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舊山河——幾個給力男人的奮鬥史
他的少年時代孤苦伶仃,整日在飢餓斥罵毒打與壓榨中煎熬。放棄尊嚴,不過求得一塊微薄的安葬之地。
但是這個世界從並不在乎眼淚,眼淚換不回逝去的親人,眼淚撫不平內心的傷痛,眼淚得不到別人的同情、幫助,眼淚求不來哪怕些許的墳地安葬雙親。此時,他深深體會到何謂人情冷暖。
對於並不漫長的人生來說,三年並不短暫,更何況這是人一生最精彩的青春年華中的三年;但是這三年的磨難對於朱元璋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在命運的神奇安排下,赤貧出身的朱元璋最終登上皇位。
於是,紮根在朱元璋性格中的社會底層文化因子將無法避免的廣泛蔓延到整個國家甚至整個民族的精神當中。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朝將以何等與眾不同的姿態展現在世人眼前。
他並不是貪生怕死,因為不計後果率性而起的從來不是英雄,而是莽夫;
只有那些善於忍耐,懂得把握時機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皇覺寺蟄伏期間,朱元璋發奮讀書,廣泛涉獵各類書籍,而年少時的苦難經歷,更是鑄就了他的堅毅、果敢的性格,這一切的一切在後來朱元璋稱雄天下的過程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他沒有後顧之憂。此時的朱元璋,父母已逝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沒有親人與家庭的束縛,他已敢於放手一搏;在亂世之中,朱元璋大可以更加靈活的選擇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
他從來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歷史從來都是識時務者的天下。
在當時的情境下,很難判斷一件事情的發生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時過境遷,才讓人恍然大悟。
目標非常明確——在這裡扎穩腳跟。他們在一個最恰當的時機,把寶壓在最正確的人身上。
自古以來,真正的成大事者和那些土皇帝最大的區別就是,成大事者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哪個人不被眼前的小利所迷惑。
很多農民起義軍在佔領一城一池之後就開始滿足於享受,也干起了那些剝削人的勾當,最終被敵對勢力絞殺,風起雲湧也就是最終風消雲散。
而朱元璋之所以能在諸多起義軍中異軍突起,且取得最終勝利,也就是因為他明白,自己嚮往的舞台就是全天下,從來不是一城一池。
因此,直到他問鼎天下的那一天,朱元璋都時時保持警醒,從不消停追逐的腳步。
儘管豪氣衝天,此時的朱元璋卻不得不認清客觀事實:在他的敵人面前他仍是弱小的,甚至在同道中人面前,他都有些底氣不足。
但弱小並不是弱勢,很多時候,表面的弱小是裝出來的,示弱也是一種手段。
陳友諒此人心狠手辣,不仁不義,可謂十足的小人。但對一個在亂世中謀求未來的人來說,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沒有這八個字根本不行。
亂世沒有規則可言,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有強者才是唯一的法律。所以,一切的陰謀詭計,只是為了能在這個狼煙四起的時代里成為最後的贏家。
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打天下也要治天下,這個道理,不是人人都懂的。
在亂世中,好人如果想活下去,救必須具備常人沒有的品質,比如不畏死亡,比如善得民心。從張士誠在他的領地來看,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一點治國方略的。
但在風起雲湧的元末,一切都是未知數。
百姓可能會因為你的強大而屈從於你,但是人心呢?人心所向對一個國家的穩定來說至關重要,想要坐穩王位就更不可能忽視。誰能問鼎天下還是未知數。
歷史是公平的,他不會改變自己的運動軌跡來彌補誰的錯誤,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張士誠是這樣,陳友諒是這樣,朱元璋也不例外;
他為所有人一一列出未來的可能性,讓他們自己思考,任他們自己挑選——歷史無聲的完成了主次安排,也決定了誰成王敗寇。
他讓每個人都能看清自己的行為所帶來的後果,也讓這些人按照自己的選擇的方向走下去,不加阻攔。但他一定那個會讓所有人都獲得他們應當獲得的,絲毫不減。
看起來,那些王侯將相似乎頗得上天的眷顧,但其實早在他們下定決心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有一個結果在等待著他們,歷史只不過是逐漸靠近那個結果,如此而已。
這些都是身經百戰的男兒,面對強大的敵人,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恐懼轉化為鬥志,並爆發出來。
面對眾人懷疑的眼光,面對手下大將身死沙場,面對敵人的掣肘,面對未來完成任務不惜一死的張子明,朱文正不能心軟,也不能動搖。因為,軟弱的好人救不了任何人,無論如何,他必須堅持,堅持到最後一刻。
朱元璋的內心無比強大,這將會是他在歷史這個舞台上繼續表演下去的最大資本。
如果當年街接到湯河來信的自己,只是讀上一讀就隨手扔掉,並不多想那也許現在還在皇覺寺里當著身份低下的和尚,受人欺負,是不是還要出門乞討。
又或者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守著幾畝薄田,過著平淡無奇的日子,還可能會飽受官府壓榨,卻有苦無處訴,只能長嘆一聲,嘆命運不公。
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朱元璋給自己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投身轟轟烈烈的起義中。
