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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毛主席學讀書12 閱讀與實行革命下

也有幸運的時候。1932年4月,紅軍打下福建漳州,毛澤東到漳州龍溪中學圖書館裡,翻閱了整整一上午。當時參與此事的漳州中心縣委秘書長曾志回憶:「我同他一同去龍溪中學翻書,在圖書館裡他一邊翻一邊說,這個好,那個好,找了好多書,恐怕有好幾擔書,是用汽車運回中央蘇區的。」挑的這些書中,可能就有《資本論》《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種策略》(以下簡稱《兩種策略》)《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以下簡稱《「左派」幼稚病》)《反杜林論》等。毛澤東1957年在北京見到曾志,還對她講:從1932年開始,我從漳州及其他一些地方搜集來的書籍中,把馬列著作找出來,讀了這本,就看那本,有時還交替著看,硬是讀了兩年書。

毛澤東當時如此迫切地研讀馬列理論,還有更深一層的緣由。

毛澤東領導紅軍長期戰鬥在落後的邊遠山區,革命隊伍的結構發生重大變化,農民黨員比重占絕對優勢。黨的政策和工作方式怎樣適應這種現實,如何解釋在農村建立根據地這種馬列書上沒有談到過的革命路徑,迫切需要理論工具。

此外,一批缺少中國革命實際經驗的知識分子型的青年革命家,先後從蘇聯回國,在黨內的地位扶搖直上,儼然以馬列主義理論和蘇俄革命經驗的「護法師」自居。中央領導層形成的這種精神氣氛,逐步蔓延到各個根據地,把毛澤東等人根據中國革命實際作出的實踐創新,視為「旁門左道」。毛澤東本人從1931年秋天開始,越來越嚴重地受到中央領導層「左」傾教條主義者的排擠和打擊,逐步失去對中央紅軍和中央蘇區的實際領導權。受排擠和打擊的理由,除了具體政策上的分歧,主要是被戴上了幾頂帽子:「右傾」「富農路線」「狹隘經驗主義」「山溝里沒有馬列主義」。

客觀地講,毛澤東當時讀馬列經典確實不算多,與從莫斯科回來的那批年輕革命家在這方面的差距是明顯的。在爭論中,那些教條主義者搬出的一套套理論,也確實唬住了不少人。比如,在第五次反「圍剿」的廣昌戰役失利後,張聞天和博古之間發生了爭論。據李德(布勞恩)回憶,他們爭論的用語是:「洛甫(張聞天)說,在地形條件和兵力對比不利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應該作戰。博古反唇相譏,說洛甫採取了1905年莫斯科起義以後普列漢諾夫對列寧採取的態度,當時普列漢諾夫有一句典型的孟什維克名言,『人們根本就不應該拿起武器』。」這簡直是不挨邊的事情,但卻是當時中央領導層非常習慣的主流話語。沒有留過學的,自然被排斥在這樣的氛圍之外。這是「左」傾錯誤統治能夠在中央盛行達三年多時間的重要原因。

在這批教條主義者眼裡,毛澤東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形象呢?

李德在回憶錄里的說法,很有意思。他說:毛澤東喜歡引用民間的形象比喻,引用中國歷史上哲學家、軍事家和政治家的格言。有人告訴他,毛澤東的一些政治主張和策略原則,是從太平天國起義的口號中吸收過來的。毛澤東根據《孫子兵法》提出了「不打無把握之仗」的原則,但又說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暴露了毛的功利主義和實用主義的思維方法」。

毛澤東是不是一點不懂和不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呢?李德承認,「毛也用一些他所熟悉的馬克思主義術語,但他的馬克思主義的知識是很膚淺的。這是我對他的印象,博古也同意這種看法,他還說了幾條理由:毛從來沒有在國外生活過,不懂外語;中國又非常缺少馬克思主義著作,有限的幾本至多也是第二手的,原著更是屈指可數。糟糕的是,毛用折中主義的方法,曲解馬克思主義的概念,並加進其他的內容。例如他常常講無產階級,但是他所理解的無產階級不僅僅是產業工人,而且包括所有最貧窮的階層——僱農、半佃戶、手工業者、小商販、苦力,甚至乞丐。他的階級劃分,不是從『社會生產的一定歷史地位』及其同生產資料一定的關係出發,而是從收入和生活水準出發。這種對馬克思主義階級概念的庸俗歪曲,在實踐中影響很深。」

中國的產業工人數量實在少,毛澤東擴大對無產階級這個概念的運用範圍,是根據中國實際的必要創新,卻被視為「對馬克思主義階級概念的庸俗歪曲」。身處這樣的思想氛圍,他不能不感到尷尬,內心也實在不服。唯其如此,他迫切渴望從馬列經典著作中尋求理論指導,尋求解釋諸如在農民黨員占絕大多數的隊伍中,無產階級是否只指產業工人這類中國革命的現實問題。一旦得到馬列書籍,研閱之急切,不難想見。

(待續,選自《新湘評論》2014年第11期,作者:陳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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