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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澄清:墨龍傳奇

前情提要

李三與艷珍完婚後,為救含冤入獄的王明亮,又與張玉賓結下新仇。

第十五回

淹衙門小龍呈威 遭報應知府貪財

且說是夜,星兒點點,萬山寂靜,一道流星的閃光劃破長空,幾聲貓頭鷹的哀鳴撕人肺腑。

這時,城樓更鼓聲聲,已是三更時分。李三在窗下含墨吐霧,噴龍現爪,霎時即成。李三對著畫就的龍首念念有詞道:

小龍小龍顯威靈,

水深三尺倒衙門;

沖平世上坎坷路,

洗盡人間淚與痕。

說罷往窗外一撒手,那畫乘著一絲微風,飄飄然地凌空騰飛。剛剛掠過城樓上空,頓時狂風大作,烏雲滾滾,電閃雷鳴,甚是驚人。轉瞬間瓢潑大雨傾瀉下來,足足下了兩個時辰,府衙前一片汪洋,天上才露出星光。

再說這夜知府剛剛躺下,只覺得眼前星光耀眼,一聲巨響過後,頓見一人騎著一隻斑斕大虎,凌空飛到面前,知府一看便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跪下道:「何方大仙駕到,恕凡人之罪,有失遠迎。」

「啊!你真不知道我是誰哇?」

「小人不知。」

「吾乃你家財神爺趙公明也!」

知府一驚,心想:我能把財神爺供活,真乃洪福齊天啊!

「大仙降臨有何貴幹?」

「我念你對諸神一片虔誠之心,知你今日財運齊至,我特來指引。」

知府一聽,高興得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休。

「你可隨我來。」那神仙手一招,跨上虎慢慢的出了衙門。

知府連忙爬起來,緊緊跟在後面。徑直來到錢局塘子邊上,這時,只聽那神仙口中念念有詞,繼而用手一指,只見這塘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霎時竟變成一塘光彩奪目的金銀,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知府還沒來得及向那神仙謝上半句話,就急忙跳下去,手慌腳亂地往口袋、袖囊里、帽團里猛塞著金銀,口中還直嚷道:「這是財神爺念我一片誠心,誰敢亂來,拿下去定打五十大板不饒。」

這時,頭頂突然似天崩地裂一聲巨響,「啊!」知府發出一聲慘叫,嚇得直冒冷汗,渾身像篩糠一樣。急睜眼一看,自己躺在床上,剛發生的事,原來竟是一場黃梁美夢。

此刻,窗外電閃雷鳴,震耳欲聾,嘩、嘩、嘩,大雨如注,如似天頂通洞般地直瀉下來,使人心驚膽寒。知府和夫人急忙披衣點燈,借著閃電餘光往窗外一看,院外白茫茫一片,洪水已淹平走廊,轉眼就要漫進屋內。知府嚇得伸出的舌頭半晌縮不進嘴裡,突然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院牆倒了,水急劇往外湧出,院內水勢逐漸變小,知府方才掌燈來到門邊。剛一開門,「嚓、嚓」兩道強烈的閃電凌空呼嘯著飛進屋裡,猶如萬根刺眼的針扎進眼中,使人雙目難睜。接著兩聲巨響,知府和夫人一下子嚇得昏蹶在地上爬不起來。等到知府和夫人醒轉過來,雨已停了,東方露出了魚肚色的白光。

「唉呀!苦煞我也。」知府如夢初醒,大叫一聲,急睜眼一看,見家人全部圍在身旁,正感到莫名其妙,只見從外面進來一個差役,跪在床前道:「稟知府大人,昨夜洪水衝倒衙門。」

「快派人去修。」

這個剛下,另一個衙役又慌慌張張的跑來說道:「稟老爺,大堂西南角倒塌。」

「快去……」知府話還未說完,另一個衙役跌跌撞撞的奔進來報道:「稟……稟……稟老爺,昨……昨夜,牢房倒……倒塌,囚……囚犯皆不知去向。」

「這……」知府急得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臘黃,癱在床上。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家奴來報道:「稟老爺,張翁求見。」

知府一抬手,有氣無力地喊道:「不見!」

家奴退下一會兒又進來說道:「稟老爺,張翁說有要事稟告。」

知府抬起頭,白了那家奴一眼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張玉賓進得門來,一會兒便來到知府榻前施禮道:「知府大人,張某這廂有禮了。」

