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沙龍:2017年最難忘的教育瞬間
選擇
雙林中心學校黃若珺
經過五個月漫長的學習,終於迎來了期末考試。作為一名新老師,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總是想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的努力。
但是在考試前卻遭遇了傳染性流感,為了學生們的健康,我每天都會在班上強調,記住多穿點衣服,出了汗不能脫衣服,多喝熱水,教室保持通風等。就這樣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天又一天,班上沒有一個學生髮燒感冒,而我的最後複習也進行的不錯。在星期四的最後一節課,我對班上孩子說:「你們盡全力去考就可以,不要有壓力,只要自己努力了就一定有收穫。老師看得到的,我相信你們。」孩子們聽了我一席話都笑著點了點頭,我想這次應該沒問題了,一定能考好。
星期五一大早,我便來到了教室,陪伴學生們進行早讀,可我發現我們班一位學習成績很好,很內向的男孩卻無精打采,我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他搖了搖頭,我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並沒有什麼異常。我說:「要是等下不舒服,記得找老師。」他點了點頭。
早自習過後孩子們紛紛去找自己的考場,開始了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大考。第一堂語文,我看了看試卷,不錯,很開心都複習到了。第二堂英語,嗯,卷子不難,應該也沒問題。上午兩堂考試都結束了,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陪伴孩子們吃飯。這個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上午那位「無精打采」的學生的爺爺打來的。老人家很急地說道:「老師麻煩你去找下我家孫子,看看他有燒嗎?昨晚他發燒到四十度,本來不想他來考試,但是孩子自己堅持要來,你去幫我看看他怎麼樣。」聽到這裡,我感覺情況不妙,忙跑去食堂找人。人找到時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小臉通紅,還發著抖,我用手一摸額頭,呀,好燙。我急忙扯著他回到了教室,我問他:「你難受嘛。」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接著我又問:「帶葯了嘛。」他搖了搖頭。這時我想起他是一位留守兒童,爺爺獨自帶著,老人家可能不記得幫他帶葯了。我說:「我叫爺爺來接好嘛。」他點點頭。可是剛想打電話時我就想起,下午還有一場數學考試,如果他回家了,也許就不會回來了吧,那數學成績不是為零分,零分就意味著我們班的平均分就是最後一名了,那之前的所有努力不就都白費了。我想要不挺一挺,小孩子恢復能力快,也許中午休息下就好了,這個電話就不打了考完再走。當我把電話放下時,學生對我說話了:「老師我難受。」我看著他打著抖小臉通紅,狠狠心說:「要不不回去了,老師等下拿葯你,你休息一下,堅持住最後一場考試了。」他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點了點頭,便趴在桌子上了。我轉身準備去寢室拿葯,剛走到門口,我回頭一看,我覺得我做錯了,我想去給他爺爺打電話,叫爺爺來接人。但是內心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和我說,不能放他走,要不你就是倒數第一,你難道想得倒數第一。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內心糾結著。我在門口站了許久,最後我想通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和虛榮做這種事。我走到他面前說:「別睡了,老師打電話給你爺爺,叫他來接你,咱回家。」接著我撥通了電話說明了情況。在教室里等待時我說到:「回去後記得吃藥,喝熱水,休息一下。考試是在下午的兩點半,你要是覺得好多了,想來就再來好嘛。如果實在太難過就算了,老師不會怪你的。」他點了點頭。
當然最後這位同學還是沒有出現在數學考試的考場上,那就意味著也許我們班的這次評價分應該是最後一名了。但是我卻沒有不開心,反而很開心,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我更關注的是自己學生的身心健康,而不是單純的分數。我慶幸我沒有被自私蒙蔽了雙眼,我慶幸我堅守住了一個老師愛的底線,我慶幸我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
一個滑稽可笑的老師
分宜六中 鍾志蘭
