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內找到外星人？風險可能遠大於收益

撰文 | 史蒂夫 · 米爾斯基（Steve Mirsky）?

翻譯 | 紅豬

14年前，天文學家塞思·肖斯塔克（Seth Shostak）在德國不來梅的一場演講中下了一個賭注。到去年10月，他又對著另一群聽眾重溫了這個賭註：「我當時和在座的每一位賭了一杯星巴克，說我們會在將來的24年內找到外星智慧生物。」你不必像《地球停轉之日》里的克拉圖（Klaatu）那樣精通數學，就能算出肖斯塔克將在10年後交付大量咖啡。

肖斯塔克是SETI研究所的高級天文學家。「SETI」指的是「尋找地外智慧生命」（Search for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當然了，對於數百萬把家用電腦的運算時間借給SETI@home（一款屏幕保護程序，能利用計算機的閑置時間分析太空信號）計劃的人來說，這個名字早已不陌生了。肖斯塔克是在舊金山灣區舉辦的世界科學記者大會上舊事重提的，當時他參加了一場會議，議題是尋找外星智慧生物跡象的最新進展。他在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校園裡說這番話時無人抗議，也沒有外星人聽講——我猜是沒有的。

肖斯塔克說：「要想獲得成功，你至少必須掃描100萬個恆星系統。」這在這場咖啡賭局的時間範圍內還是有可能做到的，這都要多謝俄羅斯物理學家和企業家尤里·米爾納（Yuri Milner），他在2015年斥資1億美元發起了所謂的「突破聆聽」計劃，使用多台射電和光學望遠鏡觀測離我們最近的100萬顆恆星。最近有消息稱，米爾納還在2015年投資了一家創業公司，而另一位投資者正是美國總統特朗普的女婿、現任白宮高級顧問賈里德·庫什納（Jared Kushner）。米爾納在這家公司之外還投資了SETI，也許說明他意識到了智能還是到外太空去找來得保險。在肖斯塔克看來，他在不來梅的那些聽眾無論如何都能佔到便宜：「到了2027年，我們要麼已經找到了外星信號，你們可以在午餐時吹噓一番；要麼沒有找到信號，你們可以白喝一杯咖啡。兩種情況你們都沒有損失。」

那麼，我們是該發出信號邀請外星智慧生物和我們接觸呢，還是靜靜地聆聽這些遙遠的聰明腦瓜（或聰明的其他部位，視他們的身體結構而定）傳來的消息呢？「我認為主動聯繫的風險要大於收益。」SETI研究所的首席科學家，也是「突破聆聽」計劃的負責人丹 · 沃西默（Dan Werthimer）說道，「在地球上，凡是先進文明和落後文明接觸，結局都不太好。可見這件事是很有風險的。」

但是肖斯塔克認為，我們或許已經引起某些外星人的注意了：「我們今天擁有的設備能力再提高四個數量級，就能探測幾十光年範圍內的星球的雷達信號。地球上射電望遠鏡的接收面積正以大約每百年兩個數量級的速度增加……也就是說，任何一個至少比我們先進了200年的社會，他們的設備都應該能探測到SFO的信號。SFO就是美國舊金山國際機場，如果你們外地來的聽眾不明白的話……所以，你要是真的認為外星人聽了《我愛露西》（I Love Lucy，美國情景喜劇）後會大光其火，並派出星際戰艦來消滅全人類……那你最好關掉所有雷達。不止是這個周末，不止是今年，而是把它們永遠關掉。要我說，這可不像是什麼好辦法。」

關於未來的第一次接觸，肖斯塔克還提出了一種不那麼可怕，但也許更加糟糕的可能：試想我們終於聽見了外星人用廣播證明他們是智能生物，然而這則重要聲明說的卻是他們理解了一個我們早就知道的數學現象，比如斐波那契數列。「那樣的話就太令人失望了，是吧？」肖斯塔克問道，「當我們終於收到外星人的消息，他說的卻是你高中就懂的。」

其實對這個我倒還能接受。我比較擔心的是他們看到《陰陽魔界》（美國恐怖電視劇）中代表性的那一集：外星人帶著一份手稿出現，手稿的標題是《To Serve Man》，我們以為他們是來服務人類的，但其實那是一本菜譜（「to serve man」也可以解釋成「把人類當作食物供應」）。如果他們是先進的肉食動物，為什麼還要去吊起他們的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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