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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22) | 傅建文:方先覺死守衡陽

原標題:連載(22) | 傅建文:方先覺死守衡陽


來源:南部戰區微信公眾號


長篇紀實散文《天下誰不識黃埔》(22)


方先覺死守衡陽


作者:傅建文


如果說,杜聿民血戰崑崙關是以大捷告終,中國遠征軍出師遠征緬甸是以悲壯結束,那麼,方先覺死守衡陽則是一種真正意義的慘烈。

這又是以黃埔生為主將而堅守孤城的典型戰例。


方先覺是黃埔三期生,在軍校時就曾編入軍官教導團,參加過東征之役、北伐戰爭等。抗日戰爭爆發後,他相繼參加了台兒庄會戰及武漢會戰,並在武漢會戰南潯路負傷,之後升任第8旅旅長、預備10師副師長,1939年又參加南昌戰役,立有殊功,年底再參加皖南青陽之役,血戰七晝夜,給敵重創,升任預備10師師長。不過,他的抗日史也不是一路光彩,在常德會戰時,就因為作戰不力,惹得蔣介石十分惱火,一怒之下撤了他的師長之職。不過,他的人緣不錯,尤其是第10軍的黃埔同學和師兄、師弟們,他們聯名向蔣介石上書求情,不久又重任師長。這之後,他在幾次長沙會戰中一洗前恥。第二次長沙會戰時,他率部阻擊日軍於金井、福臨鋪,受到蔣介石嘉獎;第三次長沙會戰時,他又率全師固守妙高峰,擋住了日軍第3、6兩個師團的重點攻擊,令人側目,所部被譽為「泰山軍」。正所謂武官只要不怕死,必會有驚人之舉!長沙會戰前,方先覺是抱了死志的,他曾給妻子留書一封,說的就是死:我軍此次奉命固守長沙,責任重大。長沙的存亡,關係抗日全局的成敗,我決心以死殉國。設若戰死,你和五子的生活,政府自會照顧。務令五子皆能大學畢業,好好做人,繼我遺志,報效黨國,則我含笑九泉矣!上天還能有眼,長沙會戰沒能把他收走,讓他在升任第10軍軍長和享受榮光的時候,準備把更加艱巨、更加慘烈的一個重任交給他,完成抗戰史上一次重大的孤城守衛戰。



美國飛虎隊員哈尼斯拍攝的1944前的衡陽市易賴街


時值1944年春夏,日軍又一次向豫湘桂發動了大規模戰略性進攻,中國抗戰局面再次陷入危急中。此際,中國軍隊已經連續抗戰七年,師勞兵疲,敵強我弱的狀態未得到根本改變。正因如此,日軍意圖打通大陸交通線,摧毀中國西南地區中美空軍基地,阻擊中美空軍對日軍本土空襲,同時摧毀中國國民政府繼續抗戰意志,並「切望藉此鼓舞士氣」,而發起的代號為「一號作戰」的攻擊,便顯得暴風驟雨一般。日軍共調集了八個師團、四個獨立旅團,總兵力達二十萬人,主攻湖南方向。日軍以如此強大的優勢兵力,專門集中進攻一個地區,這在抗戰以來還是首次!6月18日,湖南省會長沙陷落,日軍沿湘江東進,23日進抵衡陽近郊,把守衛衡陽的方先覺第10軍一下推到了最前台。

