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書法界的「視覺符號」——馬子愷和他的古篆

馬子愷

當今國內外許多藝術家以文字為創作素材，進行了大量的藝術實驗，將中國傳統文脈與當代文化資源、觀念進行有效整合，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創作中的獨特現象。

韓美林《不宗凡馬》

藝術家馬子愷在書法、篆刻領域已經取得令人稱道的成績，並廣為稱頌。他在這一板塊的成就已經人所共知，甚至他的古篆已經成為當代書法界公認的「視覺符號」。在書法領域潛心研究多年，馬子愷在古篆研究的基礎上又將繪畫的觀念融入其中，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同時也是極具學術價值的實驗。他打破了中國書法單一的傳統表現形式，對於向世界推介中國書法與中國繪畫提供了新的可能，並拓展了全新的格局。

他的《多彩四季》系列作品給筆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組作品用意向性的表述形式嘗試了抽象性的情感傳達。在這組作品中，畫家用歡快的色調，古意盎然的配篆方式，在古篆自身造型自然產生的方圓對比、長短參差的基礎之上，融入了彩墨的墨韻，同時加強了中國書法用墨上的乾濕濃淡、疾徐遲澀，這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法國野獸派大師馬蒂斯的《音樂》、《舞蹈》、《紅色的和諧》等作品所呈現出的悠揚的氣氛。端莊和肅穆在於古篆自身所具有的造型特點以及空間生成與安排的內在理路；古雅在於書法的線條中如「折釵股」、「錐畫沙」、「屋漏痕」的遲澀與含忍之力。在造型上，馬子愷既保持了先秦時期古篆的奇詭、錯落多姿與顧盼呼應，同時又通過墨法的調配讓古篆生髮出新的張力，為傳統的經典注入了新的活力。

馬子愷《吳缶廬印語》

他的《四季平安》系列作品同樣令人嘆服。他將中國瓷器的造型、古篆的結體、篆刻的錯落安排與靛藍的紡織工藝傳統的色彩融為一爐，既處處彰顯傳統文化的精髓，又具有現代民族的氣息，從而構築起馬子愷全新的藝術價值觀。將篆刻作品置入梅瓶中，錯落有致，與梅瓶外的古篆形成巧妙的呼應，同時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馬子愷以古篆去追摹、抒寫文字背後的情感，其實也是還原了一部分中國古文字的狀物功能，讀來妙趣橫生。他表現唐人詩意的作品也同樣富有哲思。人們對唐詩的印象多是老杜筆下的沉厚雄健，而馬子愷作品所呈現的更像是唐代開國伊始的樂觀，是充滿了遊俠氣質的積極態度，是仗劍橫刀的慷慨赴邊塞的壯志凌雲。

馬子愷《古篆論語手繪陶瓷瓶》

在簡要賞析了馬子愷彩墨作品的韻味之外，不得不提到的是，他作為知名藝術家對於傳播中華文化的強烈的使命感和對中國文脈精粹的堅守。

我們知道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兩河流域的蘇美爾楔形文字、瑪雅古文字與中國古文字都代表了世界文明的智慧之巔。其中古埃及象形文字、楔形文字、瑪雅古文字和古腓尼基文字逐漸失讀，而以英文為代表的拼音文字內涵的流於表面，只有中國文字依然保留了音、形、義的統一，具有極高的辨識度和豐富的文化內涵。在中國文字從甲骨到金文，再到小篆、隸書、草書、楷書、行書的演變過程中，雖然使用功能在不斷加強，更利於文明的傳播，但中國文字的一部分審美內涵以及飽含著中國先哲智慧的部分，也有一定的流失，而真正成熟起來，並保持了文字的使用功能與審美功能的書體就是古篆。馬子愷正是洞悉了這一要義，以傳承與發揚這一古老書體為己任，並傾盡全力來推廣古篆在世界範圍的認知與傳播。

馬子愷《和諧世界-高懷見物理和氣得天真》

「中國夢」的實現又有賴於立足自身，從中國文化的內在組成因素中挖掘具有代表性的符號。顯然，除了我們所熟知的萬里長城等人們耳熟能詳的事物之外，中國的文字無疑是重要的標籤。古篆是最能夠擔當此大任的符號，因此，著力恢復並推廣古篆的價值更具有深遠的意義。馬子愷在經過了對古篆多年的精研之後，不斷盡心挖掘其內在核心價值，並擴展其外延價值，已經在藝術創作與文化產業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表率，在印章、紫砂壺、瓷器、紅酒等領域都融入了古篆的延伸意義，這是真正切實地踐行文化軟實力的有力舉措。同時，作為重要的藝術家，他在與港澳台地區以及海外重要人士的交流中都不遺餘力地推廣中國書法，擴大古篆的影響力，並恪守文化傳播者的使命，這些方面是非常令人感佩的。

中國文化想要真正獲得其他國家的深入了解甚至影響到這些國家的文化與生活，需要一個系統的、全面的、多層次的、多維度的推廣和宣傳，既要「引進來」，又要「走出去」。在海外文化交流中該推廣什麼內容呢？除了頻繁的藝術交流和展覽，藝術表現的內容更是需要仔細地推敲。馬子愷將課題鎖定在中國文化築基的根本——《論語》上，這種對經典的再詮釋與再解讀是某種程度的「合璧」，當人們欣賞充滿視覺享受的古篆藝術的妙趣之時，又可以進一步加深對中國傳統國粹的了解，這是人生境界與視覺呈現的盛宴。

馬子愷《論語名言》

馬子愷極為強調「濃縮的中國符號」的重要意義，這是一種頗為智慧的觀念。任何一種文化被人所認知都不是通過繁複的細節，一定是極其鮮明同時又包含了全部文化內涵的精粹性的、被選拔的符號。馬子愷認為，以書法為代表的中國文字似乎更能夠勝任這一核心概念。在向海外友人推介中國古篆的過程中，更可以體會出中國人的謙謙君子之姿、平和中正的儒雅以及中國文化的博雅和純正。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對中國傳統文化精粹的推廣才是真正的正能量。

馬子愷《論語-為政》

馬子愷，生於濟南，別署燕公，號穆齋。當代國學藝術名家。先後在首都師範大學、北京大學學習與中國國家畫院任職。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西泠印社社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北京大學訪問學者、中國書法學術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北京雙秀書院院長、漱玉印社社長、山東省藝術研究院研究員、一級美術師、濟南市政協委員。

原文作者：楊艷麗

原文來源：《古篆——濃縮的中國文化符號》《收藏投資導刊》2016年11月刊（上）

（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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