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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日本人都去這裡尋找自身新的起源

中國人跨越國界去西方找尋新的地平線,日本人在日本島找尋自身新的起源。躲避繁華喧囂、光怪陸離的大都市,中部以東的紀伊半島將呈現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面,除了飯糰和神聖道教,那是森林繁茂、充滿儀式與傳說的大地。

日本精神信仰的核心屬地

紀伊半島充滿了傳說與神靈、神聖的群山和岩石,被視為日本精神信仰的核心屬地。這裡我來這裡旅行是想更深刻地理解日本,我在這個國家已經生活15年了,視其為故鄉。

我在東京生活的時間越長,便認為自己越了解日本,事實卻恰恰相反。我曾以為飯糰是最平凡簡單的食物,文化上的意義不會超過火腿酸黃瓜三明治,但它卻是武士奔赴沙場之前食用的點心。

還不止如此,大倉千惠子說:「妻子揉捏飯糰的時候,也將自己的心意注入其中,希望丈夫能夠平安歸來。飯糰最重要的原料是水、鹽和米,在神道教里是純潔的象徵」。神道教是日本本土的自然崇拜,「所以你也可以稱它為神的食物」。

日本人生活的淺表水面之下渦旋著古老和神性的湍流,它又一次出其不意地向我顯露出本來面目,而我回報以一連串前往紀伊地區的旅行:去探訪最有權威的神道教廟宇伊勢神宮,去佛教的修習中心高野山。熊野古道的朝聖傳統已經綿延一千多年,我在這裡徒步,還跟一位神秘人士共享聖餐。

奈良的百年大業

日本的一切都是相反的。歐洲人和美國人一路西行是為了開疆拓土,而在日本向西部進發是為了文化、宗教、財富和權力追根溯源。在東京,所有人都是外鄉人。而在日本西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奈良位於紀伊半島北部邊緣,是一座更古老的都城。城市被公園佔據,鹿群在其間遊盪,鹿角已經剪掉,以防它們偷吃路人的午餐時會傷及無辜。大部分訪客都是一日游,會在下午返回京都。傍晚時分,整座城市都像屬於我一個人的。為了更好地扮演這個角色,我選擇在奈良町宿·紀寺之家(Maeniwa Machiya)過夜,這是一個鋪著榻榻米地板的和式房屋,私人花園極為規整。

8世紀時,奈良的統治者吸納了一種新的外來宗教——佛教,他們以一座壯麗的中國城市為藍本建造了自己的都城,並且在城中心的首要寺廟東大寺中塑造了一座巨大的佛像。東大寺是一項工程奇蹟,令人臣服,它華美、宏大,非常不「日本」,在一個低聲細語的國度,它如同獅吼一般。

就像愛、性、二戰等其它令人難堪的話題一樣,宗教在日本也是可見而不可言說的。處處都有神社和寺廟,無論是山巒之中還是洞穴里,無論在街角或者摩天大廈的屋頂上,但真正談論它們的只有旅行團的導遊。無論如何,神道教和佛教已經並存了幾個世紀,幾乎沒有什麼紛爭。因為相信萬物有靈,神道教關懷的是現世;而佛教,因為輪迴的觀念,照拂的是來生。要開展一番新的事業?求助神道教的保佑吧。擔心自己的健康?請去隔壁的佛寺。

在奈良以東,我在一個古老的農舍留宿。農舍位於山頂,下面就是稻田。這棟建築已經幾百年了,松林哲司(Tetsuji Matsubayashi)對它進行了改造,使之免於毀棄。主屋裡有一個開放式的灶台,主人一邊做日式涮鍋,一邊跟我聊天,縷縷炊煙纏繞著鑽入屋檐。「日本是世界的盡頭。」松林說道,他把薄牛肉片丟進冒著泡的火鍋里。「信仰、語言、貿易和資本主義——這裡的一切都是從中國或者印度或者歐洲來的,我們全盤吸收,無論好壞。」他對我說。

「無論我們來自何方,我們都共享一個世界。這是我們共同的大地。」他說道。之後,他跟我描述了一些山伏受虐狂一樣的生活規則:每天要在山巔跑上跑下,不停吹奏巨大的海螺號等等。「在韻律之間,在筋疲力竭之中,我們忘掉了自己,臣服於自然的力量。」我在緩緩燃燒的火爐旁邊擺放好蒲團,不過在允許我入睡之前,松林拿起一樣樂器引我來到屋外。星空照亮了我們面前的山谷,他直盯著我的臉說:「我為你的歸途祈禱」。然後把海螺號放在嘴邊,號角發出一聲巨響,直達山谷的邊緣又震蕩回返,漸漸消失在夜晚之中。