成為一名教師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很有幸我也一直在實踐著自己的教師夢。在追夢的道路上,我發現有一種滿足叫職業幸福感。執教以來,不敢說得到了所有學生的喜愛,但至少從同學們口中的「女神老師」還是能夠讓我感受到自己在學生心中的份量。當然我最喜愛的還是同學們親切地稱我為「Sunny」,讓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與他們之間亦師亦友的情誼。「Sunny」,我很喜歡這個名字,當初決定用它作為的我的英文名也是希望我的課堂生動活潑,學生陽光開朗。我一直致力於打造陽光班級,很慶幸在這條路上我看見了光明,也感受到了學生的陽光給我所帶來的欣慰與滿足。
不曾料想,就是這樣一個陽光向上的名字,有一天讓我變成了一個滑稽可笑的老師。那一天,我和幾個同事在食堂吃飯,聊得正歡,突然我們班的小寒跑向我,並很主動地和我打招呼。當時我隱約地聽見他叫我的英文名,於是非常熱情地回應了一聲「Hi!」。緊接著,我就聽見小寒同學捂著嘴大笑並大聲地說道:「哈哈,Funny,老師叫Funny,是滑稽的,可笑的,哈哈」。說完後那小子就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而當時我竟無言以對,留下一臉的尷尬。當場被學生取笑,我還是頭一回,這猶如當頭一棒,讓我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我不停地在思考,我與小寒之間的溝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而直到那時我也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小寒最近幾次跟我打完招呼後就會偷笑著跑開。我的思緒在腦海中翻滾,但仍故作鎮定,和同事們繼續聊著天。小寒,其實是一個比較陽光的小男生,思維比較跳躍,但時常會語出驚人。他看見我主動跟我打招呼說明他活潑,能夠和我開玩笑說明我沒有給他距離感。只是,他並沒有適時適宜地開這個玩笑,這也說明他在與人相處地的過程中少了那麼一絲善解人意。考慮到小寒的面子以及我作為教師的度量,我沒有當場批評他。畢竟他也只是個孩子,我又怎麼能跟他較真呢?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小寒恐怕並未意識到有時一些不太合適宜的玩笑可能在無意當中會傷害到對方,而這在無形當中也損害了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想到這,作為小寒班主任的我有些坐不住了,決定抓住這次教育契機來與小寒談話。吃飯時我隱約地瞥見他就坐在離我不遠處的餐桌旁,於是我將自己的餐具放好後悄悄的坐在了他的旁邊。他看見我時,又脫口而出「Funny」!我當即說道:「小寒同學,又在顯擺你的辭彙量了」小寒有些得意地咯吱地笑著,還真是個沒心沒肺小子。我又說道「你這麼厲害,怎麼把老師的英文名給搞混淆了呢?我的英文名你難道都記不住了嗎?」小寒立馬搶答道「你叫Sunny」,與「Funny」這個英文單詞好像,我一想到是滑稽的,可笑的,就覺得好好笑。說完又開始笑起來了。我的天!我從來沒發現他這麼愛笑! 「那你真的覺得老師是滑稽可笑的嗎?」我問道。「名字好笑!」他回答道。於是我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如果是滑稽可笑的,那麼也代表作為我學生的你同樣是滑稽可笑的。他再次重申到「只是名字好笑!」我接著說道「我們師生之間私底下開玩笑是沒有問題的,但在大眾場合,你還是要考慮到老師的尊嚴與威信,如果人人都來說你的老師是滑稽的,可笑的,我想你應該也不會答應吧。更何況我的名字又不是Funny,而是Sunny。如果連這都分不清了,那不是要徹底顛覆你學霸的形象了么?」小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沉默了下來。為緩和氣氛,我最後笑著說道「當然你想和我開玩笑說明你把老師當成了朋友,這一點我很開心,希望我們是真正能夠走進彼此內心的朋友!」說完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並留下了我神秘的背影。
第一張
當與處於青春叛逆期的中學生談話時,我常常是點到為止,因為有時話太滿了不一定能起到理想的效果,最好是能留點空間給他們自己思考。而我們只需要暗中觀察事態的進展,看看是否有進一步與之談話的必要。從那以後,小寒一見到我就會大聲地說道「Hello,Sunny!」而我也會微笑著回應道「Hi!」 我想,小寒對此事一定有了自己的判斷與思考。從此,我這個滑稽可笑的稱謂也隨之成為了歷史。
在平日的工作中,這樣的教育瞬間太多了。而在每次教育瞬間中我都能迸發出新的教學機智,每一次的教育瞬間也都能拉近我與學生之間的距離。更重要的是每一次這樣的教育瞬間都能讓我更加深愛我這份平凡而又美好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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