師 國 學 堂
品讀國學經典,從這裡開始
永恆——不舍眾生,只談責任和義務
真正的慈悲之心,是眾生愈苦我愈去。
就是因為眾生苦,我才不能舍離他。對於佛來講,只有責任,只有義務,沒有永恆。在佛那裡,責任和義務就是永恆。責任在哪裡,我的身影就在哪裡,慈悲在哪裡我的身影就在哪裡。在佛那裡,他已經忘了出與入,沒有什麼涅槃不涅槃了。就像焦裕祿同志(1922-1964)時刻心念百姓而忘了天上下雨、忘了沒吃飯一樣。佛陀為了責任、為了義務、為了慈悲,忘了什麼六道、什麼涅槃,只有道義在肩,他已經不考慮什麼涅槃不涅槃了。
人生就是盡心儘力的過程
整個佛法的最終階段,到了禪宗這裡,真的是不立文字,不再討論概念、術語了,認為這些都是戲論,都是夢語,了無意義。那些討論都是給正在半路上的人聽的。你們慢慢會發現,所有的文明、文化,就是在平地中建起的一座座思維大廈,都是自己建起來的,你想建什麼就建什麼。佛家有一句話十分正確:「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覺林菩薩偈》)我們這顆心就像一個畫家,能畫出世間諸事百態。文化就是一幅畫,一幅立體的動態的畫,你想畫什麼都可以。這個樓房與下一個樓房不一樣,再下一個又與這個不一樣,你可以無限地畫下去。畫到最後你會發現,這無非就是一個思維遊戲。兩千年前釋迦牟尼看得非常清楚,包括涅槃包括六道都是思維遊戲,都是「心如工畫師」畫出來的,包括佛、菩薩和各種鬼神都是畫出來的。
釋迦牟尼很偉大——他建立了一個非常偉大的思想大廈,最後他自己又把它徹底推倒了,徹底超越了,這就是釋迦牟尼的偉大之處。
人間一般的思想家,只構建思想大廈,不推翻思想大廈,還告訴你,一定要珍惜這個大廈。釋迦牟尼也提倡珍惜,但他告訴你,對他的思想最珍惜的方法就是推倒它、超越它。一般指的「珍惜」是執著性珍惜,釋迦牟尼的「珍惜」是否定式珍惜,是超越式珍惜。釋迦牟尼告訴我們,連涅槃也是畫餅充饑,也要超越。這就是大般涅槃,大般涅槃就是沒有涅槃的涅槃。
盡心——人生的歸宿
盡心,就是全身心地去實現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全身心地做好生活中每一件微小的事情。
如果你做飯,如果你讀書,如果你當丈夫,如果你交友,你都要全身心地扮演好每一個身份、每一個角色,心無旁騖,盡你全身的力氣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沒有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佛了,沒有什麼聖人了,沒有什麼天堂了,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盡心」二字,這就是我們永恆的歸宿。永恆即當下,當下即永恆。沒有什麼要出,也沒有什麼要入。只要有出有入,你就不得解脫,你就不得圓滿。真正的圓滿是:所有的出、所有的入、所有的對和錯、所有的大和小,全部超越了。歸宿在哪裡?歸在了慈悲心上。好好地愛人生,愛天下。這個愛具體表現為責任和義務,只談責任義務,只談盡心儘力,不談別的——因為沒有其他可談。
所有的文化,尤其是偉大的文化體系,最終都會把我們引到這裡來,這就是文明的終極歸宿,人生的終極歸宿,也是一切修行者的終極歸宿。
佛家給它起了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讓我們這些凡夫們不大好理解的詞,叫大般涅槃。儒家則稱之為「盡心」,就是我們老百姓所說的「該幹啥幹啥去」,並盡心儘力地干好每一件事。「什麼死後生前」,「什麼永恆」,「什麼解脫與墮落」,別整那些虛的,別整那些沒用的,都是廢話,都應該像垃圾一樣掃到路邊去,真正留下來的就兩個字:「盡心」,盡心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情。
