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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裡七彎的花園

寫這篇文字,稍微不注意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事情,尤其很多難以記住的人名,甚至幾乎不存在的劇情,以及斷斷續續的開店經歷造成的散漫現象。

打算讓大段文字在你們眼前流淌,然後凝結成一團一團的不透明的東西,讓你們用眼睛漫不經心地眨巴幾下舔屏,其實毫無味道。

在沔地曾經有個傳說,那個傳說很多人都在說。

像是沒有臉的人,在街頭路燈下擦肩而過的私語,也像是他們在路邊小酒館兒里觥籌交錯時笑聲里流瀉出的秘密。運動城遛狗的女人停下來跟你打招呼,或者路邊小凳上抽煙的男人談笑。他們都說,你是來找七彎的?你去過他的花園嗎?

他叫七彎,是林間廟最新一代弟子中最小的。他上面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

三年了,七彎便要下山去了,據說自從常笑掌門以來,林間廟便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弟子修行到一定境界便要下山遊歷,才能悟出大道。

七彎和廟裡大師兄告別,兩人沉默許久,眼看著暮色降臨,山下起了霧氣,樹林子都模模糊糊看不清影子。大師兄嘆了口氣,柔聲說:「你明日去了山下,江湖險惡,切記保護好自己,不要輕信於人。若有空閑,便去一個叫沔地的地方看一看吧。」

「沔地?為何要去那裡看一看?」

「算是長長見識吧。」大師兄說完起身回去了。

翌日倒是一個好天氣,七彎早早起來去向掌門辭行。

掌門老了,花白的鬍鬚在晨風中微微飄動。師兄們說掌門年輕時候受過重傷,經脈俱損,一直沒好利落。老年更是時不時隱疾發作,不得安穩。七彎眼圈紅紅的,哽咽地說:「掌門,弟子這便下山了。」

掌門慈祥的看著七彎,招招手讓他到近前,摸著七彎的頭說:「年輕時我常笑,所以做了掌門,現在終於也能沉下心了。你下山了好好照顧自己,逢人多留三分笑意,終歸是對你修行有好處的。」

「嗯!掌門放心,弟子定不會辜負掌門期望。」七彎磕了三個頭,轉身一步步走出林間大殿。

身後傳來掌門努力壓低的咳嗽聲。七彎的心像被揪起來一樣疼。

下山時所帶盤纏不多,林間弟子一向把錢財當成身外之物,不成想七彎卻連一碗面都吃不起。這,這,這真是愁煞人也。

七彎心裡盤算,原來下山歷練第一件事竟是怎樣混口飯吃,真真是快要餓死了。

「喂。你這小和尚,莫不是下山沒帶盤纏,吃不起飯了?」一聲清脆的女音傳來,七彎詫異地抬起頭,卻是一位樣貌姣好的姑娘,身穿紅色修身服,頭梳利落單馬尾,笑容似晴天下波光瀲灧的湖水,七彎的心顫了一顫,竟是忘了言語。

「小二哥,麻煩上一碗面,不要葷腥,讓那邊的小和尚和我一起吃!」輕盈歡快的語調。七彎獃獃地說:「我也可以吃些葷腥。」

小姑娘「噗嗤」一笑,擠眉弄眼地問七彎:「那你們也可以娶老婆咯?」

七彎還是獃獃地說:「也許尚可,尚可。」

小二哥端上來滿滿一大碗面,笑著打哈哈「這位和尚不拘世俗,您吃好~」

心滿意足吃完面,紅衣服的小姑娘一直看著七彎發笑,七彎想:莫不是自己吃相太難看,丟了林間顏面?七彎心裡默默對掌門和師兄道歉,起身有禮的對小姑娘說:「多謝姑娘請面之恩。」

「不客氣,我要回家了,小和尚你要去哪裡呀?」

「既然這樣,那我一路護送姑娘回家吧。算是報答姑娘恩情。」

「好啊。我要去沔地,你與我同行的話,也好多個伴,省的路上無聊。」

七彎心裡驚訝了一下,真是無巧不成書,大師兄讓他去沔地見識一番,如今遇到沔地女子紅衣,也省去好多尋找的麻煩了。

一路上,二人別有一番風味的爬一個人家的屋頂看月亮。紅衣小小的臉蛋被渡上柔和的光線,她望著頭上斗大的月亮感嘆著:「月亮真亮啊。」

七彎附和著說:「是啊,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月亮月月都會圓,人卻不能時時都相見。」

紅衣轉過頭詫異地盯著七彎。

七彎心一慌,耳朵根都紅了,身為修行之人,覺得自己竟也說出如此兒女情長的字,實在不該。

果然紅衣悠悠的開口了「你一個小和尚竟也懂這些分分合合的事?」

七彎咳嗽一聲,假裝高深的說:「你見山是山,見月是月,只是第一境界。我見山不是山,所以我說月也不是月,這是你還未達到的境界。」說完還高深的嘆了口氣。

七彎低頭想著此刻紅衣定是滿臉崇拜的看著自己。回頭卻只見她一臉嫌棄,自顧自跳下坡路,走了。

自從屋頂上一起看月亮之後,七彎自認為他和紅衣也算是至交了,畢竟一起做壞事的不多。如此更覺和她親近。

一路上看風賞景,頗多樂趣。

期間路過花坊,紅衣非要去玩一玩,這可真是難為七彎了,只好滿臉羞愧跟在後面,看花坊樂伶彈琴起舞,一時神往,一時罪過,糾結萬分。

行了個把月,終於到達沔地。

不曾想第一眼就讓七彎吃驚。原以為氣勢不凡,一看就能把人鎮住,不成想七彎覺得荒蕪殘敗。

紅衣彷彿看出七彎的想法,低低地說:「想當年,我們沔地也是繁榮鼎盛,江湖各大門派紛紛派遣弟子來此開分舵,爭先恐後來。自從盟主退隱,沔地就再也不比往日了,不過聽說盟主打算重出江湖。」

小姑娘一開始還黯然神傷的,提到盟主重出江湖,竟然滿臉光彩,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七彎心裡偷偷笑了一下,才發現紅衣長得竟這樣美,他看一眼似乎都要坐化了。難道這就是掌門說的修行得道?看著那笑臉,七彎心底的空白地慢慢長出一顆幼嫩的綠芽,一時恐慌,七彎有了心結。

後來七彎再沒有回到林間廟。

再後來他開始寫詩,開始種植,在自己花園裡種下一顆又一顆小綠植,以對心中誘惑的抵抗,這些綠植成長為一個又一個經年的心結,和女人有關的心結。

這不會是一個胡說八道的坑,這是一個關於時光悅讀江湖的雷人傳說,那些悅度時光的奇俠志怪們出沒時留在這世上的紛亂而毫無意義的痕迹,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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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彎的花園

七彎的花園裡藏著很多心結,每一顆被扭曲的山石險峻里擱置的綠植都是一個心結,當他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心結破土出苗,開始慢慢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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