他不是池中物,元末浩浩蕩蕩的風雲,對一些人來說是浩劫,是煉獄,但對朱元璋來說,卻是他化身為龍的契機,他牢牢的抓住了機會。
從此走上一條沒有安逸只有驚險,沒有享受只有不斷戰鬥的道路,這條路上有很多人並肩而行,會有人陸續加入,也會有人陸續離開,然而能走到的終點,只有一個;
而終點,就是天下。
離開郭子興,是為了謀求更大的發展;擺脫韓林兒,則是為了稱王天下朱元璋並不是獨自一人,他有不離不棄的妻子、赤膽忠心的部下,還有千千萬萬追隨他的熱血男兒;
朱元璋也是孤獨的,古今帝王者,都是孤獨的,他們既然選擇了自己的人生軌跡就要毫無怨言的承受所有的一切,包括九五之尊也包括孤家寡人。
兩軍對壘,憑的不僅是謀略和軍法,有時候,內心是否強大勇氣是否充沛,將決定整個局勢的走向。
在這樣一個亂世,誰的力量強,誰就是天下的王。
真正的王者,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明白要獲得救必須有付出,所以他們對敵人絕不手軟對子民絕不壓榨——他們明白天下最難獲得的是人心;所謂強者打天下的過程,正是收穫人心的過程。
陳友諒卻不明白這個道理,為了一己私利,他殺掉昔日的上級,殺掉這個稱兄道弟的同胞。殺掉了所有前進路山的絆腳石,一直殺到自己身邊竟沒有一個忠心,只有畏懼和鄙夷。
這樣的軍隊,在利益面前只能相互利用,一旦有所變故,瞬間分崩離析。陳友諒不明白朱元璋的資本是什麼,是因為他看不到這種資本的價值,甚至親手將其砍殺殆盡——這資本,叫做人心。
無論如何,此時此刻的陳、朱關心的卻是同一個問題:鄱陽湖之戰,將成為他們生命中最大的賭局,他們將自己幾乎全部的身家都壓在了賭桌上。
機會只有一次,贏了就能獲得天下;輸了,就將萬劫不復。朱元璋不可能會給陳友諒一條生路,陳友諒也不會給朱元璋這個機會。
一旦開戰,就沒有退路,誰輸誰贏,一切,就在明天。
戰場是一個能成就人一生榮耀的地方,也是一個埋葬很多人理想與生命的地方。並不是所有的人在面對鮮血時都能被激發出鬥志;
相反,很多人直面生死時,會膽怯後退。而這時,能勇往直前的人,才是真的勇士。
徐達表現出了他的勇敢,而且,是建立在深思熟慮上的勇敢。
這是一個完美的計劃,而徐達,則是最完美的執行者。
這兩員猛將,在屬於他們的舞台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有時我們不得不承認,歷史的重複是有它的必然性的。雖然我們常說要以史為鑒,但當真的面對相似清形時,又有幾人能做到不重蹈覆轍?
戰爭的殘酷就在於,敵人不會給你喘息的機會,敗了,就是死期。
此時的朱元璋,斷絕了陳友諒所有的退路,並不斷發信挑釁,以至於陳友諒大怒,殺掉了所有的俘虜;
而朱元璋聽聞,立刻放掉自己這邊的俘虜,病給與葯和錢。陳友諒徹底失掉了人心。
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有一股力量在保護著那些走到最後的人,是天意,還是運氣?沒人說的清楚。
在戰爭中,無論你是名將還是梟雄,死亡面前人人平等。陳友諒的為人或許遭人詬病,但他始終是元末起義浪潮中的弄潮兒。有人生如此,足矣。
親人是什麼?是既可以共患難,也可以同富貴的人。可惜朱文正不明白這一點。
他為人器小狹隘,放蕩不羈,又品行不端,觸怒朱元璋是早晚的事。這個人,註定不能善終。
元末時期那場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運動就像是一場淘汰賽,只不過這場比賽的規則過於殘酷,被淘汰者不僅沒有捲土重來的機會,甚至連性命都一併被淘汰掉了。
左右搖擺的人,怎能堪當大任?婦人之仁,難成大事。
其實,身在曹營心在漢是很多忠心於某一政權的人在強大的敵人面前經常採取的措施。只不過,像王軒這樣的牆頭草,一看形式不對就把投降作為救命稻草的人,實在看不出他能忠心於誰?
亂世出英雄,朱元璋生在這樣一個亂世,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大幸。
有的人,在被人壓迫時會選擇忍耐,把身體低入到塵埃中去,只求苟活於世;
而有的人,會在無路可退時,索性對峙,反戈一擊,爭取做人的權利。
這樣看來,他對自己的親人有些無情;但誰能明白,這其實是最大的恩情。
政治鬥爭歷來是最殘酷血腥的,處於鬥爭漩渦的馬皇后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讓自己的親人遠離宮斗,實在是她能為家族爭得的最大賞賜;
同時,他又為自己的丈夫免去了外戚專權的隱憂。
真正的勝利從來不是爭奪空城,而是人心。
不是所有人都能經受住戰場的考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立下彪炳史冊的不朽功績。
只有那些既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又有談笑風生,運籌於千里之外之智,並且能夠不急不躁,隨時保持一顆冷靜之心的人,才有名垂千古的資格。
聽說付友德班師了,元軍老老實實在家磕頭謝恩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有膽子挑釁?再把這個閻王招來,誰吃得消?
三路軍全部回朝,這次出兵的結果讓朱元璋冷靜下來他意識到想要一次徹底清除元朝是不太現實的,但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有效的實力了。
明朝既已站穩了腳跟,暫時不用擔心殘元侵擾,而殘元也看出明朝是一個幾乎無法戰勝的對手,想要打敗他不容易。
因此,元明正式進入對峙階段,真正肅清元朝,還是留待後來人吧。
或許,李善長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手持免死丹書,卻依然不能避免自己被誅殺。
其實李善長只是不了解什麼是皇權,即使是免死丹書又能怎樣,那不過是皇上高興時賜給你的榮寵,不能取代皇帝,在他不高興的時候,他可以收回去,因為那是他給與你的。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大過他的。可悲的是,李善長卻認為他可以憑此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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