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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擺渡》編劇小吉祥天:偶爾殘酷、總是溫情,需「擺渡」的原來只是人心

「世間萬物,唯情不死,即為長生。」

文 | 火車俠

2014年,一部名字特別的網劇《靈魂擺渡》悄然上線,「一不小心」收穫了眾多鐵杆「靈擺粉」。隨後幾年,《靈魂擺渡》在原版陣容下陸續推出了二三兩季,成為中國影視市場里為數不多的真正意義上的「季播劇」。

不久前,「靈擺」系列的第一部網大上線,以孟婆愛情故事入題的《靈魂擺渡·黃泉》(以下簡稱《黃泉》),以56小時分賬票房破千萬的成績,一下為原本頗為慘淡的網大市場注入了生機。神秘的「靈魂擺渡」背後,還有一位神秘的締造者。懷揣著這份有待祛魅的好奇心,影視前哨(ID:yingshiqianshao)跟「靈擺」的編劇小吉祥天認真聊了聊。

「未成曲調先有情」

跟小吉祥天見面時,是下午兩點多。他沒有早起的習慣,因為怕遲到了,於是採訪的地點也從公司完美建信挪到了他家樓下的茶室。

網上有關小吉祥天的資料很有限,只偶爾見到過一兩張照片。說起他的「神秘」,一旁的助理順勢嘟囔了一句,「你(小吉祥天)就不能去拍些新的照片嘛!」

採訪間隙,助理拿起手機想拍幾張照。可說的正興起的小吉祥天立馬制止了——「你打擾到我了。」

——是的,一旦說起他的創作,小吉祥天的話滔滔不絕,很是專註。

《靈魂擺渡》編劇 小吉祥天

對於《黃泉》,小吉祥天說他的創作是倒序的。這種倒序不是結構,而是一種思維。他是先有了腦海里那幅八百里曼殊沙華的景緻,再有黃泉風沙。先有希望燦爛,再有殘酷背叛,最後才有了「唯情不死」。

這樣的創作方式,讓《黃泉》有別於之前三部網劇《靈魂擺渡》,從片子一開始就能令人隱約知覺一種溫暖的底色。拍《黃泉》時,製片方給了小吉祥天一個客棧的景(是此前拍攝留下的),然後他再不停地往裡面填東西。「可能是一個演員帶來的感覺,也可能是一個場景帶來的聯想,甚至有時候只是一段旋律的雛形。」小吉祥天笑稱有時老闆郭靖宇叫他來做一個劇,但可能自己想了大半年也不知道做什麼,突然間有一個「引子」閃現,創作的靈感便噴薄出來。「未成曲調先有情」,小吉祥天說這句話很迷人。

《黃泉》里飾演孟婆三七的演員何花便是如此。小吉祥天早前見過她後一直「念念不忘」,想著能為她寫一部戲,「想把她的特質擰出來,去放大、去做戲劇化加工。」而這樣的待遇在其他角色身上似是沒有的,包括男主角長生,他說長生的角色是開拍前三天才定的,但所幸最終的呈現很漂亮,王瑞昌(長生飾演者)有意外之喜。

《黃泉》講了一個相對於大眾認知很是不同的孟婆的故事——孟婆孟七美顏,孟婆三七憨傻,但她們都飛蛾撲火,為了愛情深信不疑。有人說這是一出孟婆的偶像愛情故事,小吉祥天堅持說這才是真的——孟婆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

嚴格來說,這是小吉祥天第一次用完整篇幅講述一個愛情故事。此前的三部網劇,都是單元劇式的故事,愛情或作為部分線索存在於劇情流變中。他說自己受港片的影響很大,在《大話西遊》翻來覆去被人回憶的這20多年裡,留下的經典台詞無數,但小吉祥天唯獨對一句記憶頗深,紫霞仙子對至尊寶說:「咱們這個沒辦法,就是老天定的。」——這也是我採訪後重新翻看《大話西遊》專門尋找才看到的那句話。

老天定的。他作品裡的人物歸宿都暗合著這種價值觀。「長生本就是三七的一竅精魂,只要遇到終究是會在一起的,這是宿命,不需要有理由。」

在《黃泉》上線後,不少「行家」用拉片式的評論指出片子在編劇上的技巧和隱喻之處。比如影片開始趙吏回應闖冥府的那句「值得」,在影片結尾,三七又用一句「值得」回應著趙吏的設問。小吉祥天用「天成」形容自己的工作,「這個故事順下來,走到哪就是哪。」

他不是一個迷戀技巧的編劇,「很多東西就跟寫詩一樣,比如你太拘泥於格律會顯得很匠氣。」讓「情感」去催促著「情節」,成了小吉祥天的順其自然。我固執地問他,「長生和三七究竟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小吉祥天回道,「只有在影視化時才需要特別技術化的界定,但實際寫作中就是比較模糊,我只知道他們的感情一直在,那就不會錯。」

