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阿列克斯·韋伯和麗貝卡：夫妻合作的攝影集，如何做到珠聯璧合？
珠聯璧合的韋伯夫婦
攝影│韋伯夫婦
撰文、供圖│ 林路
阿列克斯?韋伯（Alex Webb）1952年出生於舊金山，1974年開始從事攝影，他的照片很快就出現在了紐約《時代》、《生活》以及《國家地理》等著名雜誌上。1976年他成為瑪格南圖片社合作夥伴，並在1979年正式加入該圖片社。如今他已經出版了六部著作，包括《十字路口》以及限量版本的《斷層》，同時獲獎無數，包括1988年的彩色攝影獎、2000年的徠卡卓越獎等。他的作品還在當代藝術博物館等各種博物館和畫廊展出。他曾和妻子合作，聯手出版攝影畫冊。但是以往的資料似乎對她的妻子介紹不多，也鮮有深入的解讀。這一次，他們夫妻兩人又一次聯手出版了新書，讓我們可以從新的角度解讀這對珠聯璧合的攝影家的故事。
墨西哥，特旺特佩克（阿列克斯攝）
紐約，布魯克林（麗貝卡攝）
麗貝卡·諾里斯·韋伯（Rebecca Norris Webb）是一位詩人和攝影家。她的丈夫阿列克斯·韋伯（Alex Webb）則是一位攝影記者和街頭攝影師，因其作品中充滿活力的色彩、異國情調的場合和獨特的決定性瞬間而聞名。麗貝卡和阿列克斯如今完成了一部新的影像二重唱，通過有序的圖像和文本構成了名為《錯落的韻律》（Slant Rhymes）的畫冊。
這本畫冊的編排非常有趣，經常將這對夫婦的影像並排放在面對的頁面上。一些圖像來自相同的拍攝點，如哈瓦那或布魯克林。也有一些來自世界各地：麗貝卡的南達科他和阿列克斯的海地，或者他的伊斯坦布爾與她的印第安納州配對。也有時，是一個人的寫作和對方的照片相映成趣。
紐約，布魯克林（阿列克斯攝）
紐約，布魯克林（麗貝卡攝）
攝影師的視覺風格與他們的散文是一樣的。韋伯捕捉了城市匆忙的瞬間，包括墨西哥青年在老院子里玩耍，赤裸裸的男人在哈瓦那的街上碾磨，婦女在印度攜帶水桶。他的相機就是對瞬間的精準捕捉，在運動的過程中去完成。哪怕錯過數百分之一秒，畫面的形態也會完全不同。他的照片令人興奮，色彩艷麗，影調濃郁，激動人心。他的視覺魔力就如同冰凍了的散文中的動詞。
古巴，哈瓦那（阿列克斯攝）
麗貝卡則是通過取景器尋找極致感。人很少在作品中出現，動物和靜物佔了上風。無聲的話語，卻散發著人性的意義。小細節與靜謐的象徵主義共鳴：一隻鳥的翅膀，撕裂了的玻璃紙掛在鐵絲網上，礫石上滾落的蘋果等等，反思加深了深層的隱喻。在一張照片中，一個水族館的鯨魚在寒冷的天空藍中遊盪，讓我們透過玻璃仰望，神思恍惚。
古巴，哈瓦那（麗貝卡攝）
如同詩歌一樣，麗貝卡的照片是獨立的，比如一群貓頭鷹遠離焦點之外，棲息在一片綠葉樹林的壁畫上。畫面是雙重曝光嗎？這張圖片是真實的嗎？當我們被迫以其多重意義來解讀時，也讓我們陷入了夢幻之中。
《錯落的韻律》不是麗貝卡和阿列克斯第一次進行合作。2008年，他們對古巴的合作描述成了一本書，名為《紫羅蘭島》。六年之後，他們再次聯手出版的《記憶的城市》是對紐約州羅切斯特市的讚譽與悼念——面對伊斯曼?柯達公司的故鄉。這本畫冊是獻給擁有125年歷史的柯達公司的一曲輓歌，作為一家我們熟知的公司，柯達於2012年宣告破產。也就是說，宣告了一個膠片時代的結束。為了記錄羅切斯特曾經的輝煌和今天的困惑，韋伯甚至使用了僅存的柯達彩色反轉片拍攝，因為只能用黑白材料沖洗，從而留下了褪色的記憶。當然他也在街頭使用了數碼相機。而麗貝卡則拍攝了羅徹斯特女性的彩色肖像和一些靜物，使用的是柯達僅存的膠片。書中也展現了羅徹斯特工業發展的文化歷史，包括這座曾經輝煌的城市複雜的變革過程。
南達科他，灰雁旁邊（麗貝卡攝）
南達科他，灰雁旁邊（麗貝卡攝）
與他們以往的作品集的區別在於，它不僅僅探索單一的主題或一個區域。相反，它從整體上思考圖像本身、創作者之間的合作關係以及觀看世界的方式。
有時，這些照片只能通過類似的顏色文字鉚接在一起，如汽車座椅的紅色油漆和雞翅膀的紅色和瓦礫。有時候則是幾何學的呼應：一隻鳥在壁畫上的翅膀，以及一個小女孩伸出的大拇指。也有一些並置所形成的蒙太奇，讓意象從圖片的邊緣散落卻又暗合。兩個瞬間，沒有時間或地點上的連接，卻暗示同時發生的可能。他們一起跨越版圖和時光，最終聯起手來，在一次又一次的旅程中相互回報。
賓夕法尼亞，伊利（阿列克斯攝）
古巴，哈瓦那, （阿列克斯攝）
其實這對夫婦不僅聯手出畫冊，還聯手做教育。2011年1月中旬，韋伯夫婦在香港的賽馬會藝術中心舉辦了短期馬格南工作坊——以他們兩人名字命名的大師班。這個大師班面向亞洲地區的攝影人，通過報名作品選擇15-20個攝影人參加學習。工作坊的課程安排得既充實又緊密，主要是由對散片和專題照片的點評和討論組成的。通過對攝影畫冊的展示解讀，學習散片、專題照片的選擇、展示、編排技巧。最後每位學員提交一組自己拍攝的散片或者專題照片，韋伯夫婦在裡面挑選出他們認為不錯的畫面，同時和拍攝者進行問答討論。如果你拍的是一個專題的系列，他們會嘗試在被認可的圖片里進行排序，同時闡述他們排序的經驗與看法。
他們的合作還在繼續……
編輯│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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