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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我永遠不會告訴老婆,直到死去

第19篇文章

傾訴者:周新(化名) 44歲 經銷商

跟往事乾杯

 跟往事乾杯

姜育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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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去的十天,對大多數人來說,與平常沒什麼兩樣,但周先生在經歷了震驚、憤怒、仇恨、恥辱、逃避後,又回歸到了原來的軌道。就像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D,起點和終點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過程。

有些經歷,不能告訴身邊的人,埋在心裡又備感壓抑。所以他選擇了給我這個陌生人打電話。兩個小時,他說得時斷時續,不時夾著嘆息聲。

我整理他的講述用了將近4個小時,因為我擔心表達不夠準確。整理完髮給他確認後,才在微信排版。

有人說,能控制情緒的時候,是成長,也是悲傷。但一直悲傷難免傷人傷己,他想在春節前走出來。所以,對於我們而言,這是一個故事。但於他,是一個儀式,一個告別的儀式。

1

我的前妻是經人介紹認識的。相親時我並沒有看上她,母親經不住介紹人的溢美之詞,竟認準了這個「老實、賢惠的兒媳婦」,並拿出「丑妻家中寶」的古訓來說服我。我父親去世得早,我和母親相依為命,從小到大,我沒有違背過她老人家的意思,這次也不例外。

2000年,母親如願以償地做了婆婆,我只當是在盡孝道。

母親老了,最讓她牽掛的就是早日抱上孫子。因此,自打我們結婚,母親就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天天念叨著,「明年家裡就要添口人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親看不到要加人的跡象,漸漸對自己相中的「老實、賢惠的兒媳婦」表現出不滿。而我,因為一開始就不喜歡,看見母親的態度轉變,自然不再掩飾。三天兩頭跟朋友們喝酒,半夜三更回家借著酒勁找茬。

母親信奉家和萬事興,看到我們一天雞犬不寧的,就鄭重其事地跟我談了一次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不就是為了給周家續個香火嗎?你媳婦既然不能生,早點兒離了吧!」

母親的話是我早想要的。前妻也因為結婚三年還沒生育,除了怪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外,也沒更好的理由留下來。我的第一次婚姻宣告結束。

2

燕子是我的初中同學。當時我是班長,她是學習委員。我們倆是同學們私下裡說的「天造地設的一對」,但由於家境貧寒,我始終理智地剋制著自己。直到燕子跟隨父母去外地上高中,我一直沒有向她表白。

一段青春期的愛戀就這樣還沒有正式開始即宣告結束。但燕子的笑容和名字被我的臆想一再複製、粘貼於我的高中、大學甚至婚後的夢中。

我以為那只是夢。

2005年的五一,在幾名熱心同學的聯絡下,分別10多年的初中同學首次聚會,並安排了一次短暫的旅行——去劉家峽水庫。在往返炳靈寺的遊船上,6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除了和其他同學禮節性地打個招呼外,我一直和燕子單獨聊天。其他同學似乎都心照不宣,盡量不來打攪我們之間的談話。

旅行結束後,我從燕子的眼睛裡看到了依依不捨,但當著大家的面,我們只是互相留下了聯繫電話。

偶然的一次同學聚會,因為重逢了燕子徹底改變了我。尤其當我聽到燕子正跟老公進行長達兩年的馬拉松式離婚時,我莫名地興奮起來,感覺上天還是很眷顧我,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但陽光已經隱約可見。我決定抓住30歲的尾巴,追求燕子,來彌補曾經虛度的青春。

每當有一絲不安或愧疚掠過,我都會安慰自己,我不是第三者,是他們的感情早就有了問題,我充其量也就是一把斬亂麻的快刀。藉助於我這把快刀的威力,燕子兩個月內搞定了僵持了兩年的離婚協議,因為她放棄了所有財產。

年底,我和燕子舉行了簡單的婚禮,請的客人除了兩家的親戚外,全是初中同學。第二年的夏天,我們的兒子出生。就在接兒子出院的當天,我分明在婦幼保健院門口看見了大腹便便的前妻,她竟也懷孕了。

