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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藝術」的精神外延

每個人的想法只存在於他那時那刻的瞬間,並在後來的肯定與否定中得到發展,而藝術家或文學家的作品作為一種輸出本身就是藉助於外物或公共語言的一類再傳達,其與他們的原本思想必然會產生差別,所以作品並不能完全還原一個獨立個人的思想。但是,這種出入之間反而更易產生「意」的遐想,碰撞之後已不是自身,而是一類知性融合的超越。

1.思維的物理載體與精神載體是否同一

物是具體的,精神與物之間的鴻溝很難得到架構,大腦中精神的狀態在物理上可具體表現為大腦皮層的振動,可真的有無法化約為「物」的「精神」嗎?在歷史發展中有諸多在哲學、醫學、精神分析等方面的專家曾對此作出解讀,如笛卡爾提出的「二元論」(松果腺),認為心理狀態跟物理狀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狀態,並認為靈魂和身體各自獨立存在;馬勒勃朗士提出的「偶因論」,認為靈魂與身體之間是完全獨立的兩個網路,需要通過一個第三者進行協調,便是上帝銜接了這個鏈條。拉康與其理論具有類似的方面,拉康運用大他者(big other,象徵秩序)取代上帝;「等同論」認為只有大腦的物理狀態,心理狀態完全等同於大腦的物理狀態;「形而上學的行為主義」認為根本沒有內在的情節發生,精神只是以某種方式表現出的行為傾向,內在的心理狀態就是語言;「附屬現象論」認為心理狀態與物理狀態的關係是附屬,大腦的物理狀態具有因果力。心理狀態與物理狀態具有不同的性質,物理狀態可定位在時空下,但心理狀態卻無法定位在時空下,心理狀態是私有的,虛無的且自由的,物理狀態是公有的可被觀測到的。一類是主觀經驗,一類是客觀經驗,所以心理狀態與物理狀態是截然不同的,不可同日而語的。

2.溝通語言的劃分

科學的物理方法並不能真正解讀個人的精神思維,那心理狀態的私有性質是否意味著精神的不可讀性呢?實物可以靠指,但心靈活動只能靠解說,精神層面的思維是無法直接讓他人認知的,只能通過其它方式進行解讀。一是個人的直接輸出,如運用公共語言進行文本書寫;運用互動的言語進行交流溝通;通過繪畫、雕塑、裝置等藝術形式進行表現。二是可以通過物理方式直接進行腦電波的交流。

公共語言中不僅存在嚴謹確切的信息,如數學中加減乘除的運算帶有的唯一性,也存在很多具有微妙共融性的詞句,如朦朧詩中你儂我儂的話語。並且,每個人對公共語言的理解都具有差距,如每個獨立個體的思維獨特性決定的對「太一」「暢神」「心源」等辭彙很難達到同一性的理解。詞語之間存在的過度也使其具有不精確的特點,或運用公共語言輸出的文本也存在晦澀難懂的狀況,康德的「三大批判」、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中國的《周易》等著作在運用公共語言的情況下依然讓讀者很是困苦,不可避免的在這些文本中運用到一些私密語言,或給原本的公共詞語賦予新的定義。如結構主義的先河人物索緒爾在語言學的記號架構中對「能指」(概念)和「所指」(聲音形象)的定義,而列維·斯特勞斯則對「能指」定義為意義,「所指」定義為「結構」,包括雅克·拉康也進行了更為複雜且不同的解讀:他把「能指」置於「所指」(詞的意義)之上。詞意在不同的個體之間得到了不同的解讀,公共語言所具有的模糊性也顯示出其私密性的緣起。

私密語言在得到多數人的共同認知下就可以稱為公共語言,且公共語言也是由私密語言發展而來,但有許多私密語言的出發點並不是設想被眾人理解,而是為了單線的溝通或獨創的個人思維記錄功能。

