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頭顱的警示
/見證罪惡/
一顆頭顱的警示
——記喬日成殺郜瑞
喬振和
1941年秋,喬日成率軍在水磨村與日寇最後一戰,雖然打死了日本鬼子697名,但是自己也全軍覆沒,死傷殆盡,連本人只剩8名。從此,逃離了佔據四年之久的應縣大地,跑到綏遠茫茫草原成了光桿司令。儘管跑南竄北企圖東山再起,最終歸屬了閻錫山,仍然受到了各種條件的限制,難成大事。
1945年8月15日後,喬日成聽到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的消息,及時率領僅有的三百餘人,由托縣起身,晝夜兼程,挺進雁北。當抵達大同城外,就以國民黨二戰區雁北挺進隊之名,宣稱奉閻長官命令,來受降大同日軍並接收雁北政權,命令日軍繳械投降。日軍毫無反應,不予理睬。喬日成只好聯絡北門外駐守敵人機場的偽警備大隊長張朴,將掌握的五百偽軍與喬軍合營,一共八百餘人風風火火趕回應縣。
龜縮在縣城的四百偽警察,在八路軍的圍困下,苟延殘喘不知所措,當聽到喬日成回來的消息,警察隊長劉玉霖帶人開門迎接,一併歸附了喬日成。
此時,八路軍三區幹部開始在下社十二聯堡組建政權。當地政府在廣大群眾強烈要求鎮壓漢奸郜瑞的呼聲下,對罪大惡極的郜瑞進行追捕。
郜瑞自知罪惡深重,提心弔膽四處躲藏,惶惶不可終日。當得知喬日成佔據了縣城的消息時,自以為有了一線希望,連夜進城來投奔從小就有交情的喬日成司令。
郜瑞也深知自己忘恩負義,做了許多對不起喬日成的壞事,只因八路軍區幹部決心為民除害,躲藏下去遲早也要被鎮壓。又想到他的同姓叔叔郜秉林在喬軍內擔任副司令,或許喬日成能夠饒恕他的罪行,保一條性命。抱著這種僥倖心理,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硬著頭皮見了喬日成。
喬日成見了郜瑞之後,雖然怒火中燒,但是表現的十分熱情,讓他再干幾件「大事」,並說過去的事歸咎於形勢所迫,過去就讓它過去吧,誰也不要再提它了。
郜瑞熱血沸騰喜在心頭,發自內心地隨口講出了感激司令寬宏大量,不記前嫌的恭維話。喬日成聽了後,一言未發,第一次對著郜瑞哈哈大笑。郜瑞利令智昏,信以為真。
郜瑞為了將功贖罪,專心致志地再干幾件「大事」,也為家人免遭八路軍追查,第二天就把妻子兒女搬進城裡居住。經過朝思暮想,第四天清晨就跑到喬日成跟前,報告他所掌握的八路軍和區幹部活動情況。喬日成對此並不感興趣,很不耐煩地打斷郜瑞的流言蜚語:「不要再講了,你快回家吃飯,早點出來給我殺人。」郜瑞受寵若驚:「殺幾個?」喬日成反問:「你還想殺幾個?」「只要是八路軍和三區的幹部,有幾個,我就給你殺幾個。」郜瑞點頭哈腰,「我馬上準備。」
喬日成看了郜瑞那既殘忍又可憐的落水狗樣子,第二次對著郜瑞哈哈大笑,笑得讓人不寒而慄。
對話之後,喬日成怎樣安排,郜瑞全然不知。返回家中告訴妻子,說喬日成對他信任,讓他殺人。並讓兩個兒子隨他去看看父親的威風。大兒子15歲不敢去看,二兒子8歲,高興地緊跟在郜瑞的身旁。
郜瑞認為出人頭地的時候又到了,為掃除逃亡時的狼狽相,換了衣服,穿了新鞋,匆匆忙忙跑到西街理髮館去理髮。
