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連世界都沒觀過，哪兒來的世界觀？」
文丨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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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你會因為今天少做了一個項目而遺憾，但你會因為沒有多陪一個小時而後悔。
你有試過搭乘淡季的火車嗎？
窗外的農田跟你一樣沉默。
所有的人離你越來越遠，
你嚮往的遠方就在不遠的前方。
你有試過獨自帶著孩子旅行嗎？
機翼擦過雲絲，
她乾淨的雙眸，
有彩虹掠過。
01
這一次醒來，是廈門的清晨。
十月的沿海小城，剛從一場颱風中蘇醒。抱起睡眼朦朧的我的小辣椒，啪嗒啪嗒在窗外跳舞的是原來是芭蕉葉，而不是北方的大楊樹。
明明已經醒來，卻仿若置身夢中，這種感覺清晰的似曾相識。
一個月前，遠在大理的好友發來結婚請柬。那時，我跟愛人正帶著孩子，在煙台的一座小島上看日落。
收到好友的婚禮邀請，便迫不及待地上網訂機票。
顧及到孩子還不滿兩周歲，我獨自帶著轉機的話，不僅耗費時間長，影響孩子睡眠，而且途中也不安全，於是飛去大理的願望落空了。
因為缺席好友的婚禮，我愧疚遺憾了好長時間。如果沒有小辣椒的拖累，我是不是就可以，飛去見證好友此生最美的時刻？
婚禮前一周，好友打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旅行。她愛人的婚假只有三天，所以兩個人的蜜月旅行只能暫時擱置。
雖然不能跟愛人度蜜月，但是她還是想給自己放個假。
一秒鐘都不用考慮，我立馬答應「好啊，一起去」。
接下來，就是訂直飛機票，做攻略，收拾行李，給小辣椒準備各種各樣的旅途輔食。
好友婚禮第四天，我和我的小辣椒已經降落在廈門高崎機場。
大學畢業四年，好友再見都已嫁做人婦。慶幸的是，我們還可以挽著胳膊，亦如當年。
這是小辣椒第一次走在南方的細雨中，小小的腳丫踩在油亮的青石板上，吧嗒吧嗒，濺起的水花都在開懷大笑。
沿街店鋪有手工茶點，有開蚌取珍珠的，有清甜的大芒果切成小塊盛滿杯的，每一處對她來說都新鮮極了。
學著當地人的樣子，來一碗熱乎乎的花生湯，看著騎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吸溜吸溜下肚。
小辣椒似乎比我更熱衷這趟旅行，燒仙草、沙茶麵、章魚燒、賴皮鴨，這些極具閩台特色的小吃，更能激發小孩子的味蕾。
雨停了，天晴了，渡輪去鼓浪嶼。在山腳下租了嬰兒車，在蜿蜒在島上的每條小巷裡穿梭。
異國風情的建築，像極了真人的蠟像，與中山路大同小異的店鋪，這些可能在小辣椒的記憶里，遠不如在渡輪上看到的海鷗，沙灘上撿過的貝殼深刻。
但也許若干年後，當她再次走進菽庄花園，那個記憶里坐在嬰兒車裡的小女孩，會帶她穿過棕櫚樹的影子，走上日光岩。
在廈門的每個清晨，都充溢著未知的新奇。
小小的孩子不知疲倦，在去雲水謠的盤山路上，盯著窗外的香蕉樹和漫山的雲霧，看了三個小時。
在南普陀的石階上，她手腳並用，爬上山頂俯瞰整個小島。
在環島路上，撒開我的手，歡快地奔跑，那揚起的裙擺告訴我，她快樂級了。
詹志宏在《旅行與讀書》中寫道：「旅行里讓我留下深刻印記的經驗往往發生在最無目的的時候與場所，樹下小酒店的一杯沁涼白酒，迷路崎嶇城區偶遇的吉光片羽反倒成了日後反覆咀嚼的旅行滋味。」
於我而言，旅行中最經久的滋味，卻是孩子奔跑的歡顏，是一次次邁向未知世界的勇氣。
02
就像李元勝的詩里描述的那樣，
「我想和你虛度時光，比如低頭看魚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離開
浪費他們好看的陰影
我還想連落日一起浪費，比如散步
一直消磨到星光滿天
我還要浪費風起的時候
坐在走廊發獃，直到你眼中烏雲
全部被吹到窗外」
我也想和你，我的孩子，浪費每一個風和日麗，看山居瀑布，漫山紅葉。
有人問過我，帶這麼小的孩子出去旅行，有什麼用呢？等她長大有記憶了再去也不晚。
我不認為達到某種目的才是旅行的意義，比如認識幾個地名，說出幾個景點的故事。
三歲以前的兒童，會像海綿一樣吸收他所經歷的一切。
他可能不會說出「大海」這個名詞，但他的皮膚觸摸過海水的溫度，他的耳朵聽過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他的鼻孔還留著海風咸濕的氣味。
這些感官記憶要比印在圖片上的兩個漢字要更真切。
經歷過航空旅行的孩子，抬頭看見飛機，他不會說「一隻大鳥」，你也無需費力解釋這是一種可以飛在天上的交通工具。
去過動物園的孩子，看到圖片上被卡通化的長頸鹿、大象，他也能準確地抓住認知關鍵點。
旅行的次數多了，你會驚奇的發現，孩子的認知水平和語言表達能力，都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有一次帶小辣椒去幼兒園體驗，她拿起海螺放在耳邊，老師問她聽到了什麼，她把海螺靠近老師的耳朵，說了一句「你聽，有大海的聲音」。
我突然想起，夏天去海邊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把海螺放在了耳邊，然而「大海的聲音」這句話，我卻是始料未及的。
小辣椒喜歡爬山，剛會走路就成了戶外俱樂部里最小的驢友。
天還沒亮就出發，三個小時的車程，小辣椒竟然不哭不鬧，對著車窗上的哈氣都能玩出花樣來。
徒步中摔倒了，自己爬起來，還會學著《龍貓》里的小梅，對我說：「媽媽，我都沒有哭，棒不棒」。
看著努力拾階而上的小小孩子，我真心覺得，旅行對孩子的成長有著魔力般的影響，這就是意義。
03
龍應台在《目送》中這樣形容親子關係，「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所有的孩子，都終將踏上自己的行程。
而我們為人父母的意義，就是作為孩子的領路人，在他人之初，讓他知道天地之大，唯有不斷探索，方能強大自己。
「我們誕生之際時空已定，這個人生也就跟著註定，還有什麼方式能讓我們擴大實體世界與抽象世界的參與。在我看來，也許只有「旅行」與「讀書」能讓我們擁有超過一個人生。」
總之，帶著你的孩子，出發就對了！
我是彩蛋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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