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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名媛覆滅記:啤酒,菜刀,安眠藥 | 夜行檔案003

「夜行檔案」是魔宙的非虛構欄目


由周庸講述跟華人有關的真實罪案

根據新聞報道、採訪、官方檔案整理而成

從而達到探索人性和警示的目的






今天要講的,是1994年的一起殺人案,兇手是一漂亮姑娘,我看過的女性殺人案,基本都是家暴或長期凌辱導致的。




但這姑娘不一樣,所有人都喜歡她,對她特好,可她仍然要殺人。




為寫這案子,我找到倆當事人,有一個還是我朋友。




他是一佳木斯人,做菜特好吃,我叫他彬哥——雖然他歲數跟我爸差不多。




有次去他家吃飯,想幫忙切點蔥花,結果轉一圈覺得不對,他家沒刀。



然後他翻箱倒櫃半天,從抽屜摸出兩把菜刀。




當時我有點懵——這玩意兒有什麼好藏的?




他說,我是怕你嫂子哪天一急眼,把我給砍了。我從來不讓她下廚,飯做完就把刀藏起來,這樣她就摸不著了。





菜刀不就該擺廚房檯面上么!



我說至於么?嫂子性格挺好一人,倒是你這勁兒啊,有點像被害妄想症。




他說你不懂,我有心理陰影。




上世紀九十年代,彬哥跟佳木斯一膠捲沖掃店上班。他那時跟我差不多大,還是個愣頭小伙。




和其他城市一樣,那時的佳木斯,到處都是歌舞廳。




這種歌舞廳,現在也就城鄉結合部能找著了




那時候挺潮的——姑娘頂著波浪頭、穿著牛仔褲,小伙兒都穿三七分皮鞋,生活比現在的鼓樓青年還豐富:白天滑旱冰,晚上蹦迪,偶爾看看電影,玩玩碰碰車。



彬哥那時的工作特悶,是用藥水處理送來的膠捲,上一天班跟人說不上十句話。




他工作很悶,一有機會,就去舞廳尋摸票——那時想進舞廳得買入場票,特搶手。




當時佳木斯出名的舞廳有四五家,他愛在一家叫「個體」的舞廳玩,也是在這舞廳,他認識了那姑娘,殺人的那個姑娘。




我問他,那姑娘好看么。他說好看: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長得吧,挺像那個演員馬曉晴。





那陣子歌舞廳里最愛放張薔。前兩年聽了她的復出專輯,好聽




彬哥頭一回被一姑娘迷得不行——他著迷的還不是長相身材,而是姑娘身上「混不吝」的勁兒:那時舞廳里好看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但不少都嬌滴滴別彆扭扭的。




只有她特「放得開」:第一次和這姑娘下舞池,彬哥緊張得要命,手不知道往哪兒擱,姑娘咯咯地笑,把他手扶到了自己腰上。




他沒少和這姑娘跳舞,也聽過當時一起混的哥們兒講的閑話——哥們兒勸他,說這女的啊,名聲不好,玩玩可以別當真。



彬哥本來還想約她看電影,但有一回她開玩笑說,彬哥鞋太破,天天洗照片也不是個出路,她根本領不出去。




彬哥出於自尊心,就沒再見她,再聽說她時,這姑娘已經被捕了。




我說,這就完了啊,和刀有什麼關係?




彬哥點了根煙,說後來對了下時間,跟她跳舞那會兒,她都殺過三個人了。





那時的歌舞廳內景




1994年9月初,有人跟佳木斯市松花江岸邊的草叢裡,發現了兩塑料袋已經腐爛的大腿。幾乎在同時,距離案發現場8公里,佳木斯永紅分局陸陸續續接到報案,說發現了屍塊。




辦案人員將收集到的屍塊拼在一起,十分犯愁:屍體的頭部沒能被發現,四肢也不全,只能看出是仨人: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孩兒。




因為不知道第一案發現場,也不清楚死者的身份,兇手還把屍塊拋得到處都是,再加上那時刑偵技術遠沒現在這麼發達,案子查了很久也沒頭緒,就這麼撂下了。




9個月後,噩夢再次降臨:人們在三合大橋和佳木斯郊區稻田的水溝里,又發現了裝在塑料袋裡的屍塊。




這具屍體,和前三個狀況差不多:沒頭,拼出來三分之二,只能確定是個男的。




公安局長急了,下了死命令:一個月查出屍體身份,兩個月確定兇手身份,三個月破案!