對於守衛戰,方先覺有足夠經驗。故而,作為衡陽守城的最高指揮官,他預先進行了周密的部署。衡陽城位於湖南省中部,處湘江中下游西岸和衡山南麓,其湘桂、粵漢鐵路在此交匯,同時蒸水、耒水也在這裡與湘江匯流。從地理位置而言,既是鐵路、水路等南北交通之鎖陰,又是進入桂黔川滇的門戶,軍事意義不言自明。不過,位於湘江西側的衡陽城並不大,是長方形狀,寬約一里,長約兩公里,總面積還不到一百萬平方米。然而,城雖不大,地勢卻於防守有利,城區東北角,耒水自東向北蜿蜒注入湘江;城區北面,蒸水自西而東流入湘江。兩水相夾,在東、北方向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無法徒涉,只能借渡河工具和東面的湘江大橋通過。於是,守城設防重點便只剩西、南兩面。在南面,約有一公里寬闊起伏的丘陵地帶,正好設施防禦陣地;在西面,除一部分丘陵山地與南面相連外,大部分為魚塘、蓮池密布的沼澤地區,再延伸過去,是一片廣闊的水稻田區,其不利於機械化部隊的運動。戰前幾天,方先覺率所屬師、團主官和參謀部門反覆察看城四周的地形,作出了日軍必從城西、南進攻的判斷,之後利用城外各制高點修築工事,尤其是高地與高地之間,火力相互搭配,相互依託,組成了互為犄角的火力群。在此基礎上,再根據防禦需要,重點加固了一些薄弱位置,防敵突破。戰後,日軍總結經驗教訓,認為:這是中國八年抗戰里出現的最好的防禦陣地。除西南兩面外,方先覺也沒忽視其他兩個方向的防守,將其附近所有渡河工具收集起來按戰時方式管理外,還部署了足夠的防守部隊,同時炸毀了湘江大橋。事實證明,日軍不無渡河而擊的想法,他們曾集中多艘汽艇,搜集了十多隻木船,但剛一強渡,就被守軍一一擊沉。



方先覺


守城之戰於6月23日正式打響,日軍來勢洶洶,第一天便突破了第3師7團3營防守的瓦子坪陣地,方先覺勃然大怒,就地槍決了畏戰的3營營長李桂祿,並通報全軍。眾官兵聞之動容,無不肅然,自此以後再無一人後退。26日,日軍佔領了衡陽城東湘江東岸的機場,並迂迴至城南,截斷了衡陽守軍退城,衡陽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孤城。27日,日軍渡湘江發動猛攻,守軍頑強死守,停兵山、黃茶嶺、高嶺等陣地均拼至最後一彈一卒才失守。28日,日軍進攻時又使用毒氣,五桂嶺陣地一個連除特務長和四個炊事兵不在陣地外,其餘全部中毒身亡。日軍又以飛機對衡陽城狂轟濫炸,城內房屋和囤積的糧食物資大部分被焚毀,全城被炸得滿目瘡痍。即使這樣,守軍部隊仍英勇無畏,在自己付出重大犧牲的同時,同樣也給敵人重創,敵第68師團師團長佐久間及參謀長被擊傷,三名聯隊長和五名大隊長被擊斃,官兵更是死傷無數。日軍知道遇上了對手,在發動進攻十天後暫停進攻,休整調集兵力,以備再攻。


7月11日,日援兵逐步抵達,繼續開始進攻。或許有了第一次攻擊失敗的教訓,他們改變了全面進攻的方略,改為重點突防。12日,城南虎形巢陣地被攻陷。敵變我變,方先覺令守軍除堅守外,主動採取出擊措施,對敵逆襲。於是,圍繞陣地的爭奪更趨白熱化,如張家山小高地,雙方均得失三次,但不管是誰,每爭奪佔領一寸土地,都要用數十或成百的生命作代價。至15日,城外陣地的爭奪戰基本結束,中國守軍退至西禪寺、張飛山等城外廊一線布防,日軍也開始逐次攻擊城外據點。到此際,方先覺關於守城的大方略才開始顯現,他將原防守城西的第3師抽調大部過來,接替了傷亡慘重的預備10師,同時還預備了軍直屬搜索營隨時接替,迅速扭轉了已傾斜的防守態勢。這種有步驟的兵力逐次投入,對長時間堅守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又一輪絞殺開始了,為鼓舞士氣,方先覺還祭出了重賞「法寶」:上校負傷者賞一萬元,中、少校負傷者賞五千元,尉官負傷者賞四千元,士兵負傷者賞一千元,負傷而不退者特賞,傷愈歸隊者晉級。事實上,這固然是遵循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古法,但更多的是方先覺的無奈之舉。城被圍之初,城中總兵力為一萬七千六百餘人,但問題是每倒下一個,城中兵力就減少一個。然而,無論哪天哪次戰鬥,傷者之數不是以成百上千來計呢?


