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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兆,這些年我們都誤會你了!

以前聽到三兆村,

多是在青曲社苗王二位的相聲里,

那時苗老闆總讓它和北京的八寶山齊名,

是因為曾經西安的火葬場就在他的旁邊。

那時附近還沒有城市化,

一到黃昏外人汗毛都要豎起來!

雖然現在廠子搬走了,

但這個地放的大名卻被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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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漢朝,

這裡就駐有杜陵的守墓人,

已知最早的文獻記載,

是從唐朝開始的,

出土的墓志銘上刻著有「京兆府萬年縣三兆村",

所以這裡可是名副其實的千年古村。

而在年前這段時間提到三兆村,

自然離不開使這裡成名的一樣東西——三兆花燈。

過去的三兆村民,

以做燈籠來打發空閑時間,

而如今花燈已成為手工製作的傳統藝術品,

在這裡代代相傳。

據說在三兆村1000多戶村民中,

有95%以上的人家都會做花燈。

二從實際採訪中得知,

如今全村所有30歲以上的就沒有不會的!

在上世紀80年代初,

西安市面上最大部分的宮燈、造型燈、都來自這裡,

鼎盛時期,

西至新疆、北至黑龍江,

都能看到三兆花燈的身影。

只是如今傳統的燈籠需求量越來越少,

三兆匠人不少都轉型做起了新式花燈,

生意依舊紅火。

但全村還在做傳統燈籠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尤其是年輕一輩,

可能只有三、五家還在堅持。

我和村口賣燈籠的王哥聊了很久,

覺得下面這個故事,

多少能反應如今三兆村的現狀吧。

(以下圖片來自實拍,如有雷同的話,肯定是你抄我的)

西安三兆村的格局,是和別的城中村不同的:全村三十歲往上的人,沒有不會做燈籠的,都是家傳的手藝。忙活一年,每每從臘月開始,街邊把手工燈籠一字排開,五塊錢一個——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每個要漲到幾十塊、上百塊錢。在街邊路過,給孩子買一個歡喜;倘肯多花些錢,便可以買到蓮花燈,或者藤條編製的,孩子就更加開心;如果出到上百塊,那就能買一樣華美的大燈。但這些顧客,多是沖著新潮多變的花燈而來,自然更喜歡漂亮的花燈。只有懷舊的老主顧,才踱到攤邊仔細的挑選,拆卸裝箱,打包購買。

我從十二歲起,才知道三兆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燈籠村,家大人覺得我,不肯吃苦,怕學不好這門手藝,砸了家裡的招牌,畢業後就讓我在外面做點事罷。外面的工作雖然累,但相比編燈籠還是過的容易,但能掙到錢的也不少。那些工作往往累的人要死要活,風吹日晒沒個樣子,也只有錢捏在手裡的時候,才能安心。在生活的壓力下,偷懶也很為難。每過一陣子,家裡都提一嘴學做燈籠的事情。幸虧每月上繳的不算少,經濟來源斷不得,便專心掙錢的過日子了。

我從此在外工作更加用心,專心討自己的生活。雖然沒有什麼波瀾,但總覺得有些單調。生活總是一副凶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出門在外教人活潑不得;只有年前回家遇見王哥,才可以開心幾日,所以至今還記得。

王哥是村裡年輕而做老燈籠的人之一。他身材很高大,黝黑臉色,粗大的手其實非常靈巧;帶一個東北大扇兒帽子。

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十分老成,有著十多年的手藝。他對人說起燈籠,總是滿口燈籠越來做越難,教人陣陣傷感。因為他姓王,又年長我幾歲,我便自顧給他一個順口稱呼,叫作王哥。王哥一出攤,同村之前做燈籠的人便都上前搭話,有的叫道, 「王哥,你還在做老燈籠了!」他不回答,對過往的行人吆喝,「傳統手工燈籠,蓮花燈。」邊說邊拼出新做的蓮花燈。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這燈拼好就不能拆了,今天賣得出去么!」王哥睜大眼睛說,「關你這廝甚事……」「不關我事?我前天親眼見你收攤回家的時候,磕壞了一個,心疼了半晌。」王哥便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正視那人,高聲道,「做燈籠各樣子都是……傳統!……賣的時候不拼好了,不出效果!」