母親在看到孫子後不久便永遠地離開了我們,臨終時,她說終於可以無牽無掛地走,因為周家後繼有人了。

3

今年元旦,小舅子結婚,我們一家三口回老家祝賀。老家親戚多,流水席從中午吃到了晚上。晚上8點,兒子突然喊肚子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疼得滿地打滾。我們急忙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半個小時後,兒子被送到醫院,醫生診斷為急性胰腺炎,需要馬上做手術。但由於小長假,醫院的備用血不全,醫生讓家屬去血液中心取兩袋B型血以應對手術中出現的意外。當時情況緊急,誰也沒有多想,只有救兒子一個念頭。醫生說幸虧送得及時,兒子的手術很成功。

兒子出院後,我萌發了獻血的想法。1月26日,我經過張掖路,看到路邊停的獻血車,順路上去獻了400ml血,工作人員發給了我一本《獻血證》。

吃完晚飯,燕子和兒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我順手從口袋裡掏出《獻血證》,告訴他們我獻血了。兒子看見了一把搶了過去,翻開念了起來:「A型血400ml,2018年1月26日。」隨後他問燕子:「媽媽,你是什麼血型?」「O型。」燕子回答地極為肯定,因為她一直說O型血的人樂於奉獻,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一旦說起血型,她總不忘告訴別人自己是O型血——一個只求付出不問回報的高尚的血型。當然她本來就是O型血,這倒也不是自我標榜,因為生兒子時做剖腹產手術,也開過一張取血單,我記得很清楚。

「爸爸A型,媽媽O型,我是B型。」兒子又總結了一句。燕子還沉浸在她的電視連續劇里,沒有聽出什麼不妥,但我卻因為兒子無意中的一句話驚出一身汗來。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父母是A型血和O型血,那麼子女可能有的血型也是A型或O型,而不可能出現B型式AB型的。兒子是B型血,也就意味著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血緣上的父子關係,這太可怕了。

4

不管是從感情上抑或是因為男人的自尊,我都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意外。

燕子和兒子的血型都是做手術時化驗的,應該沒有錯,惟一可能出錯的就是我的血型。為了給自己一個正確的判斷,第二天,我又到蘭大二院去做了一次血型檢測。

在等待結果的半個小時里,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手錶,豎著耳朵等著護士叫我的名字。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肯定是B型,肯定是B型。

結果終於出來了,化驗單上那個醒目的「A」像一把利劍直刺我的胸口,我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我順著牆壁慢慢滑下去,蹲在牆角,欲哭無淚。

但我還是不甘心,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我想到了做親子鑒定。但這一切我都是瞞著燕子和兒子做的,做親子鑒定肯定會傷害到他們,我不忍心。

最後,我撥通了一個高中同學的電話。他是學醫的,我想他能幫助我。他建議我去化驗精子。

拿到化驗報告的那一刻,「無精子」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同時也給我判了死刑。難怪一直不孕的前妻會挺著大肚子出現在我的視線,當時還在納悶,現在總算明白了。根本就不是她的錯,只是我和母親理所當然地把不能生孩子的責任強加在了她的身上。最滑稽的是,那個讓母親無牽無掛讓周家有了香火,讓我欣喜若狂的兒子竟然跟我沒有絲毫關係。12年來,我全心全力撫養的只是別人的孩子。難怪沒有人說兒子長得像我,而我總是以兒子長得像媽有福來搪塞。

5

有那麼幾天,我恨透了燕子。恨她欺騙了我的感情,甚至想去質問到底是誰給我戴了綠帽子。但我又怕提及「無精子」這個詞,這對於一個男人,已經是莫大的恥辱和不幸,我不想自己去傳播這種恥辱。更何況,捫心自問,燕子不是那種女人,那麼惟一的解釋就是她的前夫。

我在矛盾和痛苦中苦苦掙扎,害怕見到他們娘倆,我想以出差為理由暫時逃避。我關掉手機,登上了飛往成都的航班。但這種逃避並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反而是越來越濃的思念。我忽然發現,燕子和兒子已經溶進我的生命。2月4日,立春,我決定給他們母子報個平安。一開機,竟然蹦出幾十條微信和未接來電,全是燕子和兒子的。微信還沒看完,手機鈴響了,接聽是兒子的聲音,「爸爸,你在哪,我和媽媽想你。」孩子的聲音里充滿急切、焦灼、擔心。這就是我朝夕相處了12年的兒子。失去兒子,我將失去全部。

放下電話,我歸心似箭,訂了當天的機票。也就在那一刻,我做出決定:就讓這個秘密永遠放在我的記憶里,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燕子還是我的燕子,兒子還是我的兒子。

編輯:愚伯鋒利

版式:江之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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