駐守衡陽機場的飛虎隊員聞警後跑步登機


圍繞城外廊和城垣的戰鬥又整整持續了半月之久,守城部隊傷亡已達八成,因醫治條件簡陋,醫藥品缺乏,輕傷者幾乎無一不自願重返前線,傷勢不輕但仍能行動者,也大多留在陣地,寧願用激烈的拼搏來麻木消解自己。城中能調的兵全部調上去了,雜兵夫役概莫能外,情狀極為慘烈。日軍同樣付出了慘重代價,又有兩個聯隊長和六個大隊長擊斃,城外的燒屍場濃煙滾滾,野戰醫院裡擠滿了缺手斷腳和纏滿繃帶的傷兵。


進入8月,戰場局勢繼續惡化。衡陽久攻不下,日軍統帥部十分惱怒,除令第11軍司令長官橫山勇中將親抵戰場指揮外,還在城外集中了五個師團的絕對優勢兵力。而衡陽城呢,卻是一片哀哉景象,除大批傷兵外,糧彈也極度匱乏,官兵們只能吃燒焦的米煮成的糊飯,佐以鹽水強行下咽。陣地附近的池塘中,小魚細蝦和浮萍等均被採食一空。最讓人心痛的還是負傷無葯可治的官兵,只能用鹽水洗傷口,用廢紙破布包紮,傷口絕大多數化膿,潰爛生蛆,發出陣陣惡臭,尤其是重傷員,似乎只有等死一途。更可怕的前景還在後面,8月3日,日軍出動數百架次飛機,對衡陽城內下了一場「彈雨」,爆炸聲震天憾地,硝煙把天空染得一片墨黑,無數房屋建築在「轟隆」聲中轟然倒塌。4日,日軍發動總攻,炮火、毒氣、火焰噴射器一齊使用,進攻部隊潮水般撲來。第10軍部隊堅守一個半月有餘,此際已無力再戰,擺在方先覺面前的便是三條均可稱絕路的選擇:或突圍,或自殺成仁,或投降。


日軍進入城內佔領衡陽火車站


哪一條都不好選。8月5日上午,方先覺在指揮部召集各師師長、參謀長、戰區督導官開會,一起選「絕路」。其中,第3師師長周慶祥提議突圍,但有人立即提出反對意見,併當即拿出《常德會戰檢討會議錄》說事,因為在這個文件上,記錄著蔣介石訓斥常德守城指揮官余程萬的一段話:你如何當人家的長官,能忍心將你負傷的官兵捨棄私自逃出!方先覺是常德會戰的親歷者,當然清楚內情,當初余程萬率六千官兵守常德,堅持了十六天,客觀說打得還不錯,也十分慘烈,但最後關頭,他卻棄城棄傷兵而逃,不僅遭到了蔣介石嚴厲訓斥和處分,還給自己的聲譽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污點。有鑒於此,方先覺當然不想重蹈覆轍:我們突圍出去,即使委座不責備我們,全國同胞會原諒我們么?我們又怎麼能捨棄負傷的官兵呢?既然不贊成突圍,那就只有準備成仁了,他下死命令:絕不突圍,一定死守!你們每個師長只准留衛士四人,其餘一概到前方作戰,如查出多留一人,按公說算你們違抗命令,按私說你們對不起朋友,剩一兵一卒,也不準再說突圍的話,我方先覺絕不私自逃走,必要時,大家都到軍部來,我們死在一起!如要自殺,我先動手。要知道我自殺了,你們縱然逃脫,委座也不能饒恕你們,你們自己也不能為人!這個命令下得十分悲壯,也有慷慨赴死之大義,但事實卻往往不按人主觀設計的思路走,卻讓歷史多了很多令人回味的東西。8月7日,日軍破城,從衡陽北門攻進了城內,方先覺攜各師師長至電蔣介石悲情告別:敵人今晨由北門突入城內,再已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作育之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他確乎是想成仁的,誰料竟沒有能死成。當晚,日軍接到中國軍隊援軍即將趕抵的消息,已攻進城的日軍第68師團師團長堤三樹男擔心夜長夢多,提前發動攻勢,一股作氣攻進了第10軍指揮所,捉住了方先覺!之後,日軍將他押至天主教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達成了有條件投降的幾個條件:一、保留第10軍建制,不以全軍名義投降;二、保證官兵生命安全,讓他們休息;三、收容傷患並以人道主義治療,鄭重安葬陣亡官兵;四、不能再殺害老百姓;五、守城官兵絕不離開衡陽城。關於方先覺投降的條件,後來有一些不同版本,但主要內容均如此。日軍同意了他的條件。方先覺同意投降。


