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頭上有犄角
【定場詩】
南北大街東西走
十字街頭人咬狗
揀起狗來砍磚頭
倒叫磚頭咬了手
有個老頭才十九
嘴裡喝藕就著酒
從小沒見過這宗事兒
三輪兒拉著(驚堂木響)火車走!
#想我了嗎?#
▼
話說這眼瞅著除夕就到了,小老兒在這給列位拜個早年。
再者,雖說這年關要到了,咱這故事也不能斷,有沒有人看我也得寫,一是手藝不能荒廢了,還有就是碼子也能當個愛好。
我國著名非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說過,一個人要是沒有愛好,千萬別和他交朋友。那個人身上,不沾人味兒。
扯幾句屁磕兒,咱們接著講故事。
還是老規矩,頭開書先嘮幾句閑白。今兒跟大夥聊這東西,叫:血。
這字有倆音,一個讀「噱」,四聲。一個讀「寫」,三聲。儘管到今天,這倆字已經被用混了,但咱還是得知道個正解。
血字讀四聲的時候,它一定是以片語的形式出現,比如說血液、血債、血戰。讀三聲的時候,它也是片語,但這個字可以單拎出來,比如說血豆腐、獻血、血赤糊拉。
有個字叫「血債血償」,它有一個血讀四聲,第二個血就讀三生,所以說這中國文化,博大去了個精深。
至於說血本身,有人絕的它臟,比如基督徒。但有人認為它高貴,比如古時候的中國人,所以才有「歃血為盟」這個成語,有「我以我血薦軒轅」這句詩。
到了神話傳說里,這血就更厲害了,我們常看見那種場面,誰誰誰馬上就要死了,結果有個老神仙或者仙女,給他嘴裡擠一滴血,這人就活了,而且瞬間打通任督二脈。
還有,不知道列位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殭屍為什麼要吸血?
嚴格來講,這個問題和人為啥吃飯,老鼠為啥磕東西是一樣的。但是再往深了想,人吃飯是為了維持身體機能,老鼠磕東西因為它是嚙齒類動物,牙一直不停生長,它得磨。
所以呀,殭屍為啥吸血?
要弄清楚這個,首先得知道啥是殭屍。刨去上古四打殭屍王:贏勾、後卿、旱魃、將臣不講,正常的殭屍都是人死後變得,特點是動作僵硬,耳不聰眼不明,全靠鼻子找獵物,而且著裝統一。
他們之所以能成殭屍,按照九叔的說法,是因為死前有一口氣沒咽,就是當時沒死痛快,過後想要作妖。
可是靠著這一口氣,他們撐不了多久,就像紙飛機扔出去,過不了多一會就得落地一樣。它想繼續飛,就得藉助風力。
人血,其實來講就是人生氣之所在,殭屍吸人血,是吸人的生氣,讓他能繼續蹦躂。但打個比方,說這人是一台蒸汽機,他能自發熱,讓這個血一直都是熱的。但殭屍沒這能力,血吸到他肚裡很快就涼了,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吸血,一旦沒血他就得歇菜。
最後再聊個有趣的小話題,都是吃了唐僧肉能長生不老,那喝了唐僧的血能不能呢?
我估計是不能,你想啊,他這一路取經來回十四年,就算他血性偏兩,怎麼著他也得讓蚊子叮過一兩個包吧,但整本《西遊記》看下來,你聽說過哪個蚊子成精了嗎?
慢說《西遊記》,《葫蘆兄弟》里有蜈蚣精、樹牛子精,馬蜂精,他都沒有蚊子精呀。
閑白扯得不少了,咱們正式的開始講故事。
———————開書,壓言———————
上文書講到:男屍腹內現胎盤,段師傅蚺腹取蛋;二嬸河邊拾龍頭,神秘客到訪義莊。為知禍起何處,段師傅要下河探究竟。
這才引出來:段師傅水底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死人;小棺材獨挑大樑,為師報仇要一引神秘客!
且說這段師傅交代遺囑似的囑咐小棺材,要是自己待會下河,有那麼一時三刻不見上來,你也趕緊跑吧,半年之內別回除使村,就是聽說我死了,知道我埋哪也別給我上墳。
小棺材當然知道乾爹沒開玩笑,也知道自己勸不住他,只得點頭答應。這會兒張司官還沒走,聽見段師傅這篇話,心下難免多想,便問道:「段師傅,您這是啥意思?難不成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段師傅沒跟他講從死人肚子里爬出蚺蛇,還有那長尾巴的神秘人那些事,只說自己遇著一個厲害的對頭,這回沒準要折他手裡。
在張司官眼裡,這位會「走魂驗死」的段師傅,那就跟半拉神仙是一樣的,要是有他都對付不了的人,自己肯定也是沒轍。
但是從另一面想,如果沒有段師傅,自己這司官恐怕也干不長久。別的不說,就說前幾天連死個七個人這事,要不是段師傅,他早就一擼到底,沒準還得流放個幾年。
所以從本心上講,他想幫著段師傅。左右合計了一番,便說道:「段師傅,要不這樣,我另派兩個人下水,或者咱再從長計議。」
段師傅搖了搖頭,道:「這事本就該我干,旁人也替不了。您這句話,我記下了。要是能活著上來,我請您喝酒。」
張司官那眼眶裡差點就滾出淚珠,又看一眼小棺材,說道:「你放心,不管這對頭多厲害,我准包住小棺材一命,往後他就如同我親兒子一樣。」
段師傅點點頭,一副心事已了的表情,又朝小棺材咧嘴一笑,沒等小棺材再喊一聲「乾爹」,他已縱身跳進河裡,水花很小,眨眼就瞧不見蹤影。
潛進水底之後,段師傅就一路朝之前找到大掌柜兒子死屍的地方遊了過去,因為他總覺得那塊好像還藏著什麼秘密。
但游著游著,他就覺著不對勁,感覺這水裡好像有一種很古怪的流動。前面咱說了,這是隋煬帝開鑿的運河,水並沒有多深,幾乎不可能有暗涌漩渦。
段師傅本來也以為是自己多心,但不知怎的,這流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而且離著他也越來越近,段師傅只感覺有個什麼東西朝自己背後游來。
一轉身,只見一個龐然大物已轟然而至!
