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 | Kiki Smith 女巫並未沉睡
原標題:展覽 | Kiki Smith 女巫並未沉睡
藝術家Kiki Smith
看著Kiki Smith的作品,感覺像是在凝視一個女巫的靈魂。這位1954年出生在德國紐倫堡的藝術家,在傳奇和神話故事中融入了個人的想像力和生命體悟,借她在慕尼黑的新個展「遊行」開幕之機,我們和她聊了聊藝術與自我。
Kiki Smith的父親是雕塑家,母親是歌劇演員,她很早就在藝術上嶄露頭角。她涉足的藝術形式繁多,除了雕塑、版畫、紙本繪畫和裝置之外,她還在珠寶設計和服裝設計領域頗有建樹。截至目前,Kiki Smith在全球博物館的個展超過25次,2006年,她被《時代》周刊評選為「塑造世界的100人」之一。 在藝術之家舉辦的個展名為「遊行」,選擇性地展現了藝術家在過去三十年里的藝術實踐。
《淚水之潭 2》(Pool of Tears 2,2000)
《鳥與星系列作品》(Bird With Star,2005)
1980年代,以艾滋病危機,圍繞兩性關係的激烈討論,以及女性主義、激進主義為標誌,社會環境發生著急劇的變化,Kiki Smith在這個時期開始了自己在藝術領域的早期探索,她對於女性身體的詮釋大膽而激進,她在雕塑作品中直觀表達女人的生育或排泄讓很多觀眾感到憤怒或被冒犯。除了青銅雕塑之外,Kiki Smith善於運用生活中的各種材料來實現藝術化的表達,從玻璃、紙張、瓷器、頭髮、乳膠到樹脂不一而足。Kiki Smith對紙張的偏愛也是有目共睹,她研究不同的紙質,甚至親自製造自己所需要的紙張,例如在作品《所有的靈魂》(All Souls,1988)中,她就使用了36張自己製造出來的紙張。
《所有的靈魂》(All Souls,1988)
在一次採訪中,Kiki Smith說:「我的作品不說教。我不想說『這個世界應該是這樣的』,我在嘗試整合自己的經歷。」星辰和飛鳥、狼與女人這些經典意象在Kiki Smith的作品中是有持續生命力的,她對於童話的闡釋以我們所熟悉的童話為基礎,但Kiki Smith的故事絕對不是給幼童的幻想國,而是成人的魔幻野田。在她多次演繹的「小紅帽」雕塑版本里,女孩或從狼肚子里出來,或與狼抱擁,或許「小紅帽」某種程度上便是狼的本體所在——著名的《狼女》(Wolf Girl,1999)是一個狼人形象的怪女孩;《和狼躺著》(Lying with the Wolf,2001)裡面的女孩是藝術家的好友Genevieve.人與獸的區別在生物學上被模糊,這也是藝術家一直試圖打破的邊界之一,除了狼之外,我們在《誕生》(Born,2002)中看到,一個女人可以脫胎於一只鹿……從1990年代初開始,Kiki Smith逐漸對替代性敘事產生興趣,探索歷史神話、傳說和故事,宗教信仰以及非西方文化的文化傳統。展覽「遊行」包含了這種多樣性,將她作品的脈絡延續到當下的語境之中。
《狼女》(Wolf Girl,1999)
《和狼躺著》(Lying with the Wolf ,2001)
《誕生》(Born,2002)
Numéro:你最近在做什麼?能分享一些新展覽的消息嗎?
Kiki Smith: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我一直致力於創作小型紙質印刷作品,主要是彩色蝕刻作品,以及一些有底座的小型雕塑,最終會把它們發展成大型的雕塑作品。2月初,我在慕尼黑的 「藝術之家」(Haus der Kunst)有個展,會展出我早期創作的部分作品,更多的是展示我近十年來的作品。
作為一個雕塑家,你使用各種材料創作,包括青銅、玻璃、陶瓷、泡沫塑料、紙張、蠟……最近你有沒有試驗任何新材料?