他這一「投降」,就將這一近乎經典的守城戰變得有些尷尬了,對方先覺的評價也有頗多微詞。本來,衡陽守城戰是可大書特書的,中國軍隊用十分劣勢的裝備,用六千人亡、九千人傷的代價,整整守城四十七天,斃傷敵兩萬餘人,堪稱古今中外罕有戰例。連日軍戰史也無從迴避:此役犧牲之大,令人驚駭!他們還說:此役不獨嚴重地妨礙了打通大陸交通,且遭受了重大傷亡,是一場苦難的戰役!既如此,有人便設想,如果方先覺能夠殺身成仁,這一役就近乎「完美」了,他的形象也可以十分高大起來。


其實,這是對歷史極不負責任的一種誤讀,同時也是一種不理性、不人道的乖舛之思。



1942年衡陽軍民搶修衡陽機場跑道


這裡有很複雜而深刻的原因。一是中國人的氣節和英雄觀,從某種意義上是崇尚於不怕死,崇尚於慷慨赴死。這裡又有微妙的文化取捨和心理內涵,首先死了的人不會再爬起來做與「英雄」身份不恰當的事,不會再「胡說八道」,正所謂蓋棺定論,可以放心大唱特唱頌歌了,不會因此帶來任何不利後果。項羽自吻烏江,人們追之思之;楊家將滿門忠烈,人們贊之歌之……我這裡不是說他們不值得傳揚,而是覺得惟「死」取捨太過狹隘,我們為什麼不能把文化的視野放寬一些?英雄的舉止那怕只是曇花一現,但既然做出來了,同樣也該是英雄!相對而言,西方的文化在這點上要寬容些,如他們對待戰俘的態度,就值得我們認真反思。只要你是為國出力,只要你不是主動投敵,不管你是在何種情形下被俘,都不會視為不忠,都不會影響你的聲譽,如果能有幸生還,還能享受鮮花與掌聲的榮譽。以此觀照,無論是台灣還是大陸,當史學家們在對方先覺死守衡陽進行評價時,或是苛刻,或是閉口不提,若是遮遮掩掩,讓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滋味。這又涉及到我們第二個要弄清楚的原因,方先覺既然慷慨陳辭,發誓成仁,那到底是不是最終畏懼了,怕死念頭佔了上風?最終他又是因何而「投降」日軍的?當時在場的人並沒有提供豐富的細節,當事人也沒有過多回憶筆墨,不能下準確結論,但只要我們細心體察,還是有跡可尋。衡陽守城戰的親歷者蔡汝霖在回憶文章中曾提到方先覺有過三次自殺行為:第一次是8月7日,饒少偉到軍部開會,見方先覺裝出哭泣的樣子,並邊打開抽屜邊問「我的手槍呢」,貌似要自殺;第二次是8月8日凌晨4時,方先覺認為戰事已瀕臨絕境,乃舉槍自戕,卻被輜重團長李綬光、副官王洪澤奮起擊落於地,結果槍響人無礙;第三次是8月8日早晨6時半,日軍已攻進指揮所,方先覺怒目而視,右手伸向腰間,欲拔取手槍,但即際已無槍可取,手槍早被副官王洪澤防他自戕而取走。設身處地而想,此回憶雖非親歷,卻大體符合常理。8月7日,方先覺雖有成仁的想法,但局勢還未到真正最後一刻,人之求生慾望,抓緊最後一根稻草的想法,誰都會有,故而,方先覺裝出自殺樣子,也符合人之常情;到8月8日凌晨4時,他真正絕望了,自殺卻又為部下所阻;再至8月8日早晨6時半,他想自殺已是不能。以此判斷,至少方先覺非有些人渲染的貪生怕死之徒!我們再看看他的投降條件,善待百姓,善待官兵,保持建制,安排犧牲官兵後事,又有哪一句提到了自己呢?