屍塊的細節都被列了出來:指甲有點黃,可能抽煙;脊柱有點彎,臀大肌發達,可能是坐辦公室坐的;從腳趾到下體的長度推算,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之間;左手腕有傷疤。




現在來看,除了手腕上的傷疤以外,其他信息甚至都算不上什麼「細節」:在東北,男的,一米八左右,抽煙,坐辦公室——按徐哥的說法,晚上出門擼個串,就能碰上十來個這樣的。




偵查組只能想點兒野路子。




第二天,佳木斯電視台播出了一條字幕廣告:一男子被車撞傷正在醫院搶救,身高1.80米左右,魁梧。左手腕有傷疤……知情者請撥打電話%@#¥告知,必有重謝。





警方在佳木斯電視台播出了一條尋人啟事




很快,有一老爺子打了這個電話——他的兒子董大慶,已經好幾天沒來看他了,給家裡和單位打電話都找不著人。董大慶33歲,是政法口的警察,左手腕上有個傷疤,是拉架時被酒瓶子劃的。




偵查人員立即趕到董大慶家。




撬開門後,他們意識到,案發現場找著了:




屋裡一片狼籍,到處是血,甚至還有骨渣肉末。經過化驗,案發現場的血跡和董大力血型吻合——身為一警察,就這麼跟自己家中被砍殺分屍了。




偵查組開始調查董大慶的社會關係。他的鄰居們表示,小夥子沒招誰也沒惹誰,前一陣子還交了女朋友,兩個人平時一起住,人長得挺帶勁的,聽大慶管她叫秀娥。




董老爺子也想起來了,兒子之前看他時也說過,找了個姓任的對象兒,但這姑娘他也沒見過。




這位任秀娥同志馬上成了調查的關鍵。可警方照著這個名字一路查下去,卻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人。調查中,偵查人員從董大慶的同事那獲得了一條信息:董大慶說,和對象是通過信息部認識的。




1995年那陣兒,可沒什麼珍愛網58同城什麼的。




人們要想與陌生人發生交集,除了在報紙雜誌上登消息,就是通過「信息部」。




不管尋人啟事、失物招領、賣房子、找工作、還是找對象,你都需要走進某家信息部,講明白自己的需求,交錢留下聯繫方式,然後等待信息部把留下的信息,推送給合適的人。





那時的「信息部」 ,約等於人肉版58同城




當時,佳木斯有婚姻介紹服務的信息部,將近兩百家,警方一一篩過去,最後在一家叫「唯美信息部」 的登記本上,發現了董大慶和任秀娥的名字。




信息部的工作人員,對任秀娥印象很深:來信息部找對象兒時,大家都覺得這姑娘命實在太苦了——任秀娥說,自己曾經歷過一段失敗婚姻,和丈夫感情很好,但就因為沒生育能力,被婆婆逼出了家門。




她清秀的小模樣,和梨花帶雨的可憐勁兒,讓工作人員決定:不能讓她這麼苦著了,必須給她找個條件哪哪兒都好的!




這個哪哪兒都好的小夥子,就是董大慶:高,壯,長得不錯,人也踏實——最重要的是,「政法口乾警」這個身份,在當時的東北婚戀市場,實在太吃香了。




根據幾位見過任秀娥的工作人員,和董大慶鄰居的描述,公安局技術科畫出了任秀娥的畫像,張貼在了佳木斯的大街小巷。




那時有不少人為警方提供線索:有的說和她跳過舞,有的說和她睡過覺。可警方順著查下去,卻越來越理不清楚。




直到有一天,一從樺川縣城來佳木斯走親戚的老太太,看到了這張畫像,說:「這不是俺村那個,老馬家的三丫頭么?」




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警方終於發現了「任秀娥」 的蹤跡——她真名叫馬艷紅,28歲,樺川縣農民,1993年離婚後,將兩個孩子留給前夫,獨自來到佳木斯生活。




