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林 汪迷徐卓人
汪迷徐卓人
張建林
徐卓人於今年1月14日去世。她是繼呂錦華之後，近年來病逝的第二個吳江女作家。吳江多才女，多女詩人女作家。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後，我認識的吳江女作家有幾位，有的後來改行了，有的一直堅持在寫作。呂錦華和徐卓人，是後者中最有代表性的兩位。她們可能曾經是同事，在吳江工作時，都在文聯。呂錦華是文聯主席，徐卓人什麼職務，不清楚。兩人先後離開吳江，調到蘇州工作。呂錦華擔任蘇州市文聯副主席，徐卓人調任蘇州高新區，後來擔任過蘇州市民文協會主席。
1990年，徐卓人推選至魯迅文學院學習。1993年加入中國作協。汪曾祺是她的介紹人，他寫的推薦詞中說：「作品多表現江南水鄉生活，滿紙泥香水氣，很有特點。文筆清秀可讀。作者在語言上探索，而且解決了一個吳語地區作家不易解決的問題：即普通話和吳語的融合。據我所知，能使語言為全國讀者接受，而又保存吳語的韻味如徐卓人者，尚屬少見。故願介紹她入會。」另一位介紹人是著名女作家范小青，她也同樣肯定了徐卓人的創作「頗具特色，個性鮮明」。
《卓人隨筆》是徐卓人的一本散文集。封面是汪曾祺畫的一幅畫，一隻鳥站立在樹枝上，不知道是什麼鳥，像是老鷹。畫上有字，寫著：「笨鳥先飛。卓人屢稱自己很笨，畫此以贈。癸酉正月汪曾祺。」集子中，有幾篇是寫汪曾祺的。徐卓人與舒婷在汪曾祺家裡喝過酒。說明關係很好。《汪曾祺的價值》中，徐卓人說，汪曾祺的文學雖未被視為主流，卻應是中國現代文學的主流，汪曾祺的作品，可以使人看到中國知識分子的經歷、體驗、與化解。對汪曾祺來說，就是痴迷地表現美。徐卓人對汪曾祺的評價很高。她認為，汪曾祺稱得上是中國文學的延續。徐卓人對汪曾祺的評價是到位的，也就是說，恰如其份。《永遠的汪曾祺》是本書的最後一篇。是汪曾祺去世後寫的。文章中說，汪曾祺這數十年，一直保持著極為強烈的民主意識。……最可敬的是汪曾祺與他所觀察以及所表現的人物始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尊重他筆底的人物，將他們當成自己的朋友。徐卓人對汪曾祺之評價，評得好，是因為她對汪曾祺的熟悉。徐卓人是一個汪迷。
1月18日《姑蘇晚報》的「怡園」副刊上，有《世間再無徐老師》。作者張斌川，不認識。剛看過他登在《蘇州日報》上的一篇序，第一句是某某某（名字忘了）是我的兄弟。雖有點江湖的味道，但還是很實在的。作者與徐卓人認識十餘年，是比較熟悉的。其實，比我熟悉得多。我知道徐卓人，但從未有過近距離的接觸。所以，她肯定不認識我。那時，在吳江，她已是文聯領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業餘作者。我買過她的書，說老實話，也沒有認真看過。徐卓人的書，在文學山房裡見過幾種。可能是她放在店裡寄售的，未問過江澄波先生。可能他說過，不記得了。記得見過徐卓人的《趙宦光傳》，因為不關注這方面的題材，可能只是翻了一下，又放回了書架。現在，文學山房裡應該還有她的書。她最初是搞小說散文創作的，也搞過民間文學，最後才搞文史研究。
世間再無徐老師！想想就很悲傷。這是張斌川文章里的最後一句話。寫得真好，感人。
懷念徐老師，雖然我們並不相識。因為不熟悉，所以似乎也談不上有什麼悲傷。只是有一些感慨吧。畢竟她曾經在吳江工作過，也曾經見過幾次面。我相信，會有一些人想起她，懷念她的。還有一點，我也是汪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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