郜瑞剛邁出理髮館的門檻,只見從西來了一隊人馬,未等看清,這些人馬已到了他的面前。一看其中還有喬日成,便急忙上前問安:「司令好,我已準備好了,只欠到司令部取刀。」喬日成說:「先取下你的頭再說吧!」此時來人開始動手捆綁郜瑞。
郜瑞如夢初醒:「司令可不要開玩笑,看在我們從小到今曾廝守一場,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喬日成第三次對著郜瑞哈哈大笑。
瞬間,郜瑞已被推倒十字街路口,按倒在地跪到了四牌樓下。就在人們聚攏過來圍觀時,郜瑞的二兒子爬在了其父身上,死死抓著不肯鬆手,直到被砍下了一個指頭,才嚎著離開。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劊子手(綏遠人,後與應縣城俱樂部經理周煥之女成婚),手起刀落,郜瑞的頭落到了胸前,只有一縷皮連在頸上,又一割,頭滾到了地上。
郜瑞罪該萬死,死有餘辜,其頭又被掛在了四牌樓上。
喬日成為什麼殺郜瑞?從以下幾個真實故事就能找出答案來。
一、葬良心效忠日寇
1937年9月,日本侵略者在紳士、漢奸田景福和高志昂等人的簇擁下,輕而易舉地佔領了應縣城,及時建立了偽政權。僅由一個參事官和一個指導官,就全面控制了一個偽政府。
就在這個時候,喬日成在下社十二聯堡組建了一個保甲隊,駐紮在新堡村的堡子內。這個村堡與縣城相似,也有三丈六尺高的堡牆。所不同的就是縣城有東、南、西三個門,堡子只有一個南門,相對面積也明顯小於縣城。
喬日成的保甲隊,當初歸偽政府管轄,並能不定期地從日本人手中領取武器彈藥。但是從一開始就不服從調動。日本人召集開會,喬日成也安排其小老婆「亂風匣」和趙連佑參加,他始終不與日本人見面。到了1938年,喬日成的保甲隊就發展成了三千餘人的部隊,人們習慣地稱為喬軍。
喬軍雖然只佔據下社、小石口和羅庄,但是控制了全縣川下的村莊。從1938年到1940年以下社為中心,鼓勵農村大量種植罌粟,收購倒賣鴉片,並將全縣的稅收統統歸喬軍所有。所以喬日成很快獲取了大量財富,從北京、天津等地流入的白銀進了喬日成的庫里。
同時,鄉村到城內銷售糧食、蔬菜及其他用品,一旦被喬軍發現,都要嚴加懲處,日本人控制的偽政府明顯受到了喬日成的節制。這樣日喬矛盾日趨惡化。特別是1940年喬日成扣押了大同師團大佐聯絡部長、晉北政廳顧問大羽政章,關係公開破裂,反目為仇。
喬日成心知肚明,總有一天要遭受日軍的圍剿。所以開始轉移藏匿白銀、鴉片。其中把大批銀元分別藏於丁堡村丁萬邦、新堡村喬汝功、楊堡村楊生幹家中,他們三家既是財主又是喬日成的親戚。
寄藏銀元的數量十分巨大。僅丁萬邦一家就拉去了十五馬車。
在寄藏銀元的過程中,由於喬日成對郜瑞信任有加,郜瑞親自參與,詳細情況一清二楚。
在1941年,喬軍被打垮後,日本鬼子進駐了新堡的堡子里。郜瑞搖身一變,給日本人當了密探,成了死心塌地的鐵杆漢奸。
郜瑞為了討好主子,取得信任,把喬日成寄藏在丁萬邦、喬汝功、楊生幹家里銀元的事,不折不扣地向日寇作了彙報。隨後親自領上孔仲文和日本人,一家一家地拉走。
在丁萬邦家裡提取銀元時,丁萬邦交出了一部分,經郜瑞核對,只是寄藏時的三分之二。丁萬邦面對郜瑞,只好另編一套,改口說在正月二十三圍攻喬軍時,全家人逃亡外地,不知被誰偷走了。郜瑞、孔仲文和日本鬼子,對丁萬邦採取了各種酷刑。先是用辣椒水灌,再是燒紅火柱在身上燙,後是在頭上點人油燈,很快將丁萬邦折磨致死。從此,丁萬邦的妻子兒女害怕郜瑞重來逼供,攜帶大包小袋,背井離鄉,漂流到綏遠一帶。
