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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 為什麼智能語音助手多是女聲?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老夥計兼管家賈維斯先生,也許是目前世界上最酷的「語音助手」了。圖/《鋼鐵俠2》




以現有的科技水平,語音助手還真只能定義為「用語音幫助你少用手」而已。於是語音助手被撩被調戲是日常,簡單答疑是極限,好好陪聊成問題,完成更複雜任務的夢想,依然任重道遠。從這個角度看,語音助手就該默認設成溫柔、親和的女聲——但背後的理由,當然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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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世界上最酷的「語音助手」,明明是個大叔——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老夥計兼管家賈維斯先生,出了名的聰穎、周全、可靠,能陪斯塔克插科打諢、造甲打人、飛天遁地,熟知斯塔克的一切,總能在絕境里沉穩地找出應對之法。




除了高雙商、科技感,賈維斯的魅力還來自一口「超酥電音倫敦腔」。為賈維斯配音的「炮總」保羅·貝坦尼,用聲音塑造一個既有人性溫度,又富機器冷冽質感的夥伴。



《鋼鐵俠2》配音導演對保羅·貝坦尼的發揮讚不絕口,認為他演繹了賈維斯介於真人和人工智慧的微妙語感,一種剛剛好的「有距離的親切感」,「因為對一個孤獨者來說,這(人工智慧)是唯一能與之親近的人」。




賈維斯終究是電影里虛擬的遙遠夢想。現實里,人工智慧重要形態之一的語音助手,反是女聲居多。比如眾所周知的Siri,在古斯堪的納維亞語中就是「一個可以指引你勝利的美麗女人」的意思。





為賈維斯配音的「炮總」保羅·貝坦尼。圖/搜狐






摩根·弗里曼or斯嘉麗·約翰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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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中複製一個賈維斯?天方夜譚。在家裡安一個專屬人工智慧助手?有錢的聰明人辦得到。




扎克伯格自製的同名智能助手Jarvis AI,以手機App連接,能在家裡實現多場景互動:早安問好、會議安排、溫度自動調試、教孩子說普通話、連接視頻會議、識別門口訪客、播放扎克伯格一家最喜歡的音樂和電影、加入家庭遊玩、提醒孩子安全情況……




Jarvis AI是天才企業家的半玩票之作,很好地代表了目前的人工智慧發展水平,按科技發展段位來看,姑且算個乞丐版的賈維斯。扎克伯格曾公開讓網友票選Jarvis AI配音員,毛遂自薦的小羅伯特·唐尼意外落選,老戲骨摩根·弗里曼獲得高票,眾望所歸。於是老爺子的聲音被合成語音,成為扎克伯格智能之家的「管家之聲」。




扎克伯格自製的同名智能助手Jarvis AI,以手機App連接,能在家裡實現多場景互動。圖/搜狐




弗里曼和保羅·貝坦尼的聲線不同,一個輕柔沉厚,一個凌厲果決,都是好男嗓。但弗里曼的聲音回蕩在家裡,初想很酷,細思瘮人。Jarvis AI的演示視頻中有這麼個場景:夜裡,扎克伯格一家三口在床上遊玩,扎克伯格仰頭,對牆壁說——「接下來,我們該撓誰的痒痒呢?」




弗里曼的聲音從高處飄來:「我覺得,應該撓Max(扎克伯格的女兒)……」嗯,這確實很科幻。




實際上,弗里曼更適合在一個戰鬥型人工智慧中獻聲,符合他老謀深算的智者設定。在已有人工智慧的定位里,鞍前馬後陪你打怪冒險的多是男性;生活服務、情感助手等功能,交由女性完成更佳。



影視劇里有太多例子。1982年的連續劇《霹靂遊俠》,老派但酷炫的Kitt型汽車是許多人年少時的夢想,龐蒂亞克火鳥的外觀和悶騷大叔的內核,自帶「幽默系統」,愛吐槽,擅講冷笑話,成熟男性的聲線里洋溢著攻無不克的自信。2013年的科幻愛情電影《她》里,善解人意、寧靜溫柔,而且進化飛速的薩曼莎(Samantha)讓所有人淪陷。斯嘉麗·約翰遜用她沙啞性感的聲音,俘虜了男主角和觀眾的心,讓各種撩騷的情話充滿吸引力。




回到前面的場景:如果扎克伯格起床後、逗娃時、看電影前,聽到的都是類似斯嘉麗·約翰遜的聲音,將會如何?是不是比黑人大叔來得更和諧點?





2013年的科幻愛情電影《她》中,給AI薩曼莎配音的是斯嘉麗·約翰遜。圖/《她》






用戶也更偏愛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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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助手是人工智慧應用的重要形式,而在語音助手設定中幾乎都默認女聲。斯坦福大學傳播學教授克里夫德·納斯(Clifford Nass)在《連線語音》(Wired for Speech)一書中指出:人們比較能接受女聲幫助解決問題,女性更能善意地幫助別人得出結論;男聲在潛意識中會給人一種「用這方式去解決」的命令感,有權威性和主導感。




男性的聲音也可能意味著力量甚至暴力。《2001:太空漫遊》里屠殺宇航員的「HAL 9000」電腦,曾讓很多科技公司擔心用戶產生不好聯想,於是在產品中多使用女聲。後來的數碼設備同時提供男女聲,是為了避免性別歧視的指控。





《2001:太空漫遊》中,與要屠殺宇航員的AI「HAL 9000」鬥爭的男主角大衛。圖/《2001:太空漫遊》




有史以來,女性聲音發揮著「姿態謙恭有禮、吸引男性注意」的作用:從1878年世界上首位女性電話接線員艾瑪·納特(Emma Nutt)、二戰時期戰鬥機向飛行員發出的「Bitching Betty」警示聲,到Siri初代聲優蘇珊·本內特(Susan Bennett)、微軟小娜的默認聲優(同時是遊戲《光暈》中的柯塔娜的配音)簡·泰勒(Jen Taylor),以及目前遍地開花的語音助手,一向如此。