接連便是陳年舊詞,什麼「做燈籠的人」,什麼「村裡的年輕人」之類,明明自己年齡也不大。聽人家背地裡談論,王哥原來讀書還好,但終選擇這傳統手藝,又肯吃苦,於是便習得一身做燈籠的本事,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做的燈籠漂亮紮實,不少下家慕名來批量拿貨,穩穩的換了一碗飯吃。可惜他又有一樣倔脾氣,便是不追潮流,不做新燈去賣。這麼些年下來,雖然有些改良,但仍然還是傳統根子。村裡其他手藝人,慢慢都去做各種新款燈籠造型。王哥也覺得無聊,不了偶然做些新東西。但他在我們村裡,品行卻比別人都好,一向吃苦耐勞;雖然間或生意不好,暫時生活吃緊,但一到中秋、年關,定然大賣,忙的不見王哥的影子。

王哥出攤半天,大家的這般調笑漸漸忙忘了,旁人便又問道,「王哥,你當真燈籠做的一等一么?」王哥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著說道,「你怎的這兩年生意走下坡路呢?」王哥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裡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時代變了,傳統東西都不好賣,一些客觀事實。在這時候,眾人也都鬨笑起來:村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在這些時候,我可以附和著笑,家裡人一般不責備。而且同齡人見了王哥,也每每這樣問他,引人發笑。王哥自己知道不能和他們談天,便只好向我們這些出去打工的說話。有一回去王哥家串門,他對我說道,「你學過做燈么?」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學過,……我便考你一考。做火罐燈籠的龍骨,用的是哪般材料?」我想,我又不靠這吃飯,也來考我么?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王哥等了半晌,很懇切的說道,「不知道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東西該記著。將來做燈籠的時候,都要用到。」我暗想我和你這種大手的等級還很遠呢,而且我將來也不打算做燈籠呀;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 「不用您教,不就是高粱稈皮做篾么?」王哥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夾起一根篾,點頭說,「對呀對呀!……燈籠有四種編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煩了,努著嘴走遠。王哥剛抄起傢伙,想在面前演示,見我毫不熱心,便又嘆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有幾回,鄰居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王哥。他便借他們燈籠玩,一人一個。孩子把玩了一會,仍然不散,眼睛都望著屋裡。王哥著了慌,用身子將門口擋住,彎腰下去說道,「那些不能玩,還沒做好呢。」回過頭又看一看,自己搖頭說,「能不能成?年輕人都不學這了。」於是這一群孩子都在笑聲里走散了。

大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燈籠這門手藝學了可以生活,可是沒有它,人們也便這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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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大約是盛夏時分,村裡人正在乘涼,忽然想到, 「這次回來沒見王哥了。」我才也覺得這次回來休息確實沒有見過他。一個旁人說道,「他燙傷了腳了。」又有人說,「哦!」「他試著做新燈,焊接燈籠的時候,燙傷了,還挺嚴重的。」「具體怎麼樣?」「怎麼樣?融了的鐵迸進鞋裡,把腳燒了,走不了路。」「再後來呢?」「後來去了趟醫院。」「去醫院怎樣呢?」「總歸是人受罪呀,下次要小心些才是。」旁人便不再多問,接著慢慢的乘他的涼。

中秋將至,氣溫是一天低過一天,國慶和中秋連一個大假;我整天沒啥事情,工作也閑下了。一天的下半天,村裡大家都挺清閑,我正合了眼坐著。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 「呦~這不是趙兒么。」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很耳熟。看時又全沒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王哥向門口老槐樹下走來。家大人也伸出頭去,一面說,「王么?今年的燈籠做的咋樣了呢!」王哥很自信的仰面答道,「這……做是做好了。就是個別工期太長,成本高。」大家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王哥,你燈籠做的一等一么!」但他這回卻只單說了一句「一般一般!」「一般?要是不拔尖兒,怎麼會焊到自己的腳?」王哥笑道,「飯打了,燙的唄~」他的眼色,很像不在意的樣子。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大家都開著他的玩笑。見他滿手是傷口,原來那些個新的花燈他便用這手換來的。不一會,他和大家調笑完,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慢慢的回去了。

自此以後,很少有看見王哥。到了中秋,大家都在說,「王哥這燈籠賣的可好了!」到當年的年底,又說「又好多商鋪來他這兒批發呢!」到之後可是沒有說過,再到元宵節也沒有看見他。

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果然王哥的燈籠大賣,太忙了罷。

每年打從小年開始,尤其在年初三之後,三兆各家的花燈都會出來,這裡才會變成全西安年味最濃的地方,直至元宵節前,百燈爭艷。歡迎去玩呀~

——在此願三兆村新老燈籠

越做越好、生意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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