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幣千萬難造天團，《偶像練習生》能否pick出下一個TFboys？

文 鉛筆道 記者 邵毛毛

「首播上線一小時，播放量突破一億人次。從目前的數據來看，男團競演養成類綜藝《偶像練習生》在2018年有了不錯的開局。匯聚張藝興、王嘉爾等明星陣容，該節目欲在百位練習生中選拔9人，以組合形式出道分羹方興未艾的國內偶像團體市場。

當小虎隊、飛輪海、SHE的時代遠去，TFBOYS、SNH48等新一代偶像組合殺出血路，國內偶像組合市場迎來井噴式發展。經紀公司前赴後繼砸下重金培養團隊、大公司紛紛入局孵化，截至去年國內已有上百組偶像團體出道。

但定位同質化、整體質量偏差、缺少曝光渠道等因素讓國內偶像團體的突圍之戰異常艱辛。人人都在嘗試，失敗時刻發生。

再造TFBOYS，這是痴人說夢的妄想還是觸手可及的未來？

註：本文內容主要來自記者採訪和網路公開信息，論據難免偏頗，不存在刻意誤導。

烈火烹油的偶像市場

玲玲，28歲，公司白領。周五下班後，她在八點準時點開了《偶像練習生》。

這是一檔男團競演養成類綜藝，來自國內外經紀公司、練習生公司推薦的100名練習生將在4個多月中進行封閉集訓，伴隨著競演和節目錄製，由觀眾——「全民製作人」投票選出9位練習生以男團形式出道。

張藝興擔當全民製作人代表，王嘉爾、李榮浩、歐陽靖、程瀟、周潔瓊組成導師團。無論是模式架構還是燈光舞美，《偶像練習生》都極其類似於韓國在兩年前推出的綜藝《Produce 101》。

C位、rapper擔當......《偶像練習生》向國內大眾科普著偶像文化。

拋開抄襲與否另談，並不清楚其中內幕的「吃瓜群眾」玲玲對節目評價還算不錯，而她最大的感受是「原來國內有這么多家經紀公司做偶像團體，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

提起偶像男團，大眾首先想到的或許只有 TFBOYS。在正式出道前，微博、B站已是組合成員展示互動的平台，藉助互聯網和社交渠道崛起的紅利，該組合人氣一路爆髮式增長，並圈下無數死忠粉。

《第一財經周刊》2016年公布的明星商業價值排行榜中，商業價值直逼53億的TFBOYS位列28位。除組合價值外，王俊凱、王源和易烊千璽三位成員也是名副其實的吸金王。

去年9月，TFBOYS成員王俊凱18歲生日時的成人禮囊括「海陸空」，在米蘭、英國、北京等地中心地段包下LED屏幕外，粉絲還專門為其買下18顆恆星並發射衛星，手筆之大令人咋舌。

女團方面，號稱坐擁4000萬粉絲的SNH48勢頭正猛。在去年舉辦的第4次總選中，前66名成員共吸引了277萬投票數，而每張投票券背後都是粉絲貢獻的真金白銀——當晚僅投票收入便已超過億元。

可以說，無論是TFBOYS還是SNH48都為大眾展示了偶像團體市場的強大潛力，嗅到機會的玩家接連入場。2016年是道分水嶺，當年共有近40個組合出道，超過歷年出道數量整體的30%。

截至去年，國內已有超過80個正在活躍的偶像組合，加上不少雖未出道但已開始預熱圈粉的團體，國內偶像市場風雲涌動，每位從業者都幻想著再造TFBOYS的神話。

但遺憾的是，成功者寥寥無幾。

艱難的突圍之路

登頂稱王或許是每個偶像團體的夢想。當然，有關成功的定義各有不同，一位女團創始人對鉛筆道表示，他所理解的成功是偶像團體和作品品質可以獲得平台、粉絲以及業內專業人士認可，團體知名度方面至少要達到100：1，即全國100個人口裡面至少有1個知道此團。

而另一位從業則有不同回答：「現階段偶像女團如果能有過萬的真實核心粉絲已經算是成功了，但是離登頂還有很遠的路。」

雖然評判一個偶像團體成功的標準各異，但「堅持活下去」算是一個基本指標。有統計顯示，截至去年市場上已有40餘組出道偶像團體停止活躍或宣布解散，這也就意味著有超過30%的組合已消失。

雖然，偶像團體的生命周期有限（長則兩三年、短則半年），但相比偶像孵化已成工業化體系的日韓，國內偶像團體堅持運營已頗為艱難，更不用提「成功」二字，而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首先，無論男團還是女團都極考驗資金能力。有報道披露，就目前情況來看，SNH48系除外，偶像女團行業單團平均投入約6000萬元。而早已體系化打造偶像團體的樂華娛樂CEO杜華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做一個團至少要投入4000~5000萬元。