「你親手所植八百里曼殊沙華,每一棵都是我」

小吉祥天被觀眾熟知的身份是編劇,但其實他一年中寫劇本的時間通常只有三四個月。剩下的大多數時間,他會參與到製作環節當中(當然還有在家擼貓以及防止貓啃掉他家的花花草草)。「如果說對戲的把控,在此前網劇《靈魂擺渡》里是60%的話,那麼在《黃泉》里差不多佔了80%。」從前期選演員,到定妝、剪輯,包括後面的宣傳,他都全程盯了下來。我問他這算是「編劇中心制」的好嗎?他說,哪有什麼編劇中心制,你把你想做的做好,就足夠了。

這段時間,小吉祥天在微博上瘋狂地成為了電影《妖貓傳》的自來水,「它得具有禁得起推敲的美感,才能打動大多數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用特效做出來的「八百里曼殊沙華」和用大價錢打造出來的「極樂之宴」一樣,都是他嚮往的異質審美。

「不做孟婆之後我去了人間,我是你頭頂的雲,是你耳畔的風,是你涉過的潮來潮去,是你眼中的爛漫山花,亦是你行過的萬里山河,此刻,我亦在你眼中。你親手所植八百里曼殊沙華,每一棵都是我。」

在影片結末,文學色彩極濃的描寫把觀眾帶入了一個絕美的「黃泉路」,有網友說,「看完片子,覺得對死亡都不那麼害怕了。」

這些台詞受到了特別關注,甚至有網友專門摘抄出來,像「皆如曼珠沙華,花葉不相見,唯愛不滅,便是長生。」「只要他好,我好或不好,我都高興。」「終有一日,你行過黃泉,得見八百里紅花,株株情根深種。」……都是小吉祥天的「傑作」,但在他自己看來這就是自然生髮出來的,「古風就是這樣,古人也有正常說話的語態和邏輯,但為了讓觀眾聽得懂,還是處於一種半文半白的狀態,於是,它就有了韻律感。」

同時,作為編劇,小吉祥天的可貴之處在於他尊重每一個存在於戲裡的人物,即使是配角。「我覺得人物要有它自己的軌跡和方向,他就算是一個『功能』人物,你也不能特別『功能』地去寫他。」於是,花凝雪雖然最後被觀眾批評成了「撿漏王」,但在編劇眼中她也是個「不容易」的女人;孫尚香或因人設的優勢,於三七觀照很多,於觀眾又有不俗的認知基礎,變得稍稍有點搶戲;趙吏和阿茶的故事其實也已經講完,在《黃泉》中就是一個明確的旁觀者。

——但你看,這些人物都被大家記住了不是?他們個個是鮮活的。

從「神鬼人」到現實

初見小吉祥天,有種率真明媚。他的性格延續到片中有殘酷,也有溫暖。但他這些極具個人色彩的作品裡真正「屬於自己」的,卻只有將近一半。「殘酷不是我喜歡的,之所以一部分的靈擺故事會殘酷,是戲自己要走到那條路上的。」在寫作中,他經常會因為戲的走向「迫不得已」的殘酷而壓抑,但結局終究溫暖。

在《黃泉》里,因為場景的局限,孟婆庄近乎一個與世隔絕的「伊甸園」。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孟婆」的人物設置也是超脫於現實的,那怎麼才能讓塵世中的人深受感動呢?編劇的功力也見於此,「我寫的愛情肯定不能像是一個空中樓閣。你要拿到世間上的任何一個人身上,他們都得特別有代入感才行。」

小吉祥天不久前在微博收到一條私信,是粉絲髮給他的一個短視頻。在一家羊湯店裡,一位40多歲的大姐邊看《黃泉》邊哭;還有一位做美甲的小姑娘因為頭天晚上看片子,第二天上班時眼睛都哭腫了。「很多電影喜歡追求小眾,但我是希望能用戲感動到更多人。」這樣的價值取向反而更加適宜於一直很落寞的網路大電影的傳播策略——每個人都能從中找到不同維度的認知與認同。

怎麼去連接一個想像的「神話」世界和現實?他給出的答案是普世的情感。

「在戲劇的世界最能印證感情的就是『犧牲』這件事了。」片中的人物和劇情多少有點理想主義,趙吏為阿茶入冥府犧牲了修行和技藝,三七為長生又犧牲掉自己剩下的六竅精魂。

神鬼人的價值體系其實在網劇《靈魂擺渡》里就已經被架構起來,這次在《黃泉》里便顯得自然幾分。於是讓孟婆成為了「傷心人」,傷心人熬湯的情節又與觀眾想像中的孟婆契合在一起。

「我自己先相信這些東西,再把它寫出來。」對作品中呈現價值體系的高度認同,導致編劇在寫作的過程中也是滿含情感的。「就跟演員演戲一樣,你用技巧兩分鐘就能哭鼻子,但觀眾其實是不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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