村民對她的印象有好有壞:不少人都說這姑娘長得是真帶勁,而且開朗大方,嘴甜還有眼力見兒,見著人先笑。




也有人說,她「放蕩」,心眼多,嘴裡沒個準話。




警方必須得找著馬艷紅:不僅因為,她可能跟這場殺人案肯定有聯繫,還牽扯到了錢。




董老爺子表示,兒子有一張兩萬塊錢的存摺,現在怎麼也找不著了。





我都沒見過這樣的存摺




警方相信,馬艷紅一定會把錢取走,就分成小組,在佳木斯各個銀行守著——半個月後,偵查組逮到了正跟銀行櫃檯取錢的馬艷紅。




審訊中,馬艷紅的說法很多:一會兒說他們早就分手了,一會兒又說董大慶是喝酒喝多了意外死的,還反問警方,存摺是他給我的,你們憑什麼抓我?




在訊問中,她說話自相矛盾,警方覺得這人肯定有問題,開始問她一年前那起碎屍案——兩個案子相似點很多,早就有指示要併案處理。




馬艷紅開始大哭:「殺一個是死,兩個也是死,我乾脆說了吧。」




1993年離婚之後,馬艷紅就從樺川縣城來到了佳木斯,在郊區租了一單間。房東叫徐學禮,一家三口人一起住。




剛聽到這兒時,我以為肯定是男房東有問題,對馬艷紅幹了什麼壞事兒,不然一姑娘平白無故,哪兒來這麼大仇。




這麼想可不是我犯傻啊,前段時間,徐哥找了一堆犯罪學研究類的書給我看,其中對「女性殺手」這事兒有說法——




按數據統計,大多數殺人犯是男的,在少數女性殺人案件里,往往有和男性殺手截然不同的特徵。




女性的忍耐力更強,平時消極情緒更容易發泄(吵架了哭一場什麼的),所以,女性很少會因為衝動而激情殺人。




她們手下的屍體,大多是她們長期忍耐而忍無可忍的結果——能讓她們這麼忍的,往往是她們親近的人。







所以一般情況下,女的殺人,往往有著非常明確的動機:國內一份調查顯示,近50%是因為感情問題,近25%是因為家庭矛盾。




我總結下我看過的(不是很多)幾個案例,我感覺女性殺人案,大多數都是特彆強的復仇欲在驅動:他打我打得實在受不了,他必須死;他在外邊找女人還羞辱我,他得死......





遇著家暴就不能忍,千萬別忍著忍著上了絕路




可在馬艷紅這案子上,我猜錯了:房東一家不光沒對馬艷紅犯壞,還對她有大恩。




一開始,她就把房東給騙了:馬艷紅租房子時,為自己打造的「人設」,和後來登在信息部的不一樣。




她說她叫王蘭,本來和老公開飯店,辛辛苦苦幹活,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老公卻跟一個女服務員好了,把她給踹了,她一點也沒辦法,只好來到佳木斯,靠在商場站櫃檯好養活自己。




徐學禮夫婦覺得這姑娘命太苦了,本來月租100的房子,50塊就租給了她,平時還對她格外照顧。




1994年8月25號,是馬艷紅應該交房租的日子。


 


房東徐學禮敲開馬艷紅的門,她表現出一副可憐又愧疚的模樣——「徐哥 , 真不好意思, 商店老闆外出進貨沒回來,工資一直沒發,這月房租得往後拖了。我現在連吃飯錢都沒有了...... 」 說到沒錢吃飯,姑娘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不知道馬艷紅到底是真沒錢,還是吃准了房東人善良,想著不騙白不騙——來到佳木斯時,她帶了一筆離婚時的錢,但她對生意不怎麼上心,平時還老愛出去跟人social。




徐學禮人特好:他安慰馬艷紅,說沒事兒,房租的事兒不著急,又想到人家說沒錢吃飯——




一大老爺們兒,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命這麼苦的一姑娘吃不上飯,急得直哭啊?他趕緊從兜里掏出了200塊錢,讓她先花著,錢的事兒等她手頭寬裕了再說。