有投資人這樣告訴鉛筆道記者，在必要的衣食住行、課程（聲樂、舞蹈、表演）、外形包裝等培育性支出上，男團女團的差別不大，「年均開銷在300~500萬左右」。

但培育男團和女團所需周期不同，相比後者，前者的培養周期更為漫長。因為，男性粉絲和女性粉絲對偶像的定位及人設要求不同。娛樂工場副總裁麻寧解釋道，「在顏值、性格之外，女粉絲對男團的實力和內涵要求相對更高。所以，男團的培育時間要遠遠超過女團。而孵化期的拉長，一方面考驗運營團隊的投入，另一方面也將推遲男團的成本回收節點。」

運營看似門檻更低的女團也並非易事。在女團盛行人海戰術的現階段，部分團體正式成員多達20餘人，另有「二期生」、「預備役」等梯隊。有業內人士直接表示，「沒有幾千萬不建議入場大型女團」。

其次，定位嚴重同質化。總的來說，國內男團風格大致分為兩類：一韓系，如UNIQ、至上勵合等男團本身便擁有韓國成員，加上韓范十足的歌曲、舞蹈，有時真讓人分不清究竟是韓國團體還是國內團體；二日系，如TFBOYS所借鑒的日本傑尼斯模式頗受國內男團追捧，儘管易安音樂社、YHBOYS（樂華少年）等新晉組合打出「跨次元」、「低齡化」等新概念，但整體思路並不脫離養成框架。

國內女團更為直接，有SNH48的成功經驗在前，各類名為「XX48」和「XX少女」的組合基本上清一色向日本AKB48看齊。穿著俏皮的打歌服，馬尾和劉海是標配，一群容易讓人犯臉盲症的女孩子在台上唱跳著元氣歌曲。除了組合名稱不同，不是粉絲的大眾很難分辨出各團體的差別。

有業內人士認為，「目前國內團體大多為一窩蜂的效仿，很多人沒想明白定位和盈利模式就進場了」。此外，整體質量偏差、缺少曝光渠道等因素都讓國內偶像團體的突圍之戰異常艱辛。

再造TFBOYS

但殘酷的現實並不能阻擋玩家進入的步伐，畢竟廣闊的市場前景就擺在眼前。一方面，影視、綜藝、音樂等B端內容製作方需要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另一方面，C端粉絲群體數量逐年增加，截至2016年國內粉絲規模已達4.7億。

在此基礎上，偶像組合無論是在To B的代言、商演，還是To C的專輯售賣、演唱會活動等盈利模式都存在巨大潛力。娛樂工場副總裁麻寧在接受鉛筆道採訪時曾說道，「最近跟坤音的創始人聊天，說起他們的練習生（只培訓了半年多時間）才上了兩期《偶像練習生》，其中一位就已經有總價千萬的電視劇片約找上門來，商業代言也紛至沓來。」

蛋糕擺在面前，沒有人不心動。能提供資金支持的資本市場也早已將視線投向偶像領域。麻寧表示，早在兩年前娛樂工廠方面便已研究並作出預判：偶像男團一定會在2017年底（最遲2018年）迎來大的爆發。「特別是接棒TFboys粉絲群體或承接韓國男團同類型本土偶像團體的組合、甚至是將這兩者綜合的組合，應該會有比較大的機會。」

偶像市場吸引的不只是娛樂工場的目光。據公開資料顯示，資本自2014年便開始明顯進入該領域，截至目前有超過40餘組偶像團體直接或由其所在公司間接完成不同輪次融資。過程中，偶像團體實力過硬和背後操盤團隊運營能力出眾等都將是組合受追捧的因素。

此外，從業者也在不斷探索新的方向。比如近日完成Pre-A融資的神龍妹子團，在「面對面偶像」概念外，該組合還新加入線上養成新模式，以實現差異化競爭。模式發展是否順利還有待後續運營，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為偶像發展提供了新的可能。

再比如對標韓國模式的《偶像練習生》，從練習生的訓練淘汰到日後9人出道組合的團綜、專輯、演唱會等包裝運營，節目本身就是「試驗田」，無論成功與否，都將為行業發展提供一定的借鑒。

一位國內女團創始人曾這樣說，「我們處於開始階段，還在摸索符合中國的天團模式、逐步建立並完善體系，養成中國的偶像團體文化及消費習慣。」這條路並不好走，但每次嘗試和突破都有意義。「正是有今天如此多的從業者在前行中的不斷填坑，才能有明天中國偶像團體的迅速成熟和壯大發展。」

不斷踩坑前進的從業者或許已經有了共識，「TFBOYS的成功確實難以複製」，但他們更清楚造就下一個國內偶像天團並非遙不可及。

編輯 薛婷 校對朱明馳

閱讀完莫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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