目前最知名、應用最廣泛的語音助手是蘋果Siri,默認女聲,只有阿拉伯語、法語、荷蘭語和英式英語默認男聲;水準稍勝Siri一籌的Google Assistant、三星的Bixby,同樣默認女聲;與亞馬遜智能音箱Echo一同走紅的語音助手Alexa,被稱為「美麗的女士」;微軟的小冰和小娜,顯然是女性命名。其他的語音助手,日常如車載GPS導航,特殊如日本機器人餐廳等,也都是女聲居多。





Google Assistant。圖/網易



這些常見的語音助手都給出了男性語音選項,但廠商默認、用戶期待的,大都是溫柔的、解壓的、富有情感的女聲。電影《切割機器人》導演威廉·唐南(William Tannen)傾向於機器人的聲音要「可愛」,因為這樣的聲音更容易被接受和信任。從這一點上看,女聲顯然更有優勢。威廉·唐南表示:「對於助手的角色,人們都會希望她隨和、平易近人,帶來積極的影響。」




這種對「親切的聲音」的本能需求,也可以從生物學得到解釋。克里夫德·納斯曾說:「找到一種人見人愛的女聲要相對更容易些,因為人們的大腦在發育過程中就更偏愛女聲。」 這是一種生物學本能反應:人類在子宮內容易對媽媽的聲音有反應,而對父親和其他女性都沒有。






對語音助手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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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助手多採用女聲,還有一個符合人性的理由:根據一份由亞馬遜、臉書、谷歌和蘋果提供的數據,在科技領域工作的女性員工只佔30%;女員工的稀少,讓男性程序員不自覺地嚮往使用女聲。




編程是一種需要定義的語言,這些定義由程序員編寫,因此可能含有他們腦子裡根深蒂固的偏見和微妙的權力結構認知。機器人與人工智慧的專家凱瑟琳·里查德森(Kathleen Richardson)對此表示:「我們認為這恰恰可能反映了一些男性對於女性的看法,他們認為女性不是一個徹底獨立的人,就和語音助手差不多。」





iOS7之前的Siri初代配音員Susan Bennett。圖/網易




這一點能讓人聯想起男性某些惡趣味。幻想自己功成名就有個女秘書;調戲年輕女接線員和調戲Siri,這些幾乎是同一個出發點的行為——當然,如果那些人知道自己調戲的語音助手是個大媽(比如iOS7之前的Siri初代配音員蘇珊阿姨),這種怪異的滿足感可能減退不少。




當然,也會有人如其聲的萌妹子,比如三星Bixby的中文女配音員@南喆美槑,是個典型的聲顏都在線的美女,被同行贊曰「機器味道很輕,是最自然的配音」。




在想像力過於豐富的宅男們畫筆下,Siri被描繪成會唱歌的萌妹子、玩制服誘惑的少婦和剛發育的少女,甚至有人把斯嘉麗·約翰遜幻想成Siri本尊——杜蘭特只想喝斯嘉麗的洗澡水,宅男們瘋狂到想爬進手機去找斯嘉麗,去找那個勾魂索魄的聲音主人。





三星Bixby的中文女配音員@南喆美槑。圖/@南喆美槑






你想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工智慧聊上2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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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語音助手聊上20分鐘?目前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科學家正在為「形成長時間的、自然而富有邏輯的對話」而努力。大量的實際比較測試表明,眼下只有Google Assistant能接近這個標準。




知名數碼評測機構MKBHD的黑人小伙馬爾克斯(Marques),給目前世界四大語音助手(Google Assistant、Amazong Alexa、Bixby和Siri)做了個測試,其中除Siri(馬爾克斯使用的英式英語的Siri默認為男聲)之外,全是女聲。




測試結論是,Amazong Alexa更像一個「真正的女性」,親切感和擬人度最高;Bixby的節奏和情緒也很像真人,而且能完成「搜索優步,找到排名第一的那個App並下載安裝」這樣的複雜指令。





在進入真正的「賈維斯時代」前,這些小姐姐和阿姨的聲音,應該還會陪伴我們多一些時日吧。圖/《她》




綜合來看,Google Assistant領先一步。它能夠準確回答「今年的NBA總冠軍是誰?誰是他們的控球後衛,他多高?」這種有內在關聯的問題,能判斷出「他們/他」具體指代什麼,不會當成新問題逐個回答。




所以如果要找個語音助手,嘗試稍微聊久一些,目前Google Assistant無疑是最佳選擇。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Google Assistant在國內並不通用,因此不斷追趕中的其他語音助手也是國人的不錯選擇。不過Siri也有硬傷:廣告公司 J. Walter Thompson 和 Mindshare 聯合進行的一次調查顯示,Siri的自我進化速度不及競爭對手,理由是蘋果因為在意用戶數據的隱私而放棄了機器學習功能。




回到文章開頭所說,扎克伯格造出了他的Jarvis AI已經足夠聰明,也很好地展示了人工智慧技術的現狀,但離電影里的賈維斯的程度還差得遠。目前來看,我們依然處在一個「可用可不用、用了未必靈」的人工智慧發展階段,而現有的語音助手,也只是一個無聊時調戲小姐姐、有事時偶爾勞煩她們做點基本動作的階段。




在進入真正的「賈維斯時代」前,這些小姐姐和阿姨的聲音,應該還會陪伴我們多一些時日吧。






本文首發於《新周刊》5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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