但他沒想到,就這200塊錢的善意,讓自己一家人丟了性命:在他掏錢的一瞬間,馬艷紅看到,他是從一沓子錢中,拿出的那200塊——那沓子錢少說也有5000。




按彬哥說法,那陣兒的5000塊錢,可不是小數,94年那會兒,5000塊錢差不多是他一年多的工資。





猜猜這一沓是多少錢




房東一家雖然條件不錯,但也不是什麼富得流油的人家(不然幹嘛要把一個房間租出去)——兜里的錢,是為了第二天去外地準備的。




給完錢,徐學禮對「王蘭」說,他們一家子第二天要坐火車去外地親戚家,差不多得一個星期能回來。他們不在的日子,希望家裡這邊兒幫忙照應一下。馬艷紅滿口答應,可滿腦子都是那一沓子5000塊錢。




第二天臨走前,房東大哥也沒忘馬艷紅說她「窮得吃不上飯」這事兒。




媳婦兒做好了飯,他敲門叫馬艷紅出來一起吃——後來警察審訊時,馬艷紅說,那一下子,她突然覺得那5000塊錢有戲了。




她馬上張羅起來:大哥嫂子馬上就出遠門,不好好給你們送行,咋過能意的去?她顛顛兒出門,買了啤酒會讓飲料,又從藥店買了利眠寧。





現在這種葯必須得拿處方才能買到了




回去的路上,她把利眠寧鑿成了粉,起開一點點瓶蓋,把粉末兌進去,又把蓋扣上——從這點上看,這姐們兒平時真沒少喝酒。




像我這麼一兩天喝不著啤酒就難受的人,前一陣兒才學會,怎麼用起子把瓶蓋開到這種程度。





為了能起出「完美的」啤酒瓶蓋,現在還有專門的無痕開瓶器




回到家裡,她繼續「張羅」:先上廚房把飲料「起開」,又在飯桌上一邊跟房東掏心窩子,一邊勸酒。沒多一會兒,一家三口就昏睡了過去。




她從房東兜里掏出那沓現金。看著昏睡的一家人,馬艷紅說自己當時覺得 「等人醒了發現錢沒了,不太好,畢竟人家對我挺好的」。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她從廚房拿出菜刀,對著脖子砍了下去。




殺死一家三口後,她覺著這三具屍體太容易被人發現了——後來鄰居說,那天晚上,還以為徐學禮家砍了一晚上豬肉絆子。




隨後,馬艷紅花了幾天晚上,騎著自行車,把屍塊裝進塑料袋,分批扔在了佳木斯的不同地方。




「事兒辦利索」之後,她拿著那沓錢,在市區里租了一個更好的房子。




聊到這兒我就感覺,馬艷紅反社會型人格障礙(也就是咱們平時說的反社會人格)太明顯了:表面上招人喜歡,擅長利用別人,習慣性騙人,極度自私,沒有同理心,整天混不吝日子過一天算一天。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腦子裡的「三觀」和邏輯清晰明了,但跟普通人的完全不是一碼事兒。