知府微微抬起頭來道:「張兄免禮,有何貴幹?」

張玉賓獻媚說道:「大人,你可知這夜間大雨的緣由嗎?」

「張兄,本官何曾知道,請道其詳情。」

「大人,這本是賤民李三生出來的禍根。」

「何以見得?」

「大人,前年天下大旱,聽說李三來到田間用邪術呼風喚雨,頃刻即至。昨夜又在府前煽動民心,勸走囚犯家屬,叫其在家等候,這不是他所為還有誰?」

知府一聽,勃然大怒,大喊一聲,跳下床來吼道:「來人啊!快升堂,給我把這李三拿來是問。」

張玉賓急忙勸阻道:「大人,且慢,李三既有那邪術在身,不可等閑視之,依我看……」

張玉賓瞅了知府一眼,知府隨即喝退左右,張玉賓於是附在知府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嘀咕了一陣,直說得知府喜形於色。

「怎麼樣?」說完後張玉賓問道。

知府邊點頭邊高興的答道:「張兄之言極是,你不愧為我廣西府城的一代名流,本官立即差人去辦。」

第十六回

信讒言知府遭殃 鬧公堂六畜興旺

卻說這天早上,李三剛剛起床,就聽見大門被擂得咚咚咚直響,艷珍出去開門一看,見是府里的兩個衙役,便彎腰施禮道:「大爺,大清早的,何事到我家來?」

「李三在嗎?」一個衙役問道。

「在家,二位請進。」

兩人就毫不客氣地跨進院子里來,一見李三正站在礓礤上,看那威嚴樣卻像樽金剛,嚇得忙彎腰施禮道:「知府慕先生美名,請先生隨意作兩幅畫送進府中,讓知府一開眼界,不知先生尊意如何?」

李三一聽,心裡頓時明白,微微一笑道:「鄙人不才,既然知府賞臉,願意奉上,那就請兩位稍等片刻。」

李三說罷便走進屋裡到得房中,一咬嘴唇提起神筆,不消半個時辰即成兩幅畫,拿出來遞與兩個差役回去交差。

再說知府坐在大堂上等著畫來,正在焦急,剛想派人再去追畫,就見兩個差役手裡捧著兩筒畫氣喘吁吁的奔上堂來報道:「稟大人,這是李三那小子所作之畫。」

「他畫的是什麼東西?」

「不知,請大人過目。」

「嗯!快快與我拿來。」

知府接過那兩筒畫,隨手展開一筒,只見紙上卻畫著無數的雞、狗、豬、牛、馬、羊等禽畜,不禁勃然大怒,隨手往地下一扔道:「這賤民賊子的李三,竟敢戲弄本官,等著瞧,看我怎麼收拾你。」

且說這畫剛一落地,瞬間就化作了無數雞飛、狗吠、豬哼、牛跑、馬嘶、羊咩出現知府面前,即刻大堂上尿屎滿地,臭氣連天,狼藉不堪,眾人個個轉身捂鼻。直氣得知府脖上青筋突起,暴跳如雷,伸手一拍驚堂木,只聽他大聲吼道:「快打,快打,快給我趕出去。」

話音剛落,一頭老公豬,哼哧哼哧的叫著直向知府拱來,知府嚇得大呼:「快、快、快打。」

話音未落,已見這頭老公豬用硬鼻兩下子就把案桌掀翻,長長的案桌不偏不斜正好壓住知府,知府痛得大聲叫喚。

這時,放在長案桌上的另一筒畫已滾落到地,恰巧被一條小花狗看見,「汪」的一聲竄去咬住一角,在公堂上拖著亂跑,突然一陣風將畫吹開,原來這筒畫乃是一幅晨霧畫。

一會兒,整個公堂上便大霧瀰漫,三步之外不見人影,抬頭不辨東西南北。只聽到處亂鬨哄一團,眾衙役個個哭爹喊娘,真可謂一片烏煙瘴氣。

這時,有兩個衙役不顧一切地用齊眉棍掃出一條路來,救起知府直往後堂逃去,到了後堂放下一看,只見知府鼻青臉腫,幾大股血從口鼻噴出,眾人呼喊了半晌,才見他醒過來。知府一睜眼便大聲喊道:「哎喲,痛煞我也。」

接著又咬牙切齒的嚷道:「我今生不除李三誓不為官。」

正在這時,只聽一個家奴進來傳話道:「稟老爺,張翁求見。」

知府聽是張玉賓就眉頭一皺,怒火上升,但礙於面子不便發作,只好改口道:「這個,嗨,又是張翁。嗯,這老傢伙,我倒想整點讓他嘗嘗,他即來,看他還有何屁放。好吧,讓他進來。」