我們應該給方先覺一個公正的評價:抗戰史上衡陽守城戰中了不起的守城英雄!


聊以慰藉的是,當方先覺受日軍「禮送」,脫離險境返回重慶時,蔣介石表現了他大度的一面,親自率百官和數萬群眾迎迓,並在報紙上大力宣傳,《救國日報》還發表了題為《方先覺不愧張睢陽》的社論,將其比喻為安祿山之亂時死守睢陽的名將張巡相。延安的《解放日報》也發表社評,高度讚揚:堅守衡陽的守軍是英勇的,衡陽人民付出了重大犧牲!而這社評,正是出自中國共產黨最高領袖毛澤東之手!


然而,一時的喧嘩,替代不了人們的真正認知:方軍長及其部下,真百分之百盡了職分,無論對國家、對長官、對國民均無愧色!


黃埔軍校有幸!


在國民黨正面戰場的陣營中,黃埔師生還留下了很多亮色和亮點:如前第10軍軍長、黃埔一期生李玉堂三戰長沙,每役皆勝,獲國民黨二級寶鼎勳章,升任第27集團軍總司令;如第18軍軍長、黃埔四期生方天,率部堅守湖北宜昌萬斗坪要塞石牌,經受了日軍驚濤駭浪式的衝擊,最後轉敗為勝,令日軍膽寒;又如第4方面軍總司令、黃埔一期生王耀武,逞威於湖南雪峰山,大獲全勝……


這些戰例,大多有一個鮮明的特徵,不僅僅戰役最高指揮官出身黃埔,手下主將及眾多軍官亦出身黃埔。李玉堂戰長沙時,手下師團長方先覺、周慶祥、葛先才、張越群、張振國等皆為黃埔前六期的學生;方天血戰石牌時,手下兩個主力師長鬍璉和羅廣文都是黃埔四期生;王耀武在雪峰山逞威,倚仗的也是張靈甫、胡璉、李天霞等黃埔出身的主要將領……蔣介石苦心經營的黃埔軍校正面而積極的效果總算體現出來了,有了一種集體噴發的效應。



傅建文,湖南寧鄉人,1964年8月出生,1981年10月入伍,曾就讀於解放軍重慶通信學院、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魯迅文學院和北京師範大學合辦的研究生班。專業作家,全軍藝術系列高級職稱評委,國家特殊津貼專家。


入伍後即開始文學創作,著有長篇小說《小提壺》《長城謠》《長征謠》,中篇小說集《窯神》,短篇小說集《不再寂寞的眼淚》,報告文學集《1998 荊江不分洪》,長篇紀實文學《大倒戈》《血染的神話》《太行雄師》《鄧小平與李明瑞》等,擔任電影《南方大冰雪》《浪花島之戀》《青銅魅影》《四羊方尊傳奇》及中長篇電視劇《窯神》《羊城風暴》《劉伯承元帥》編劇,多次獲國家圖書獎、全國電視劇飛天獎、全軍電視金星獎、優秀編劇獎、全國五個一工程獎等。


監 制:王雁翔


實習編輯:張智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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