這不一定準,其實我符合好幾項




反社會性人格障礙,一般都是男性——這事兒跟激素什麼的有一定關係。




這段兒看案子,國內女性殺人案中,馬艷紅是唯一一個,有這種人格障礙。




不過前兩天我看了一篇「成都摔死柯基」的文章,當事人何興麗接受採訪時,表現出的那種狀態,那種感覺,和馬艷紅一樣,擁有一套異於常人的腦迴路——




比如她表示,現在自己最後悔的是,當時要是給狗灌上酒,藏在衣櫃里就好了。




大家可以看看那篇採訪,我覺得簡直就是,一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畫像。





何興麗的採訪,看得快把我氣死了




說回到正題哈。




吃喝都不愁的馬艷紅,全身心投入了佳木斯的夜生活中。




不知道她是不是意識到,舞廳里的情緣「只能玩玩兒」。




1995年,她來到信息部,以任秀娥的身份,擁有了一個政法口警察男友,董大慶。




董大慶喜歡極了他的秀娥。處了沒多久,馬艷紅就把租的房子退了,和董大慶一起同居。




董大慶早有結婚的打算,他把攢下的兩萬塊錢存摺,給馬艷紅看,說這就是兩個人結婚用的錢——在這之前,馬艷紅時不時暗示董大慶,說自己的前夫很有錢,想試探他的家底。




1995年6月2號,馬艷紅說要慰勞她的老公,下廚炒了倆菜,還給他配了啤酒。


董大慶一飲而盡,不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




正準備下手時,大慶的同事敲門來找他。馬艷紅還把同事迎進屋,端茶遞煙,說:「小董喝多了,你看,真不好意思。」




同事走後,她又一次操起了菜刀。





我畫的當時的場景




「殺董大慶我也不是沒猶豫,他樣樣都好,我的底兒早晚得露,到時候他還能瞧得起我嗎?再說,他還是警察。」 被捕後,馬艷紅說。




根據她的交代,公安人員在佳木斯市郊,挖出了被她埋在地下的四個人頭。




至此,案件進入審判階段。馬艷紅供認不諱,人證、物證齊全,證據鏈完整,又是四條人命——本來就是板上釘釘一顆槍子的事兒。




可當進入初審時,馬艷紅突然翻供,說以前的供詞都是「他們逼的,引誘我說的。」




馬艷紅的辯護律師也提出了質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單獨殺了受過專門訓練的壯男,又怎麼能一對三殺了徐學禮一家三口。案件是否有第三人參與?」




辯護方又指出,根據案發現場殘留酒的化驗結果,馬艷紅所投藥劑量,最多只能讓正常的成年人進入似睡非睡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馬艷紅下手取勝率是極低的,就是取勝也應該有搏鬥撕打過程,但案發現場的探察記錄卻沒有記載——馬艷紅有沒有同謀?





律師的說法讓我有點懵,就查到了這篇2012年的論文




可當法庭讓她正面回答,到底有沒有第三個人參與案件中時,她的回答又模稜兩可:「一人做事一人當吧。」




「自己乾的事,事到如今咬別人幹啥。」




案子沒法在有這麼大的疑點的情況下宣判。法庭歇停,讓公訴方找出證據,也讓馬艷紅交代清楚「同謀」到底怎麼回事。




二次開庭,馬艷紅突然交代了她的「幫凶」,一個姓王的哥們。




她把和這人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在一起、怎麼殺人、怎麼分錢說得清清楚楚,而她口中這個人,當時身上正有一條命案,是個通緝犯。




這事兒挺怪的:男人犯案被通緝的時候,馬艷紅已經在監獄裡了——她說出一個同謀,這人剛剛好是一通緝犯,找不到人。




後來我跟徐哥聊過這事兒,說是不是真和那人同謀了。




徐哥說,可能性不大。




更有可能,是這個老王遭通緝跑路後,被馬艷紅拿來編故事了——只要這人一天不出現,疑點一直在,案子就不會結,馬艷紅就不會挨槍子兒。




就這樣,在「當事人」沒被抓到前,沒法結案——馬艷紅就這樣,活到了1998年。




1998年年末,案件第三次開庭,檢察院出示證據:馬艷紅說不出這個王某相貌的特徵;她作案時,這人壓根兒就不在佳木斯;




馬艷紅所說的兩人相處時間,找不出第三個人能證明——馬艷紅「翻案」的證詞是假的。




1998年12月22日,31歲的馬艷紅被執行死刑。







特別鳴謝




感謝彬哥給我講述這個故事。


感謝某位當年參與此案偵破的警官,幫我校正文章中的錯誤。




參考資料




1.《瘋狂魔女遲到的末日》


2.《論反社會人格與犯罪犯罪研究》


3.《女性犯罪者的人格、應付方式、情境因素與犯罪行為的研究》 華東師範大學 楊慧芳


4.《41例女性殺人案回顧性分析法醫損傷學


5.《反社會人格的心理特點與犯罪預防》理論界


6.《女性殺人的特徵分析》 中國法醫學雜誌 


7.《轉型期女性犯罪的社會學分析——試析角色失調對女性犯罪的影響》  中共省委黨校


8.《利眠寧的法醫毒物動力學研究》 山西醫科大學 張曉飛





 



這是打賞二維碼




我不差這點兒錢




都打賞給徐哥吧




他窮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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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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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Promise


This is Original




文中圖片部分來自網路




未經授權  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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