熊野古道唯一的神

就像宮崎駿動畫電影里的男孩被大山吸引那樣,我向南旅行前往熊野古道。熊野古道是一系列朝聖之路組成的網路,它們以和歌山縣本宮神社所在的小鎮為中心,就像車輪上的輻條放射開來。有一些小徑十分崎嶇危險,不過中邊路(Nakahechi)或說中間小徑,可以說老少咸宜。

在熊野,唯一全能的神是大自然。人們遵從她的意志生活,有時遵從她的意志死亡。沿途我們不時經過災害現場,這來自2011年一場致命的颱風,短短數日就造成2米的降雨。熊野河暴漲,沖毀了本宮鎮,但是神社巨大的大門安然無恙。

最後一天的清晨,本宮神社的大門從山間的縫隙中顯露出來。我們花了一個小時才走下山谷,因為正在舉行慶典。神社的祭司撐著一頂亮紅色的紙傘,引領遊行隊伍穿過小鎮,走進稻田。十二位山伏尾隨其後,可以通過白紅相間的袍子輕易辨認出他們。儀式是關於重生的,最重要的參與者是小男孩——下一代人的代表。父親把他們扛在肩上,他們不能觸碰土地,因為其中包含了所有複雜的力量。

到目前為止,如果說我只發現了一樣事實,那就是寺廟實在是太多了。過量的神社也會讓人生膩,為了去看紀伊半島的另一番風景,我向太平洋沿岸進發。既然是食物啟發了我這次旅行,那麼現在是時候滿足口腹之慾了。

伊勢志摩的食

我在中之島(Nakanoshima)下榻,這是一間位於勝浦市的老牌酒店,它充分利用了自己緊鄰海洋的室外溫泉資源。酒店欠缺的奢華設施被刺身彌補了:扇貝、琥珀魚、鰹魚,以及滑膩的金槍魚片,都豐盛至極。次晨,在還不算過分早的6點鐘,我搭乘一艘渡船——噴繪的圖案讓它像一條可愛的卡通虎鯨——跨越港口去探訪勝浦的魚市,剛剛從船上卸下的金槍魚排列得整整齊齊,就像火車上的卧鋪車廂,比起24小時之後它們將要到達的東京,在這裡購買要新鮮得多,售價也要便宜得多。

在紀伊半島的最東邊,海岸線開始變得扭曲,直到在伊勢志摩國立公園裡成為一根打著卷的麵條。伊勢志摩的海灣是貝類的寶庫——龍蝦、蛤蜊、鮑魚,上了年紀的裸潛者將它們從海中打撈上來。這些潛水員全都是女性,名為海女(ama-san)。很快她們捕獲的海鮮就會被切片或者切碎,送上附近酒店那些幸運遊客的餐桌。這其中包括剛剛開幕的安縵伊沐(Amanemu),這是座禪意十足的水療度假村,主廚善於變通日本的懷石料理(一種多道菜的精緻飲食,展示不同的料理手法),只能用美輪美奐來形容。

伊勢神宮是供奉天照大神(太陽神)的廟宇,而日本所有的天皇都自稱是她的子嗣。內宮(Naiku)可以通過一座橋直接到達,位於一條線上,在全年白晝最短的那一天,太陽在這條線上直接升起。外部的社殿(Geku)有一種神秘感,林間的空氣中充溢著信仰的力量。這裡的一切都被賦予意義:隨意排列的岩石被用於祭祀;紅淡比樹叢構成聖牆,阻擋來自外界的不潔之物;平凡的樹木兼作神靈的居所。

伊勢神宮最重要的儀式是每天兩次準備食物供奉天照大神,這項儀式已經持續不斷進行了一千多年。我們來到一條僻靜的小路,透過樹林窺視。「那是廚房。」導遊指著一個簡樸的木質房屋說。「從這裡看得最清楚,如果你有一隻好的長焦鏡頭的話。」在他的照片里,身著長袍的男子手持盛裝食物的盒子,準備奉獻給神靈,盒子里有當季的魚類和蔬菜,以及最重要的食材:水、鹽和米。

撰文 / CHARLES SPRECKLEY 攝影 / JENNY ZAR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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