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道義殺手無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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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點也不像個殺手。」
「你也不像個警察。」
……
一
對於神的敬畏和順從是古希臘精神的核心。但命運往往又凌駕於神之上，不僅人要接受命運的安排，就連神也逃不脫命運的專橫。於是古希臘悲劇中，命運主宰一切似乎構成了一個永恆的命題。總有既不依賴於人又不依賴於神的力量隱藏在悲劇主人公的身後。如同典型的悲劇人物俄狄浦斯所說：「我們不可和命運抗爭。」埃斯庫羅斯在《被縛的普羅米修斯》里借盜火者普羅米修斯之口也喊出了：誰也逃不了註定的命運。
命運象徵著人的局限，象徵著人性的缺失，面對命運，人或許是無能為力的，求仁求善，高貴地忍受痛苦，坦然面對死亡，並不代表妥協，置身於人文關懷之下，突破極限，完善缺失並直面慘淡，承受不幸才能真正找到生活的意義。
誰說不能抗爭？往往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吶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二
和《英雄本色》相比，我更喜歡《喋血雙雄》，它應該是吳宇森最鮮活的一部電影。這部完成於1989年的作品，故事，情節，人物，衝突乃至構圖，影調，音樂都堪稱經典。尤其是古希臘式的悲劇色彩令人印象深刻。
「我相信正義，可是沒人相信我。」
一語道盡滄桑。
這儼然是一個宿命，你可以把「正義」換成任何一個詞。
比如「我相信友情，可是沒人相信我。」
「我相信愛情，可是沒人相信我。」
「我相信公平，可是沒人相信我。」
就像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的第一段，彷彿命運在敲門。
兩個小人物坦誠相見，一個本應走一個不該留，最後卻不得不肩並肩一起向命運宣戰。
「你一點也不像個殺手。」
「你也不像個警察。」
角色的錯位更像是命運故意開的玩笑。兵不兵，賊不賊，不由得互相質疑自己存在的價值。
當小庄說：「這個江湖已經不再適合我們了，我們都太念舊。」的時候，他其實明白，這個江湖和那個江湖沒有區別，道義，友情，忠誠，背叛，利益只不過是硬幣的兩面，你只能選一面。
小庄拿得起，卻放不下。
而那個被他誤傷眼睛的歌手，無疑是小庄得以救贖的籌碼，如果失去就將陷入永恆的沉淪。可惜，他終究也沒能逃脫宿命。
三
1994年法國導演呂克·貝松創作的《這個殺手不太冷》延續了相同的命題。
當命運敲門的時候該如何選擇？
---生活總是如此艱難嗎？還是只是小時候這樣？
---總是如此。
Leon本可以在他頗有前途的殺手生涯里無牽無掛的了此一生，可他偏偏要去解救一個與他無關的女孩兒，從此命運逆轉。殺手一旦心腸變熱則末日不遠。
《大話西遊》里有句經典的台詞：好好地做你山賊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去吧！
何必呢？
何苦呢？
然而生活沒有艱難只有更艱難。
抗爭是必然的。
與其說是同命運抗爭，不如說是同人性之惡抗爭。
走在老路上
嚮往新生活
山高路遠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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