張玉賓徑直來到知府面前施禮道:「大人,讓你受驚了,老朽我實在過意不去。」

「嗯,張兄有何高見,不妨再向本官表來。」

「大人,老朽不才,今夜願帶人把李三這免崽子捉進府里,讓老爺你將他凌遲碎剮,方解心頭之恨。」

「這,怎樣捉法?」

張玉賓又是湊近知府耳邊嘀咕了一陣,只見知府點了點頭,臉上慢慢地露出了笑意,隨即問道:「張兄,你想帶多少人去?」

「殺雞焉用宰牛刀,那還需帶多少人,只要二十人給我就行,還怕他插翅高飛不成?」

知府向家人道:「轉陳督軍,挑二十名文武雙全的兵丁過來,讓張翁調用。」

「多謝老爺。」

「不必客氣,祝張兄馬到成功。」

第十七回

圍茅屋張賊上鉤 懲頑徒天不留情

話說這天夜裡,三更鼓聲過後,野外松濤陣陣,天空繁星點點,月光像一層寒霜似的灑在大地上。夜是多麼的靜謐啊!

張玉賓看了一眼遠處忽閃忽閃跳動著的磷火,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毛,拉了拉緊挨身旁的牛達,牛達手一揮,眾兵丁慢慢的蹺起腳尖,悄悄地靠攏李三家的院牆。張玉賓派人將前後門把守住,又在沿牆腳四周放人走動巡察,很快就把李三家圍得個水泄不通。張玉賓看看布置妥當,便捋著那撮山羊鬍須得意地發出了幾聲冷笑道:「嘿……嘿嘿,今夜我倒要親眼看一看你李三這小子長翅飛掉不成。」

這時,一個兵丁踮起腳尖快速摸過來向張玉賓報信道:「老爺,後牆窗內燈光亮著,刁民李三還在燈下作畫。」

張玉賓一聽越發喜出望外,馬上叫眾兵丁在圍牆上搭好木梯,牛達和三個兵丁剛爬到牆頂,忽地從後窗內飄出一張白紙。剛飄到房頂,只見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之後,一條金晃晃、一丈余長的小龍竟然虎虎生風、搖頭擺尾直往上竄去。

一剎那,便是狂風四起,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星月無光,一團團烏雲滾滾、一道道閃電驚人、一聲聲巨雷轟響,天公發怒,大地顫抖,鬼哭神愁,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轉眼間,傾盆大雨夾著雞蛋大的冰雹乒乒乓乓的砸打下來。

卻說這時,牛達和三個兵丁站在牆上正想往下跳時,忽然一陣狂風把人從院牆上仰面吹倒下來,躺在地上直叫喊。張玉賓過去扶起牛達,得知他腳骨竟已跌斷。

這時又一陣狂風,把靠在牆上的梯子吹倒下來,正好砸在張玉賓的後腦勺上,他急用手捂住痛處,剛喊出一聲「哎喲」,頓時鮮血順著指縫直湧出來。

瞬間,又見電閃雷鳴,眾人心驚肉跳,發一聲慘叫,丟下了張玉賓和牛達各自紛紛逃命而去。牛達幾次掙扎著想站起來,鑽心的疼痛又使他摔倒下去。

這當兒,張玉賓也想丟下牛達逃命,剛一轉身,不料腳下一滑,一跤摔在爛泥溝里爬不起來。牛達一看,叫苦不迭,忙爬到溝邊,吃力地把張玉賓拉起,兩人互相攙扶著剛剛移上大路,就被一陣大雨夾雜著冰雹劈頭蓋腦的砸將下來,打得他二人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張玉賓扶著牛達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才爬到家門口,家人掌燈一看,二人恰像兩隻落湯雞似的,已快奄奄一息了。

第五天早上,張玉賓稍稍恢復了點精力,頭上還纏著一條白帶子,就來到府里,知府一見急忙起身相迎道:

「張兄,前夜受驚吃苦,本官於心不忍,但公務在身,未能及時看望你,望多多諒解諒解。」

「說哪裡話,怎敢勞駕老爺,古言『吉人自有天相』,天未絕我張某也。」

說罷兩人一陣哈哈大笑,接著張玉賓又道:「大人,老朽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哪裡話,但講不妨,但講不妨。」

「李三之事,難道大人就此罷休了嗎?」

「本官正為此事奈何他不得,至今還未定奪。」

「這個……」張玉賓欲言又止。

「張兄有何高見妙策,講來本官裁處便是。」

「李三用此術,定是何方仙山異人傳給,依吾所想,諾大一個大清朝,就無一人勝過李三嗎?」

「哦,張兄高見,我也是這等想來,待本官上奏皇上,就說那李三用邪術刁難官府,坑害民眾,請皇上命一高人前來除之。」

「大人高見,就等佳音。」

「哈哈哈……」

第十八回

置嫁妝李三贈畫 訴衷腸真情難捨

話說這年春秀要出嫁,人袁爺爺想到家裡什麼也沒有,自己又年老,不能再到外面去賣腳力耍八股弦掙錢回來幫補家裡,但不論怎樣,最起碼也得買只箱子、柜子的呀,可這又拿什麼買呢?