喬汝功和楊生幹得知丁萬邦的下場後,當提取銀元的人馬一到,就服服貼貼地拱手交出,分文不差。
從此,郜瑞自覺的立下了汗馬功勞,走路橫行趾高氣揚,目中無人飛揚跋扈,肆無忌憚地為非作歹。
二、害百姓敲詐勒索
郜瑞當了日寇密探之後,不是秘密地進行活動,而是明目張胆地赤膀上陣。不但社會上的成年人知道,就是剛懂事的小孩也明白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奸。也可以說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明探」。出進日寇佔據的堡門時,站崗的也不聞不問,一時間在日本人的眼裡紅得發紫。他想殺誰,日本鬼子就出面殺誰;他想讓洋狗咬誰,日本鬼子就牽著洋狗咬誰。如果有人被日本鬼子抓起來,只要買通他,他就能夠保釋出來。
郜瑞的一舉一動都牽制著下社周邊的人,特別是新堡村的男男女女和大大小小。有的人寧肯見鬼,也不敢見到郜瑞。因為見了郜瑞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要你的錢。就從他所出生的新堡村來說,沒有一戶不被敲詐勒索。如果確實沒有分文的人,郜瑞就要引來日本鬼子給你灌辣椒水,小死一場。對於喬日成的本家親屬更是一個也不能漏掉,因為他知根知底,有多有少了如指掌。
郜瑞敲詐勒索的辦法,經常使用的有三種。
一是借口慰問皇軍,到各家挨門逐戶地去要錢。每過一個時節,就要勒索一次。要多要少由他而定,日子過得好一點的就要個沒完沒了,即使是揭不開鍋的人家,只要你不想死,也得多少送點。如新堡村的喬秉才除夕那天,就無一顆糧食揭不開鍋灶,在前幾天也得給郜瑞家送一升(三市斤)小米。
二是利用兒子與村裡其他小孩爭吵之機進行敲詐勒索。郜瑞及其妻子借口兒子吃了虧,讓你賠償「挨打費」、「挨罵費」、「受氣費」。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家受到這樣的勒索,唯有一家不買這種賬,險些遭到了滅頂之災。那就是喬桂山的二兒子看見郜瑞的二兒子,害怕地慌忙跑回了家。而郜瑞的二兒子因為不和他玩耍,哭著回了家。就這樣一件事,郜瑞的妻子找上門來,張口給二兒子索要80元「生氣費」。當遭到對方母親的斥責後,認為受到了從未受過的委曲,立即找到郜瑞,讓其為她出氣。郜瑞在大街上公開揚言:「三天後讓他雞犬不留。」全村人都為喬家捏著一把冷汗。幸虧,第二天日本人投降,一夜間從新堡跑了個精光,留下的洋狗也夾著尾巴直往洞穴里鑽。
三是以說情做「好事」進行敲詐勒索。郜瑞一旦得知誰家能拿出幾個錢,就到誰家進行敲詐。先是說你已經被日本人掌握了「通紅」(和八路軍有聯繫)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他給日本人送銀元,給你說說好話,就能平安解決。
敲詐者與被敲詐者雖然心照不宣,都知道這是敲詐勒索,但為了免災保命,只好東挪西借,給郜瑞送錢。尤其是新堡村的人,基本上都受過這樣的勒索。
郜慶的父親郜寶賢與郜瑞的父親郜進賢是同胞兄弟,就這樣郜慶也要被郜瑞敲詐勒索,而且代價高於別人。
