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醬講故事 女兒
「
要小心，我知道你的秘密。
」
女
兒
文/亦厭 整理/D醬是個文科生
【序】
我知道你的秘密。
或者說，我有一項特異功能。
我是安，女，25歲，白領。
說是白領，
也不過就是在高聳的寫字樓里擁有一張桌子罷了，
無數螞蟻里的一員吧。
我的生活也和每個上班族一樣，
上班，下班，回家，享受僅有的一點放鬆時光，
然後上床，入睡，
結束這無趣而冗長的一天。
但生活並不總是那麼無趣，
這就不得不跟你們提起我的特異功能了。
我可以，體驗他人的人生。
雖然只能觀看，無法改變，
但這已經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了。
就好像讀了一個又一個故事，
我叫自己，看客。
1
第一次發現這種超能力，是在我16歲的時候。
剛上高中的我，第一次開始羨慕，或者所嫉妒一個人。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李丹妮。
李丹妮家裡很有錢。
多有錢呢？
反正是當時一直生活在十八線小城裡的我無力描述的。
我只知道李丹妮，是從北京來的。
我只知道我從沒見她穿過同樣的衣服。
我只知道每天接送她的黑色大轎車很氣派，車頭上立著一個飛天女神。
李丹妮很好看。
多好看呢？
手如柔荑，膚若凝脂不足以描述她的柔美。
燦如春華，皎若秋月不足以表達她的明媚。
在那個荷爾蒙爆棚的年紀，她是全校所有男生的女神。
以至於很長時間我都以為車頭上那個飛天女神，是只屬於李丹妮一個人的標誌。
每個因為思念暗戀的男生，難以入睡的夜晚，我總在被窩裡祈禱，
如果可以變成李丹妮就好了。
於是在某個清晨，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變成了李丹妮
2
那時的李丹妮還很小，四、五歲的樣子，
卻每天都要踩著凳子，站在高高的灶台前做飯。
是的，灶台。
不知為何，那時的李丹妮，只住在一個小小的村莊里，
沒有紗裙，沒有汽車，沒有精緻的發卡，只有家徒四壁和守寡的母親。
母親認為她剋死了父親，是個不祥的女兒，
因此對她十分苛刻，非打即罵。
但丹妮卻覺得日子還不算壞，能吃飽，有屋子住。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百般哀求下，母親也同意讓她去上學了。
就這樣，她長到了12歲，母親再婚，生下了一個弟弟。
繼父好賭，還是個酒鬼，待她也並不算好，時常打罵，
但總算並沒有阻止她上學，還為她出了學費。
生活的艱辛卻並沒有磨滅她的美麗，
隨著她年齡的增長，繼父看她的眼神越發奇怪起來。
終於，在一個夏夜，酒後的繼父爬上了她的床，
她尖叫，哭泣，祈求，弟弟也被她吵醒瘋狂大哭，
而隔壁床的母親，
沒有醒。
3
她一夜未眠，次日與母親哭訴，
卻換來了一個耳光，和她從未聽過的惡毒詛咒。
母親還威脅她，這件事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她就再也別想讀書。
丹妮知道，讀書是她逃離這裡的唯一途徑，於是她只好默默忍受，
忍受繼父的欺辱，母親的冷漠和事後惡毒的諷刺。
直到繼父帶來了隔壁的老劉頭，要用她「抵賭債」，
她拚命反抗，好像發了瘋。
老劉頭害怕的離去，但她也受了繼父一頓毒打，
繼父說她既然不肯用身體還債，就用學費來還吧。
丹妮再也沒去過學校。
4
對她而言，人生好像就是一場噩夢，
但如果是夢，總有結束的一天吧。
那天是年三十，她不小心將卧室窗戶的玻璃打碎了一小塊，
繼父便把她趕出了屋子，讓她在冰天雪地里「長長記性」。
整整一夜，她都在室外度過，她的父母倒是因為窗戶漏風，而在卧室里點起一個爐子。
當年初一的朝陽升起來的時候，她家的春聯換成了白布。
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而離世，只有她逃過一劫。
親戚們認為她不詳，沒人願意照顧她，村裡只好把她送進了市裡的孤兒院。
又過了一年，一個無法生育的富豪收養了她，把她接到了北京。
北京的生活十分富足，養父也是一個十分儒雅溫柔的人，對她很寵愛，時常抱她親她。
雖然這種舉動讓她不適，但丹妮也並未多想。
直到她15歲生日，養父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溫柔而儒雅的面龐漸漸與丹妮繼父融合，
變得陰冷而猥瑣。
丹妮沒有反抗。
生活啊，多麼絕望。
5
後來丹妮的養父到我們這個小鎮搞開發，便把她也帶來了。
丹妮的日子號像就要這麼過了，
人前光鮮亮麗，惹人艷羨，背後的醜惡都被她咽下，永遠埋葬。
但我知道一個秘密。
我還記得幾年前的年夜飯里的安眠藥，也記得那個深夜貼在破碎窗戶上的課本殘頁。
我記得那晚天很暗，很冷，
但丹妮的笑眼，很亮，好像在發光。
就像她現在的眸一樣。
我是D醬，一個愛做夢的數據分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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