這李三呢,乃是個豪爽之人,雖是賣畫也得到些錢,但遇到孤兒寡母、老弱病殘及家中有不幸的人,銀錢總是無償贈給,所以每天總攜畫而出空手而歸。但最近李三表現開始有些不同了,在家裡總是言語不多,有時默默地吸上幾袋早煙發獃。此時,他心裡是在想:「妹妹要出嫁了,拿什麼嫁妝給妹妹才好呢?」

艷珍呢,她深知自己丈夫的心思,總是在默默地支持他,她勤儉持家,寧願自己喝口菜湯,也要讓爺爺和丈夫吃飽喝好。她與春秀姑嫂之間相處得很和睦,兩人總是爭著做家務。而今春秀要出嫁,做嫂嫂的該給妹妹點什麼禮物呢?

春秀呢,她十分清楚爺爺和哥嫂的心情,她幾次安慰他們,她跟爺爺說:「爺爺,你老了,不必再記掛我們兄妹,你一生為哥哥和我累壞了身體,操盡了心思,我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現在家裡還很窮,雖說我們姑娘是菜籽命,但憑我這雙手是能把薄土變成沃田的,無論種到哪裡,都會茁壯成長的。」

因此,全家四個人都各有心事,既能互相理解,又能互相寬慰,但畢竟還是誰也不想先開口。

卻說這世間曾有此等事,不論是「紅」事或是什麼大閑小事,只要日子不定,任你是三天兩天,總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太慢,而一旦時間一定,任你是幾月半年,又感覺時間過得太快太快。春秀出嫁的日子早已定了,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覺吉期已臨,家裡七拼八湊地總算買得只木箱作為春秀的禮物。

古言道:什麼為最苦?莫過生離死別。幾天來,春秀茶飯不思,心亂如麻,千頭萬緒一陣陣湧上心頭。吉期這天早晨,春秀臨出門時,來到爺爺跟前跪下說:「請爺爺受孫女三拜,一拜爺爺晚年生活愉快;二拜爺爺萬事如意;三拜爺爺健康長壽。爺爺呀,你……」

袁爺爺激動地扶起春秀:「孩子啊……」兩行辛酸的淚水從袁爺爺那一輩子飽經風霜的臉頰上緩緩淌下。

這時,李三從房間拿出一卷早已準備好的畫,與妻子艷珍一起來到春秀面前說道:「妹妹,哥哥和你嫂嫂都沒有什麼東西給你,這做哥嫂的心裡是夠難受的了。妹妹,哥哥只有這幅畫,在這畫上,它凝聚著我三年的心血和汗水,我臨下山時,師父千叮萬囑叫我不可隨意展開亂用,今天我送給你,若遇什麼急事,妹妹可展開救之,可保萬事大吉。」

春秀鄭重地接過畫,眼淚不覺撲漱漱地滾落到衣襟上,雙腿跪下,哽咽著說道:「哥嫂呀,請你們二人也受小妹一拜,我此一去,一切家務和孝養爺爺的千斤重擔,全都落到了你們肩上,望哥哥今後出門早去早歸為好。」

艷珍急忙扶起春秀道:「這是理所應當的,望妹妹別牽掛家裡。」

春秀轉向李三道:「哥哥呀,我們自幼喪父失母,多虧袁爺爺把我們拉扯大,爺爺恩重如山,在這天底下,他就是我們的第一位親人,現在他老了,報這養育之恩的事都落在哥哥你一人肩上了。」

李三點了點頭,眼睛也濕潤了,嘴唇動了動,最後感慨地說道:「妹妹,別掛心,爺爺確實恩重如山,你放心去吧!」

「好……」春秀擦了擦淚水,轉身坐進花轎慢慢離開了家。

李三看著妹妹的花轎消失在遠方的時候,心裡感到不知是一股什麼滋味,像失魂落魄似的,轉身奔回到房間,一頭倒在床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主編:王清雅 副主編:謝喬平

編輯:楊欣潤 文 字:黃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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