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星河】寺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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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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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庄

初到富縣牛武，你若說去寺庄，有人就會問：你去哪個寺庄？心中不免會升起能有兩個寺庄不成的疑惑，你還甭說，在牛武的確有兩個寺庄，還是一對「孿生」的呢。

寺庄，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有寺院的村莊，確實這兩個村子就是因建有寺院而得名。

相傳，金大正六年（1228年），在四家岔川和王家溝川同時各修建了一所寺院，兩寺院間因有一座南北走向的大山相隔，西邊四家岔川的人稱西寺庄，山東邊王家溝川的人叫東寺庄。兩寺院每日木魚聲聲，參禪誦經之詞縈繞於耳，晨鐘暮鼓清亮而沉穩，煙霧繚繞，參拜者絡繹不絕，成為當時方圓人們最為心儀朝拜的地方。

寺院為人們心儀，不在於它的建築形制和規模，而是修建中所發生的離奇事讓人嘆服和神往！

據說，建之初，原本是在四家岔川建一所寺院，當選好院址欲建的前一天晚上，主殿殿址處亮起一團發散著兩道光芒的火球，其中一道光引著一團火球向東慢慢飛去，監修和工匠煞時驚奇，第二天經勘輿大師和寺院監修眾議，認為寺院殿址「顯靈」應是一團亮光，出現發散飛逝光說明必有其二伴生。後經幾天踏尋，第三天終於在王家溝川勘到。

既然有兩個，那就建吧，先建哪個？由於亮光的出現，勘輿大師說必須在七日內動工要同時修建，否則建成也是廢墟！但一時又難以再招募到能工巧匠，只能憑藉僅有的人手——監修、工匠，兩處來回忙碌。可中隔一座大山，必須要翻越，但翻越談何容易！當時山林茂密，古樹森森，林中野獸群集，尤其是林中潛藏有豹子、狼、山狗……隨時有喪命危險。既然開工了，「上刀山下火海」也只能在所不辭！動工前幾日，每次來回翻山都要組織一撥刀斧棍棒手護送，可每次都有傷亡。主持的監修整天愁眉不展，熬愁著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一天晚上主修正在睡夢中，忽然一道奇異的光從山腳下穿山而過，山兩邊洞門大開，匠人們如閃電往來，他哈哈大笑一直樂醒，揉揉眼仍是深更半夜，原來是場夢，他又倒頭大睡。第二天他將夢境說與眾人，有人說莫不是讓我們掘洞穿山，不妨試試。於是當天就組織人力從山兩側掘洞，誰知每天掘洞近千米，許是有神助，僅用了九天就打通了通往兩邊寺院的山洞。

之後，人們再不用翻山就可以從洞中安全通過了。奇怪，當有人穿洞而過時，總有火紅色和寶石藍兩個亮球一前一後映照相隨，為修建者增添了許多樂趣和信心！

寺院修建進展非常順利，前後用了108天就竣工。遠望它氣勢恢宏而雄踞，架構敞亮而莊重……

開光大典後，只有火紅色亮球與洞中往來人相伴，那顆寶石藍亮球自動匯聚凝滯在深洞中部北邊牆上，當心誠朝拜兩寺的人經過時，雙手在球體上撫摸一下，手中總會得到一縷免遭百病纏身的不老丹藥，如若千日內有人懷有二心，丹藥神效自然回聚，洞門轟然封閉。除非有他累數三千僧人，三千尼姑日月不斷地守寺護殿，才能重新喚回！

可就在第九百九十九日那天，一位衣著華貴而又富態的女人拜畢西寺入洞，當過寶石藍球時，她專在球體上撫摸了兩下，接著將養護多日的鋒利長指甲摳入了球體，霎時連通兩寺院的山洞眨眼合攏了，服用丹藥的人頓覺渾身酥麻癱軟……

之後，兩寺院近旁又建尼姑庵，喚尼姑來。雖經僧人、尼姑幾代的努力，也無法讓山洞重開，寺院、尼姑庵幾度破敗重修，也難以挽回昔日的輝煌！

直到清朝年間，東、西寺院已成斷壁殘瓦，兩地尼姑庵也茅草叢生……

至今在東、西兩寺庄，寺院遺址、姑姑庵、姑姑山、姑姑墳，仍歷歷在目。通山仙洞，兩地民間眾口一詞，都還能給你指認是在某家土窯窯後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