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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梧桐夜讀書——一款罕見蛐蛐罐(中)

石虎衚衕鬧鬼的逸事見諸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

「裘文達公賜第在宣武門內石虎衚衕,文達之前為右翼宗學,宗學之前為吳額駙(吳三桂之子)府,吳額駙之前為前明大學士周延儒第,閱年既久,故不免有時變怪,然不為人害也。廳西小房兩楹,曰"好春軒』,為文達燕見賓客地,北壁一門,橫通小屋兩極楹,童僕夜宿其中,睡後多為魅出,不知是鬼是狐,故無敢下榻其中者。」

裘文達即裘曰修,乾隆四年進士,歷任禮部、刑部、工部尚書,曾任《清令典》總裁,奉敕撰《熱河志》、《太學志》、《西清古鑒》、《錢錄》、《秘殿珠林》、《石渠寶笈》等大型傳世名著,又奉命補《華嚴經》殘本。屢勘河道,治水有名績。其時,黃河、淮河、運河多次泛濫,積水久不排泄,山東、河南、安徽各地深受其害。他奉命勘察,向朝廷上疏獻策,和災區官民盡心籌劃,領導治水28處,開河67條,完成水利工程計300餘里。裘曰修多次主持鄉試會試,是紀曉嵐的受業師。

裘曰修之前的右翼宗學,乃是指雍正時期曾作過八旗子弟的貴族學校,這期間有一位後世變得聲名顯赫的人物曾居此處,就是家境敗落之後的曹雪芹。也就是在這裡,曹雪芹開始撰寫他不朽的名著《石頭記》的。這期間,他與在此就學的敦敏、敦誠兄弟結為了摯友,常有詩詞唱和。敦誠《寄懷曹雪芹》詩:「當時虎門數晨夕,西窗剪燭風雨昏」即指前事,其「虎門」即指石虎衚衕之右翼宗學。據紅學家們考辨,所謂「悼紅軒」很可能就在此宅之中。

敦敏、敦誠兄弟系皇室後裔。敦敏曾著有《懋齋詩鈔》,敦誠著有《四松堂集》,後來都成為研究曹雪芹生平的重要史料。早年周汝昌之兄周詁昌,見到東亞圖書館排印本《紅樓夢》,胡適在序言中提及敦誠的《四松堂集》,並言未曾見到敦敏的《懋齋詩鈔》。周祜昌就致信周汝昌留意,不料這部令胡適遍索不得的秘籍,被周汝昌至燕大圖書館一索即得。詩集中涉及曹雪芹的詩有六首。

看到《懋齋詩鈔》後,周汝昌將此事告知兄長,並寫了一篇文章,名為《曹雪芹生卒年之新推定——懋齋詩鈔中之曹雪芹》,經其老師顧隨的推薦,發表在1947年12月5日《天津民國日報》的《圖書》副刊上,當時主持該副刊的是趙萬里。文章發表後,胡適看到並主動給周汝昌寫信,對其進行鼓勵。此舉使周汝昌深受鼓舞,由此開始了與胡適的往來,並萌發撰寫一部紅學專著的念頭。從此,周汝昌走上了一條新的學術之路。

其實胡適當年曾托燕大校長陸志偉就《懋齋詩鈔》的藏所請益過鄧之誠,鄧之誠知道有抄本藏於燕大圖書館,但因不喜胡適,就沒告訴他。胡適與《懋齋詩鈔》擦肩而過,卻成就了周汝昌一生的志業,實在是頗具戲劇性的事情。但是鄧之誠顯然也沒留意到曹雪芹與石虎衚衕右翼宗學的關係,所以在他的筆記里,只提到了吳三桂宅邸,並未提及右翼宗學。

應該是在裘文達公致仕回鄉之後,乾隆後期該宅賜給了乾隆帝長子定親王永璜之子鎮國公綿德(乾隆四十二年封鎮國公),後綿德在乾隆四十九年晉為貝子,保存至今的府邸即為清朝貝子府的規制。清朝末年,該府由綿德的後人毓祥繼承,因此又被稱為「祥公府」。

大清覆亡後,教育總長湯化龍曾短期居此宅,民國二年(1913年)設為蒙藏學校,烏蘭夫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後來此宅一部分辟出,改為松坡圖書館二館(外文分館)。松坡圖書館本在上海,館長是梁啟超,他力主遷來北京,主館設在北海快雪堂,後來演化為北圖、國圖。

從徐志摩的詩作《石虎衚衕七號》看,至民初時此宅常日里依然幽靜:「……雨過的蒼茫與滿庭蔭綠,織成無聲幽瞑,小蛙獨坐在殘蘭的胸前,聽隔院吲鳴,一片化不盡的雨雲,倦展在老槐樹頂,掠檐前作圓形的舞旋,是蝙蝠,還是蜻蜓?……」詩作於1923年,此時的老宅院已為蒙藏學校和松坡圖書館分用,徐志摩從英國歸來後經胡適、蔣百里介紹,在此處工作和居住,時任外文部英文秘書,其居所「好春軒」還是當年裘曰修初得此園時所新建,著名的「新月沙龍」即誕生於此。也是在這個時期,他與林徽因的浪漫戀情走到了盡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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