一天夜裡,郜瑞來到郜慶家中,一上炕就說:「日本人說你『通紅』,很快就要殺你。」郜慶驚恐地問:「怎麼辦?」郜瑞說:「送銀子。」郜慶說:「我連一塊銀子都沒有。」郜瑞說:「你不是在村東有五畝薄地嗎?」郜慶說:「薄地怎能立刻變成銀元?」郜瑞說:「這五畝地寫給我,我用我家的銀元送皇軍。」郜慶說:「這樣能免災嗎?」郜瑞說:「完全能行,我保你沒事。」於是郜瑞掏出了預先準備的麻紙,郜慶淚流滿面、顫顫抖抖地找人寫了賣地契約。
郜慶全家僅有的五畝救命薄地,立即就成了郜瑞的財產。
三、搶民女助紂為虐
日本鬼子進駐新堡後,竄到村裡強姦婦女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村裡的婦女為了逃脫一難,先是發現日本人後,就往臉上抹黑,使自己變成邋遢的丑婆娘。可是日本人不分老幼,不看美醜,見了婦女就要強姦。有的被強姦後又遭慘無人道的殺害。後來,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逃離日本人經常出沒的地方。經常留在村裡的婦女只是一些白髮蒼蒼的老婆婆。郜瑞為了討好日本鬼子,奉獻花姑娘,滿足鬼子的性要求,又採取了三種辦法,助紂為虐。
一是脅迫。新堡村喬三金(化名)有一個女兒叫板花(化名),板花長得姿容妙曼,非常出眾,是下社十二聯堡出名的好姑娘。郜瑞為了取得日本指導官的信任和歡喜,先是讓板花做指導官的小老婆,由於遭到了板花和家人的反對,後又採取脅迫的辦法,讓幾個日本鬼子把喬三金抓起來,以通紅罪進行迫害。板花為了救其父親的命,只好答應郜瑞的要求,公開和日本人指導官姘居。並且每日早晨回晚上去,按時服務。尤其是去的時候,每天都有日本士兵去迎接,在這個過程中不準街上行人,進行了戒嚴,在太陽落山前後的一小時「黑了街」。
郜瑞見有機可乘,專門從戲班子僱傭了一人為板花打扮化妝,又從每家每戶攤派化妝錢。家裡每有一個婦女每年出四塊銀元。如有不交者,不知什麼時候就要被搶到日本軍營,為鬼子兵服務一夜。這一夜要遭到所有鬼子的輪流蹂躪,不死也得大病一場,有的半年不能下地勞動,有的終身不孕,有的留下殘疾。
二是綁架。下社十二聯堡在應縣東南鄉佔據著重要的地理位置,不僅是應縣南山通往平區的通道,也是五台、繁峙來應縣去大同的必經之路。凡有陌生人通過時,只要被郜瑞發現,就要給扣上一頂「通紅」的帽子,特別是有婦女從山上下來,他總要說是解放區八路軍的家屬,綁架搶回日軍駐地,名為審查,實為強姦。
曾有一對從大石峪口下來的母女二人,途徑下社時,被郜瑞看見搶回村裡,一口咬定是八路軍的家屬。母女二人再三解釋也不起作用。郜瑞強姦後送到日本鬼子軍營里,供日寇集體群奸,僅僅一夜之間就將二人姦淫致死,埋在堡牆外面。
人死了本應入土為安,可是這一對母女的屍骨又被郜瑞賣到留義村,給死了的男人配了鬼妻。
三是領上日本鬼子,偷偷竄入他預先踩好的目標,讓日本鬼子進家姦淫婦女。他在外面給日本鬼子看管武器。因為日本鬼子進家強姦婦女,都要把槍放在房屋的門外,郜瑞就自然擔當起了看門狗的職責。受害的婦女和家屬明知是馨竹難書的郜瑞助紂為虐,但總是敢怒不敢言。
四、失人性眾叛親離
