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卡德爾，「黑天鵝」再不沉默
甜老虎/圖
聲 音 卡 司
梅卡德爾樂隊/ 旁白
黑天鵝
甜老虎 /文
黑夜裡的羊群好像一堆花崗岩石。寒冷讓它們沉默。風越刮越緊，趕羊人阿雷斯仍然不知所蹤。
這裡是瓦崗斯山的山坳，往外即是一望無際的海灘，往內仍是無盡的荒原，阿雷斯不知怎的，把羊群趕來至此，卻從此消失地無影無蹤。
波濤涌動的聲音。草葉摩擦的聲音。海浪觸著礁石，風壓低草莖。
天邊的雲急速涌動，猶如天神滾動它的戰輪。
是的，趕羊人不再是趕羊人，他拋棄了他的身份，三天前，他駕著小船去了對面那座半島，那座據說是離天際最近的地方。
如果順利的話，此刻，他怕是已經到了那裡。
這場與惡靈的戰爭，即將開始。
故事免不了有個很久很久的開頭，這個故事也不例外。
很久很久以前，大約是三十萬年前，天際被惡靈鑽出一個大洞，不斷地，有渾身黑透的龍衝出來，它們吃掉光，扇動翅膀，企圖遮住太陽，帶給人間無盡的黑暗。
這個洞，被一隻渾身黑透的天鵝補上了，天鵝是天神布朗奧的女兒，唯一一個渾身也是黑透的有著黑色羽毛和紅色眼睛的小女兒。
而天神的其他女兒，都是白色的翅羽，無暇地不染纖塵。
天邊的洞口從此變成一隻天鵝的形狀，黑天鵝名叫艾司莫，她待在天際，那個黑洞中，繼續讓濃厚的黑霧瀰漫全身，是的，她沒死，她只是動彈不得，就這樣，她孤獨地渡過了三千年。
在這三千年中，她的故事漸漸變化，從一位神女變作，變作什麼呢？
人們說，艾司莫是只負罪的黑天鵝，因為惹了禍所以被發落天際，天神為了懲罰她，把她釘在天際，因為她曾經放出過自己的同僚，那些黑龍，是她的部下，如今她動彈不得，在天際口，做給人間補洞的工作。
「挺可笑的對吧？原本是世界的功臣如今卻變成了罪人。」
羊群中的一隻母羊對小羊說。
「為什麼會這樣呢？」
夜風中的小羊瑟瑟發抖，這個故事的溫度不足以讓她感到溫暖。
「因為傳記總是會由敵人書寫。」
羊媽媽說。
雖然黑天鵝艾司莫堵住了大部分洞口，但惡靈還是會從縫隙鑽出來，禍害人間。這次惡靈學乖了，他們隱去了自己原本黑龍的樣子，變作黑天鵝，無數黑天鵝撲閃著翅膀，吃掉光，仔細看他們的眼睛，他們有一雙冰藍的眼睛，像地獄的冰冷的火，而世界上所有的黑天鵝，眼睛都是紅色的。
而人們分辨不了這麼多。包括艾司莫她那心碎的父親，天神布朗奧。看著這麼多酷似自己小女兒的黑天鵝撲下來，每一隻都是小女兒曾經靈動的樣子，而它們，邪惡的它們突然喪心病狂地張開嘴，吞噬光，張開翅膀，遮住太陽，天神忍無可忍，心力交瘁，終於病倒，而艾莫斯的姐姐們，那些不然纖塵的白天鵝，她們紛紛收起翅膀，藏身別處，不問世事，絲毫不管父親和小妹妹的死活。
縫隙里的「黑天鵝」，那些惡靈變成黑天鵝越來越多地飛往人間，遍布海面，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如今被吞噬的支離破碎，人間的光變得一束一束，明暗不一，有的地方布滿黑色碎片，天地交接的地方僅存一抹白蒙蒙的光。
布朗奧的法力越來越弱，光，眼見要被吃掉多半了。
阿雷斯已經到達島上了吧？那是一座刀山一樣的島，直通天際，平滑，尖利，布滿細碎的銀色光芒。
這座刀子一樣的島嶼，卻是由最脆弱最難過的東西組成。
黑天鵝的淚水，從天際，流下來，一滴一滴，凝固於此，是委屈，是不舍，是堅忍，是痛恨，或是別的什麼，這些淚水，在海面上逐漸成形，先是化作鹽山，然後生出結晶，最近尖利起來，最後凝結成一座島。
這些都是艾司莫哭泣時流下的淚喲。
阿雷斯爬上淚島，細而尖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腳。
