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點評之《水形物語》：好萊塢的套路和莎莉·霍金斯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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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hape Of Water (Original Motion Picture Soundtrack)
Alexandre Despl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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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1月到3月，是電影界最熱鬧的頒獎季。一個接一個電影獎持續不斷頒出，最高峰的是奧斯卡的頒獎禮。今年的1月23日，第90屆奧斯卡電影獎提名名單公布。3月4日是這屆奧斯卡獎的頒獎日。於是，電影的饕餮盛宴開始了，我又要逐一觀看這些提名影片，然後以我的角度來做點粗淺的評說。歡迎朋友們來和我一起討論。
當然，首先要談論的肯定是今年奧斯卡的大熱門《水形物語》。它獲得了第90屆奧斯卡電影獎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在內的13項提名，是奧斯卡獎歷史上獲得提名第二多的電影（獲得提名最多的是1950年的《彗星美人》和1997年的《泰坦尼克號》，都獲得14項提名），而且已經在威尼斯電影節等數十個電影獎中獲獎，真的可以說是拿獎拿到手軟。所以在這個「奧斯卡點評」系列裡，首先要談論這部熱門電影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但是，滿懷期望看完電影后，我實在覺得很奇怪，這不過是一部標準的好萊塢娛樂電影，完全看不出作為「墨西哥三傑」之一的吉爾莫·德爾·托羅怪異的導演風格。影片的敘事是好萊塢最常見的講述模式，一位老年落魄畫家的講述引出了一段人獸相戀的傳奇故事，沒有時空穿梭，沒有多線敘述，完全是循規蹈矩的傳統敘事方式。從女主角伊莉莎身上，我們看到了灰姑娘辛黛瑞拉的影子，這是好萊塢最擅長的美夢成真套路。從伊莉莎和怪獸的相戀，我們又看到了美女與野獸的影子，好萊塢百年來不斷地重複著這種套路。《美女與野獸》居然是北美2017年的票房亞軍，就說明美國人確實吃這一套。從美蘇冷戰的影片背景，我們還看到了兩年前那部《間諜之橋》的影子。好萊塢電影人一直活在那個過去的年代，而且樂此不疲。這樣一部混搭著灰姑娘、美女與野獸和間諜故事的拼盤電影能夠獲得13項奧斯卡提名，足以說明奧斯卡評委的口味和喜好。這就是好萊塢，這就是美國，通俗、緊湊、完美，而缺少個性、深度、優雅，就像美式快餐一樣。不過，話又說回來，作為娛樂產品的電影，能夠做到這樣，其實就足夠了。何必要刻意追求艱深、晦澀、前衛呢？
不過，《水形物語》也不是一部平庸的作品，是莎莉·霍金斯的表演使這部電影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莎莉·霍金斯並不是一個漂亮女孩，但她的演技卻十分出色。4年前她就因《藍色茉莉》獲得過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最終卻敗給了《為奴十二年》里的黑人演員露皮塔·尼永奧。這次我想她不會錯失這個最佳女主角小金人了。在《水形物語》里，莎莉·霍金斯把一個啞巴清潔工演得細膩自然，惟妙惟肖。那種彷彿發自自然的手語手勢，那種社會底層被忽視和被拋棄的小人物的悲哀和快樂，無不令人感動。從這個小人物身上，我們真切地感受到人間的溫暖。看莎莉·霍金斯的表演，是《水形物語》給我們最美的享受。
在寫完這篇文章時，我欣喜地得知，《水形物語》已經決定引進內地院線放映，這是一件大好事。奧斯卡熱門影片終於能及時進入內地院線了。不過有人在擔心，能不能看到完整版。我想，片頭伊莉莎在浴缸里自慰和後面人獸做愛的場景恐怕不能倖免。其實，大可不必，這兩個場景才是塑造這個被忽視和被拋棄的小人物的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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