3.認知的劃分

知識與思想的傳播並不是一種覆蓋行為,而是一種交互行為。即使科學複製了我大腦皮層中的變化,也只能達到物理層面的分析,無法得到精神層面的複製,就如笛卡爾「我思故我在」中的「我懷疑」以第一人稱的方式確立了自我心靈的存在,但這無法讓第二個人確切認知到這個「我懷疑」和「我存在」,但他可以通過同樣的懷疑方式也確立自我心靈的第一性,這種方式的傳導就易產生其他碰撞式的遐想,顯然這有反笛卡爾的推理步驟,但這種思維方式的借用卻經常產生不一樣的效果。所以,無論文本還是繪畫,理想場景還原還是現實場景破壞,等等大多的輸出表現形式都與原本的思維想法有出入。但這種出入並不是讓人惋嘆的,而是應當得到喝彩的,正是在這種交流轉換的釋放之間思維得到了碰撞與感染。我的「不可讀」未必真的讓你不可讀,我的「可讀」也未必真的讓你可讀,但「可讀」與「不可讀」之間卻產生了融合與聚變。

笛卡爾的發展者斯賓諾莎在17世紀提出著名的「知識分類論」,將人可獲取的知識分化為四個種類:第一類為傳聞或符號的間接獲取的知識,為間接的感性知識(如生日、家世);第二類為由經驗得到的未被理性所規定的知識,為直接的感性知識(如有生必有死);第三類是以推測,或由果以推因的知識,為間接的理性知識(由近看大,遠看小推出太陽比我們看到的要大);第四類是理性直接認知到事物的本質或本性的知識,為直接的理性知識(或稱「直觀知識」,如幾何知識)。知識的分類意在劃分知識的可靠性,但由此分類我們也可辨析出知識在交互中所呈現的準確度,從第一類到第四類是呈現出可靠度遞增的趨勢,神秘性則呈現遞減趨勢。斯賓諾莎的知識分類是指公共認知的分類,建立在可溝通的架構之中,而私密性的語言或認知則在此劃分之外,顯然,私密的不可讀性註定了其在交互之中所引起的不可靠公認。不可否認,私密認知是存在的且私密語言也是可架構的。私密性成為公眾性是當代信息化社會中常能出現的現象及問題,私密所帶有的神秘感更能具有吸引性,如現當代藝術家慣用的個人符號與抽象語言便運用到擴大自我私密語言的傳播以達到個人認知的公認。

4.背離的精神之物化的創造

齊澤克在分析謝林的哲學中講到:「『創造』意味著我揭示我的存在的最內在本質,即我把我存在的最內在本質移交給他者。」精神是自由的虛無,但在其渴求實現自己的過程中,通過吸收/拋棄而驅逐了自己——它的真實面、本能的漩渦,但在此過程中它背離了精神的主體,物化的創造並沒有充分表現它。所以,要麼精神在其主體的純粹與虛無中失去自己,要麼在創造的過程中走出自己——創造一個非自我。

5.思維傳播的遐想

思維的傳播更像是靜水中泛起的波紋,我們能夠看到與感受到的早已不是最初剎那的緣起,精神層面中產生的所有思想都是有據有緣而不能憑空捏造,就如佛洛依德在《釋夢》中對夢的每一個場景所找到的根據,緣起可能是一個水滴或一個任意它物,瞬間的碰撞產生了自我思想的漣漪;第二步我們通過運用公共語言或藝術形式進行自我思維的再現,這與起初的思維一定會產生一些或理想或糟糕的差距;第三步是引起讀者的思考,普通的大眾可能只看到了物或語言的外在形式美醜,批評家則進行著或深層次或淺層次或偏離層次的解讀,顯然這無法達到對作者準確的理解,但卻為作品找到了更多根據,讀者的品讀是漣漪傳播中最重要的階段;第四步則回歸到作者,最可信的作者也未必能夠通過其它方式對作品作出最確切的解讀,個人的精神層面無法避免物理層面和公共語言的二次傳導,即精神的物化過程已經創作了一個非自我的「精神」。

無論公共語言還是私密語言,無論精神分析還是物理觀測,都在試圖達到對心靈最好的記錄與傳輸,但由此都帶有了傳導中的差錯。所有個體之間都存在「誤讀」,誤讀存在,但誤讀並沒有好與壞的確切肯定,重要的並不在於精神思維的100%確切表達,而在於如何增大思維與思維之間的碰撞機遇。

2017.11.08

註:雖然我已經不再信這篇三個月前的絮絮念,但作為一次半夢半醒中想像界外溢出的創傷,還是要記下日期錄製下來,心血來潮再從頭批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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