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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與突騎施(上)——突騎施汗國的復興與唐突宗藩關係的確立

本文為史圖館專欄約稿,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與史圖館立場無關。

突騎施娑葛既代其父烏質勒為酋長統軍,與其父舊將阿史那闕啜互相攻伐,唐中央的各方勢力對於繼續扶持阿史那氏還是改為扶持突騎施也是爭論不休,由於重臣宗楚客收受了闕啜的賄賂,使繼續扶持阿史那氏成為了主流意見。

沒想到娑葛很快擊敗了闕啜,宗楚客派去的援軍也被娑葛殺散,娑葛遂陷安西,斷四鎮路。在嚴峻的形勢面前,唐中央終於轉變態度,將接替郭元振的周以悌流放到白州(廣西博白縣),恢復元振官職,採納郭元振一直以來力主的建議,赦娑葛罪,冊立其為十四姓可汗。這一稱號反映娑葛已有效地控制了西突厥全境,除原有十姓外又增加了四姓。(胡三省注為「西突厥原有十姓,今並咽面、葛邏祿、莫賀達千、都摩支為十四姓。」)

宗楚客

郭元振

景龍四年(710年)蘇頲起草的《命呂休璟等北伐制》一文,乃唐朝頒發給邊防將領、藩國酋長的機密文件。其中透露唐朝曾計劃大舉進攻突厥。按照這次規模空前的作戰計劃,以北庭都護兼碎葉鎮守使呂休璟為主帥,出任金山道行軍大總管,統瀚海、北庭、碎葉等漢兵五萬騎;而以突騎施部為前軍,任命賀臘毗伽欽化可汗突騎施守忠(即娑葛)為,「金山道前軍大使」,以其弟右監門衛將軍守節(即遮弩)為先鋒,領諸藩部健兒二十五萬騎「長驅沙漠,直指金微」,且西發黠戛斯部「堅昆在右,犄角而東」。還密令沿邊唐軍,悉待命助戰。

蘇頲

707年的唐突形勢()

可惜軍情外泄,默啜先發制人,命默矩率闕特勤、暾欲谷、阿波達乾等統兵西征,履冰開路,先發制人,攻滅黠戛斯。消滅黠戛斯後,後突厥遂於第二年渡曳咥河,奇襲突騎施,大破之,全盤摧毀了唐朝的戰略布署,突騎施可汗娑葛也在戰鬥中被後突厥俘虜並殺掉,西域北道大半落於後突厥之手。

714年形勢

默啜靠著先發制人,消滅了新興於西域北部的突騎施,俘獲並殺死了突騎施的首領娑葛,佔據西域北部,幾乎恢復了除西域外原突厥的所以所有領土,對於這種情況,唐自然不能坐視不理。714年二月乙末,突厥可汗默啜遣其子同俄特勒及妹夫火拔頡利發、石阿失畢率兵圍攻北庭都護府,被都護郭虔瓘擊敗。同俄單騎逼城下,虔瓘挑選精銳士兵埋伏於道側,待同俄進入包圍圈,衝出將其斬殺。突厥請求用軍中資糧來贖回同俄,聽聞其已死,慟哭而去。三月,己亥,磧西節度使阿史那獻攻克了碎葉等鎮,擒斬都擔,收碎葉西帳落三萬內屬,重新擁有西域北部。

唐軍驅逐後突厥,蘇祿復興突騎施(UP主手繪的波蘭球)

娑葛被殺後,他的部下、突騎施別種車鼻施啜蘇祿開始暗中收納、整合突騎施的殘兵敗將,部眾逐漸發展到三十萬人,「雖職貢不乏,陰有窺邊之志」。

開元三年(715)大食與吐蕃共立阿了達為王,發兵攻打唐屬國拔汗那,拔汗那王奔安西向安西都護呂休璟求援,呂休璟在監察御史張孝嵩的勸說下馳援拔汗那,擊敗了大食、吐蕃聯軍,雖然此次勝利「威振西域,大食、康居、大宛、罽賓等八國皆遣使請降」,但玄宗看到了大食強大的軍事實力與潛在威脅,於是授蘇祿為左羽林軍大將軍、金方道經略大使,想使其成為抵禦大食的東擴緩衝帶。

715年形勢

717年局勢

但蘇祿亦不甘心被唐利用,開元五年(717年),五月,「十姓可汗阿史那獻欲發葛邏祿兵擊之,上不許。安西副大都護湯嘉惠奏突騎施引大食、吐蕃,謀取四鎮,圍缽換及大石城,已發三姓葛邏祿兵與阿史那獻擊之。」突騎施派和阿史那派在朝中的衝突也體現在邊境上了。為了進一步消弭邊患,開元六年五月,唐玄宗冊封蘇祿為忠順可汗,拜順國公,並封阿史那懷道的女兒為交(金)河公主嫁了過去,進一步確定宗藩關係。

突騎施的錢幣(左為網上圖片,右為UP主上周於陝博所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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