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邦解碼00303:忘了北上廣,我要回茶山,你在找對的茶,茶在找對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一杯茶開始說起,北上廣的繁華里,總覺得茶是個毫無激情的東西,更多的時光,都是被燈紅酒綠所佔用起來的。這幾年,很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似乎奮鬥了那麼多年,再也不能讓自己悲傷,不會讓北上廣拋棄自己。
前有逃離北上廣事件,後有出家成佛遁入空門。也許,我們這一代真的步入了新時代。一念與一念之間,只在須臾之中。我們都無比相信生命的歸宿,最終都是有無數的斷點和連線組成。每一個點,就是一個驛站,每一段線,就是一段時光。落在哪裡,哪裡發芽生根,至於開花結果,都是不一定的事兒。
佛說因果,道說虛實,人造迷離。但是,與普洱的緣分,要從十年前說起,早已跟茶有著冥冥之中不可說破的緣分。跟著茶一起長大的我,走過無數條擦肩而過的路。都市生活的艱辛不易,更讓我有了對茶的深刻認識。也許,處在北上廣的中年人,更能為了一杯好茶,而徒步茶山,尋找那所謂的至純美茶。
可是,殊不知,儘管我的家庭歷代都是以種茶為生。但在我做茶之前,基本對茶沒有更多的感情。作為一個大山的孩子,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對我有無限的的誘惑和神往。
可是,有的故事,就是那樣,當你真正的到了那個你所嚮往的世界,不見得有多麼喜歡它。因為無知,所以無畏,因為無視,所以探索。但終究每個人,宿命里都有一種血液的傳承因子,最後的最後,我們都無可逃離。
可是,我開始對茶感興趣的時候,正好又趕上了07年普洱茶界的急速跳水,很多茶商和茶葉公司,嚴重虧損,一度被拉高的茶價,急轉而下。生活本來就沒有那麼幸運,所以坎坷是在所難免的。
第一次的失敗,似乎是註定要這樣給你來個沉重的打擊,讓你幡然醒悟,原來做茶,就不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兒。萬物起於類土,任何事物的獲得,也必將均衡捨棄一些東西,這是經濟學的十大規律之一。漸漸的很多的茶商,茶農,茶企業,都覺得茶葉市場越來越難做了。
當前市場低端做爛,中高端虛高,特別是大家扎堆低端市場,大多數都是走價格競爭的這條道路。茶葉的品質一壓再壓,給很多茶友帶來了普洱茶葉不過如此,沒有想到這麼爛。
不是茶葉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急功近利,過於求快求利潤,而忽視了一杯好茶,一位忠實的茶友。可是,很多人不知道,儘管怨聲載道,但是做茶葉做的好的,也大有人在。他們靠品質和信譽走俏,總把每一個茶友放在心上,就算這一單不賺錢,但是長遠來看,賺了人氣,賺了福氣,賺了開心。
做好茶,喝好茶,讀好書,做好人。這一系列模式選擇,都在於一個人的內心怎麼看待,大腦怎麼去選擇。世界誘惑種種,能夠將這四點做到的有幾人,能夠繼續深入,做深做透的又有幾個人。那麼,活下來,依舊在茶行業里,風生水起,精益求精的就是那幾個人。
2007年,帶朋友回老家,才發現,我們眼裡的平常,在他們看來,卻是如獲至寶。年輕的時候,總覺得做一份好茶,是那麼的輕鬆,看著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的熬夜炒茶和清晨採茶,秋冬對茶園的百般呵護,總覺得那是一件件異常輕鬆的事兒。
每年的賣茶也總是不用太愁,因為每年都有好幾批買茶的人,到家裡來,一掃而光。但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地方,因為山高路遠,樹多草長,更重要的是因為貧窮,村裡很多人都往城市走。走出大山,是我唯一的想法。
朋友在茶山轉悠了半個月,終於跟我徹夜長談,眼神無比真誠地對我說,瘋子,我不打算回北京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在這裡做茶吧。
我眨巴著眼睛,有些懷疑的說,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窮山惡水的,除了樹多,就是草長,比不上北上廣啊。朋友說,真的,我覺得我至少得幹上十年呢。
為了說服父母,朋友也加入了我們的談判行列,連夜將我的父母拿下,終於決定不回北京了。做茶,真的是這樣嗎?也許,我和朋友,都是被大城市兜兜轉轉的沒有了脾氣,想在這茶山深處尋求一點安寧吧。那時候,並沒有真正體會做茶的不易,只是一時愛上了與都市不同的生活方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緊張焦慮。可是,一切並非說說而已。
祖輩們都是傳統的茶農,大半輩子跟茶打交道。他們樸實,謙卑,默默無聞地肩負起幾十畝的茶山,將無數的時光和血汗,澆灌在了這片富饒的土地。可是,他們的辛勞並沒有換來多少財富和生活的富足。相反,大城市化,大遷徙,讓他們更多的逃離那個貧窮的樹多草長。
聽到我們幾個從大城市回來的孩子,要準備做茶,要麼搖頭極不讚許,要麼躬身默不作聲,兩眼神思。可是,越是更多的人反對,更多的人不支持。我們越是堅持。
然而,這一落,便是十年的沉澱。無數的茶痴們也跟隨我們晃蕩了十年。想想那些從第一年就開始跟我們前行的,怎麼也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了。
漸漸你會發現,《少有人走的路》那本書,並不是一本很容易讀懂的書。只有真正經歷了那個過程,你才會明白,越是少有人喜歡走的路,越是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越是會體驗到生活的真味,越是成功的概率大一點點。
十年,我似乎全部被有關的茶的事情,填補了起來。北上廣的生活,已不再屬於我,就算我每年都要去那個城市,洽談關於茶葉的生意,我不可能再愛那個城市。見異思遷也罷,知迷而返也好,對茶的熱愛,只會隨著歲月慢慢沉澱下來,如酒一般,醇厚芬芳。慢慢豐滿,慢慢羽化,慢慢成蝶,慢慢飛翔。亦如茶,慢慢散開,慢慢芳香,慢慢回甘生津,慢慢後韻升騰,慢慢人生飽滿怡然。
僅以此篇獻給那些靜心做好的茶人
於雲南,
一個大山深處喜歡喝茶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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