最上方，那些縫隙里不斷有藍色眼珠的黑天鵝衝下來，它們用力衝撞阿雷斯，用堅硬的喙啄他的手腳。
阿雷斯緊緊地扒住淚島的岩石，每一次觸摸，雖然手腳生疼，但他的心裡，感受到的卻是觸摸戀人般的溫存。
阿雷斯愛艾司莫，已經十八年了。他愛她，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愛。
十八年，也正好是阿雷斯來到這個世界的年數。十八年前，這個不知父母是誰的小嬰兒被拋棄羊群中，是艾司莫的歌聲陪伴他，引領他，羊群受到艾司莫的指引，收養他，哺育他，阿雷斯是羊群的孩子，也是艾司莫的孩子，如今，他長大了，他更像是她的戀人。
那首歌是這樣唱的：
黑夜的黑不是黑夜的黑，
這世間的黑遠非你想像，
牛奶的白不是牛奶的白，
這世間的白你盡量不要想像，
黑夜的光未必是明亮的光，
地獄之火一樣會發光，
抱歉我的眼淚把你割傷
……
天際黑天鵝的影子，對著阿雷斯唱。
閃爍爍，閃爍爍，亮晶晶的東西掉落海面上的淚島，化作離天越來越近的冰刃。
阿雷斯自懂事起，就明白了歌詞的含義，艾司莫用歌聲引領他，如今，是時候了，他爬上淚島，決心與黑龍決一死戰。
黑夜的黑不是黑夜的黑，
這世間的黑遠非你想像，
牛奶的白不是牛奶的白，
這世間的白你盡量不要想像，
黑夜的光未必是明亮的光，
地獄之火一樣會發光，
溫暖未必是溫暖，英雄或許只是假想
眼淚是劍，將一切割傷
……
歌聲指引阿雷斯前進。
黑天鵝越來越多，它們統統扮作艾莫斯的樣子，但它們不是她，阿雷斯繼續攀爬。
黑夜的黑不是黑夜的黑，
這世間的黑遠非你想像，
牛奶的白不是牛奶的白，
這世間的白你盡量不要想像，
黑夜的光是地獄的火，
白色的翅羽並非天堂，
溫暖未必是溫暖，英雄或許只是假想
眼淚是劍，將一切割傷
……
阿雷斯就快要爬上頂點。黑龍終於出現，以本來面目。在淚島的最上端，是一把等待他十八年的劍。
劍的頂端，最後一滴眼淚正在凝固，最銳利處，眼淚變作尖利的刃，刀刃映照的是紅寶石般的光，那是艾莫斯的眼神，如今，艾莫斯近在眼前，她的眼珠，散發著紅色的，無辜的，英勇的，潮熱的光。
複雜的光。
淚島下，羊群瑟瑟發抖，人們矇昧無知，天際外，天神奄奄一息，白天鵝們置若罔聞；有光處，光被撕扯，被吃進惡靈肚子，光即將不再是光，空氣也行將不再是空氣，世界就像一塊被撕扯的變形的皮囊，一切或將被重組，太陽將不再照耀（它將轉換意義，變作邪惡的一方）。
羊群瑟瑟發抖，黑色的羊，白色的羊。
艾莫斯望著阿雷斯，這是伊始，也是所終。
阿雷斯拔出了劍。
關於今天不一樣的主播
梅卡德爾樂隊主唱：趙泰
拍攝：LENY
帥太的泰帥是混童話超級金牌後期製作師
長長短短的童話故事
或歡快、或悲傷、或溫暖、或陽光
泰帥擁有著讓人覬覦的強大樂庫
美好的故事因著配樂更加出彩
今天的「黑天鵝」
來自梅卡德爾樂隊全體成員
聽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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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概念專場
即將開啟
……
2018年，
2018年的1月，
2018年的1月的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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