由於我一直專註於蝕刻,我主要使用Hahnemuhle銅版紙,因為它非常適合蝕刻,以及觀察板上的實際情況。就材料而言,一般來說,我喜歡使用具有一些固有屬性或質量,但沒有任何特定形狀的材料。我總是很高興能擁有嘗試新材料的經驗,特別是現在的技術提供了這麼多新的可能。
《指引》(Guide,2012)
在去年威尼斯雙年展的「歡愉與恐懼館」(Pavilion of Joys and Fears),你展示了一組紙上作品,那個系列裡,女人的背部有很多類似於中國拔罐之後留下的圓形圖案,是傷痕嗎?
這正是拔罐的圖紋,因為拔罐在紐約也很受歡迎。當你拔罐的時候,除了它對健康有益之外,它還會在你的背上留下一個臨時圖案,這個圖案產生於你的身體之上。我非常喜歡這個過程,我愛文身或美容留下的標記,甚至包括傷痕和靜脈曲張,它們在你的身體表面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進行「繪圖」。
正如你曾經說,「身體本身就是一個故事。」你的作品專註於人體,後來又增加了諸如鳥、鹿、貓、狼等動物,在你的作品中,女人和狼同時出現是經常發生的,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是從小紅帽的故事演變而來的,這麼多年後,狼似乎失去了野性,不再是掠食者了?在你的作品中,狼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在這些年裡有所改變。
大約十年前,我以小紅帽的故事為原型畫了幾年的女性和狼群。除了我所想到的是人與狼之間的相互作用,我不能說他們代表了什麼特別的含義。由於「小紅帽」也是一個和性有關的故事,畫中經常有一些微妙的性敘事,但有時性只是作為柏拉圖式的東西並存在畫里。
《女兒》(Daughter,1999)
神話對你的影響還在某些方面繼續嗎?
我不知道它現在是否存在於我的作品中,我覺得我的工作正在經歷另一個時期,就是根植於真正包圍著我的那些自然現象和環境,我不知道是否還存在那麼多的故事在裡面。
《沉睡女巫》(Sleeping Witch,2000)的作品中,你把相機鏡頭對準了你自己,對你來說女巫的形象代表著什麼?
睡著的女巫對我來說是一個關於女巫的玩笑,有點暗淡,她吃著本來為白雪公主準備的蘋果,結果她自己卻沉沉睡去,或許這更接近我的生活。
《沉睡女巫》(Sleeping Witch,2000)
你之後在攝影領域的冒險進行得如何?你覺得那是另一種雕塑形式的作品嗎?對於印製照片你是否會選擇特殊的紙張?
在大約1993年的時候,我開始在創作過程以及展覽過程中拍攝照片,它們提供了觀察物體更客觀或者說更親密的視角,更接近於我體會它的方式。在某些時刻,我開始使用我自己的形象作為一個作品的角色,我想那只是因為我自己是隨時可用的模特。我寧願把自己的形象稱為「她」或「它」,而不是「我」。是的,我選擇哪種照片紙取決於我在做的作品,我也做了很多照相蝕刻(在玻璃板上塗布不透明物質,並在上面作畫,然後用接觸印樣的方式曝光)。
你同時也涉獵珠寶和服裝的設計,你現在有多少個系列了?
我不能說我真的做了一些系列,我只是在不同的時期製作珠寶,因為我喜歡珠寶,這讓我在搭乘飛機和火車的時候,以及在寒冷的冬夜裡有事可做。
《Cat With Daisy》(from Tattoo collection series,2008)
《Snake》(from Tattoo collection series,2008)
你喜歡閱讀嗎?你最近在看什麼書?
我更喜歡有聲書,因為這樣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聽。我最近非常喜歡James Baldwin的書《下一次將是烈火》(The Fire Next Time),現在我在聽杜波依斯(W.E.B. Dubois)的《黑人的靈魂》(The Souls of Black Folk)。
你是否認為今天的當代藝術已經喪失了它的原創性?
不,我並不這麼認為,我認為藝術家是認真尋求對自己有深刻意義的經驗的人。
Kiki Smith個展「遊行」(Procession)
德國慕尼黑,藝術之家(Haus der Kunst)
即日起展至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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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文 | 劉星Cheyne Liu
圖片提供| Kiki Smith,Courtesy Pace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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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 | Lee Bul 我的宏大敘事
※人物 | Julian Mackay 美麗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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