1945年農曆八月初十,新堡村的孟青生天不亮就進城賣菜,正好碰上了喬日成殺郜瑞,從頭到尾看了個痛快。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1941年日本鬼子把他綁在樹上,讓洋狗在屁股上撕咬,郜瑞站在一旁笑得心花怒放,最終還是答應給郜瑞一百銀元,才免了一死,弄的傾家蕩產饑寒交迫。所以孟青生歡喜若狂,把菜三八折二地賣掉,推著獨輪木軲轆小車跑跑走走,走走跑跑,回下社向人們報喜。當他跑回村裡向父老鄉親們述說郜瑞挨刀的經過時,又有人傳回了這個喜訊,全下社十二聯堡的男女老少歡欣鼓舞,親朋好友奔走相告,有的村莊竟然敲起了鑼鼓。在地里勞動的人們扔下工具,跑回村裡。中午時分,一傳十,十傳百,全村各戶都炸油糕,熱烈慶祝,十里長街到處飄著油糕的香味。
郜瑞的母親聽到後,不僅沒有一點悲傷,而是逢人就說:「殺得好,殺得好,我該放心放膽地再活幾天了。」並端著碗向人們借油,也要炸糕慶祝。乍聽起來似乎離奇,從一兩件事來看就覺得正是在情理之中。
郜瑞的父親郜進賢出身貧寒,娶妻很晚,36歲得子取名郜瑞。夫妻二人視若掌上明珠十分溺愛,從小嬌生慣養,生怕受到一點難為。郜進賢早年去世,留下郜瑞母子相依為命。郜瑞漸漸長大後,對其母親野蠻無情,娶妻後母親成了他的眼中釘,所以打罵相加成了家常便飯。特別是當了漢奸密探,自以為一步升天,把生他養他的老母視為仇敵。一天郜瑞領著孔仲文和日寇到新堡喬汝功家中提取銀元,郜瑞安排後躲回家中。敵偽人員來來往往把銀元一箱一箱地搬到各輛馬車上,全村人不敢靠近,站在房上和遠處偷偷窺視。郜瑞之妻毫無顧忌地走到放銀元的馬車跟前,故意將銀元箱子掀在地上,箱子摔破後銀元散落一地。孔仲文認為郜瑞之妻拿點也不過分,視而不見,郜瑞之妻乘機拾起地上的銀元,拚命地往褲襠里裝。那個時候的婦女褲筒下面都用帶子綁著,由於銀元太重,站起來一走動,就拽開了綁帶,散落在地上,只好裝滿兩褲腿後爬著回家。
郜瑞之妻進門後,剛要起站時,銀元又滾在了地上。此時郜瑞的母親彎腰拾起了一塊,這時正好被郜瑞看見,於是大聲辱罵,其母連忙說:「媽不要,媽是幫你媳婦拾一拾。」郜瑞惡狠狠地說:「我看你這個老傢伙是想到積靈墳唵沙子了。」老母親害怕被兒子拉到積靈墳槍斃,顫顫歪歪地溜出了街門。
積靈墳是什麼地方?它是埋藏戰死的喬軍官兵屍體的沙灘墳地。
郜瑞挨刀的當天,其妻就將無頭屍體運回新堡時,因村民阻攔不許進村,停放在了村外。第三天,用兩塊銀元雇喬善貴在夜間把頭用毛口袋背回。在入殮時,郜瑞的同姓家人借幫忙之名,把頭故意安在了屁股上,以出出多年來憋在肚子里的氣。埋出野外後,又被其叔伯兄弟郜廣撬開棺材蓋子,再次將頭掛在了大樹上。天上有烏鴉啄食,地上有孩子們當靶子用石頭擊打。
城裡發現郜瑞的頭被人取走,喬軍特務連派人到新堡調查,把喬善貴捉拿回城,關進了監獄。喬善貴的母親是喬日成本家族的嬸子,所以進城去找喬日成。喬日成聽完嬸子的述說後詼諧地說:「頭萬一和身子長住了,他爬起來還要害人,您不怕嗎?」喬善貴的母親說:「他活不了,他成了沒頭鬼了。」
隨後喬善貴被釋放出來,和母親一同回到了村裡。
喬日成殺郜瑞,大不外乎兩個原因:一為泄己私恨,二為收買人心。但郜瑞之死,遠非一顆腦袋搬家這麼簡單,當為天下所有行不義者戒!(本文插圖 趙世英)
TAG:應縣今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