摩頂放踵,以利天下
擔起你的責任,實現你的義務,全身心地實現你。墨子說過「摩頂放踵,以利天下」,就是從頭到腳全身心地以利天下。我們現在的人,可能偶爾生起過一些有利於他人的想法,不過這些想法都是有條件的,是有前提的,是有代價的。在我們這裡不要有,我們要像墨子所說的
「摩頂放踵,以利天下」
。
絢爛之極,歸於平淡
佛家的終點就是儒家的起點。儒家沒有六道,沒有身口意,沒有業力,只有一句「絢爛之極,歸於平淡」。
五彩顏色的最後一種顏色就是白色,白色是所有顏色中最高的顏色。中國畫只有黑白兩色,西方的油畫要備很多顏料,這個還在路上,還沒有達到藝術的最高境界。色彩的最高境界就是沒有顏色,沒有顏色就是黑白顏色。當年的張大千(1899—1983)非常崇拜西班牙的油畫大師畢加索(1881—1973),說自己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畢加索學畫,接受他的點化。有一天,他聽到了一個讓他無比震驚的消息:一個中國人剛剛拜訪了畢加索,回來告訴張大千,你知道畢加索一生最大的心愿是什麼嗎?就是能夠拜你為師。張大千驚愕了,問為什麼?來人說,畢加索一輩子與顏色打交道,最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最高級的顏色就是沒有顏色,而中國人早都領悟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要拜中國的畫家為師。當時中國最有代表性的畫家是張大千,所以他要拜張大千為師。中國畫把顏色降到了最樸素的狀態。
我們的修行也是這樣。
佛家是絢爛之極,精彩得不得了。絢爛之極了就要歸於平淡,儒家正是絢爛之極後的平淡。
儒家沒有六道,沒有壇城,沒有咒語,沒有手印,什麼都沒有,就是樸素的端茶送水,這裡含著無上的妙道。但一般人體會不到,我們一般人特別喜歡佛家那種絢爛的東西,壇城,好!涅槃,好!菩提、光明、大手印、舍利子,這些東西好!人們就被它吸引了。這些「絢爛」其實都在路上,真正的高明不是這些,是佛陀所說的「什麼都沒有了」,大般涅槃就是什麼都沒有了,連涅槃也沒有了的涅槃就是大般涅槃。儒家的洒掃應對,圓滿於每一個當下。父母渴了,端上一杯水,這就是大手印,儒家的高明就在於此。我們中國的文化絕不亞於印度文化。中國的儒學絕對能與印度頂尖的智慧相會通,在某些地方還大大優於它。從表面看我們的孔子,一點都不偉大,他既沒有舍利子,也不會騰空,但「子不語怪力亂神」卻有著非常深刻的意義,絢爛之極歸於平淡。生命、人生最後是歸於平淡的,最終歸到洒掃應對這些日常瑣碎的小事之上,這就是盡心,這就是大般涅槃。所有光怪陸離的全部去掉,回歸到朴樸素素的一個人那裡去,當好人,就是當好佛。真正的人本主義就是這樣來的,真正的人文文化就是這樣來的。
整個佛家文化殘留著濃厚的神本主義色彩,它把神本主義叫佛本主義。佛家為什麼要提倡出世?就是還沒有做到真正的人本主義。真正的人本主義是儒家,儒家是納佛性入人性。佛家是納人性入佛性,凡是不符合佛性的全部去除,一切以佛性為標準,人生、社會一切以佛性為標準,不以人性為標準。而儒家是一切以人性為標準,神都要以人為標準,即神也要看著人的臉色生活。
佛家的終點就是儒家的起點。
佛家的終點是回到人間,儒家說,我本來就在人間,我還要回嗎?佛家繞了一圈,又繞回到大般涅槃。大般涅槃就是與眾生同生死,與眾生同甘苦,與眾生無分別,也就是徹徹底底地回到人間,回到以人為本。儒家說,你繞了一圈才回來,我本來就沒離開。儒家的高深,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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