水面很快恢復了平靜,張司官、小棺材還有幾個差人就在岸邊等著。正常來說,一個人在水底憋氣一分多鐘沒啥大問題,過三分鐘就會開始大腦缺氧,能挺過五分鐘不被憋死且還能保持神智的,就已經算得上高人。
據說,這世上憋氣時間最長的那個人,在水底潛了二十二分鐘。可這二十二分鐘,他是靜止不動,如果他一直在水底游泳,血液的耗氧量增加,人憋氣的時間會變得更短。
可是,這群人在水邊一直等個半個時辰,擱現在鐘點說一小時,卻仍然不見段師傅上來。小棺材額角已經見了汗,臉上滿是擔憂與驚恐。
張司官心裡明鏡一樣,段師傅八成是懸了。可他畢竟也見過大世面,臉上不見什麼變化,走到小棺材身邊,寬慰道:「別等了,段師傅估計是順著水到下游去了。要不他就算淹死,屍體是不是也得浮上來呀?先回家吧。」
小棺材卻執意要在這等,有差人過來說:「段師傅不是讓你趕緊離開村子嘛,咱先回去收拾收貨。明天我就送你走。」
小棺材卻忽然大吼:「我不走!乾爹就這麼死了,我怎麼能走!」
那差人問道:「不走你還想咋的?」
小棺材道:「我要替師父報仇,我知道是誰害死的乾爹,我要殺了他!」
他說知道是誰殺了段師傅,其實也只知道那人是個長尾巴的。這種人當然好認,但不好找。他說報仇,可心裡還本根沒有個想法。人最怕的就是這時候,做事只有目標沒有套路,那他很容易就被被人套路。
張司官也知道勸不動小棺材,可也真怕他做點啥傻事,就留下那個大小眼的差人看著他,自己就先回了巡檢司。說起來段師傅就在他眼巴前遭了不測,他心裡也不好受。
但這就像咱們聽說哪哪地震了,死了多少多少人,咱肯定也跟著揪心,但要說趴在地上哭一起,確實還沒到那份上。況且那巡檢司里還有些事情等著他辦呢。
這時正當盛夏,漕運走鹽也是在這時候,因為那時候製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曬。等到天氣轉涼,日頭沒這麼足了,再製鹽就得是蒸或者烘,但成本肯定就上來了。更主要的是,那時候鹽都有官府把持販賣,成本越低官府稅收就越高。
除使村正處在運河關隘,再有不到一個月,這漕運的船就該來了,巡檢司要做的事,就是在這之前把上上下下的河道清理乾淨,讓這船順利走過去。往年要說清理,其實也沒啥,但今年這塊怪事忒多,張司官不敢不用心。
正當他轉身要回去的時候,小棺材忽然開口說道:「司官老爺,有件事我想求您。」
聽見這個「求」字,張司官就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心裡琢磨了幾個個兒,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你說,有啥需要幫忙的?」
小棺材撲通跪倒,道:「求您將這龍頭骨賞借給我。這東西放在您那沒什麼大用,我保證不讓旁人知道這檔子事。」
張司官不算精明,可也不傻,他當然回到小棺材是要拿這個東西做餌,引那個人出來。微一沉吟,說道:「孩子,這東西我可以借你,但有兩件事你得想明白。一,那人他在不在乎這東西。二,真把那人引來,你有多少把我給段師傅報仇呀?」
小棺材道:「師父說過,那人騙長橋鎮大掌柜的是為了練法,這龍頭骨與他那法術必然大有關聯。至於拿他的把握,說實話我一成也沒有,但沒把握的事該干也得干。」一指那河面,「我師父跳進這河裡之前,不也沒有把握嗎。」
其實小棺材敢如此斷言,是因為他看到了那條蚺蛇。龍種為蛇所化,這龍骨那神秘人必然有莫大聯繫。況且,就算那神秘人對龍骨根本不感興趣,但這已經是小棺材手裡唯一的線索和希望,他也只能孤注一擲。
張司官沉吟了半晌,終於點頭答應。一是覺得小棺材這話有理,二也是被他剛才那番話所感動。又說道:「我再派兩個差人暗中幫你,出事也好有個照應。你還有啥別的要求嗎?」
小棺材微一尋思,說道:「我想借一口鬼頭刀,最好是看上過刑的。」
這鬼頭刀是刀中的一種,刃寬背厚分量足。過去也好現在也好,江湖上練刀的人都有很多,但鬼頭刀卻少有人使喚,水泊梁山裡一百單八將,使刀的能佔三分之一,但沒有一個用鬼頭刀的。因為,這鬼頭刀是劊子手專用的,殺頭用的。至於小棺材說的「上過刑」,那就是看過人腦袋,沾著殺氣。這種刀,辟邪。
據傳說,有些個鬼頭刀因為鋼口好,加上使的人手藝高,這種刀能傳輩。等它砍夠一千個人的腦袋,拿個朱漆盒子把它封好,找個上風上水的地方一埋,往小了說一個村,往大了說一座城,妖魔邪祟不敢近前。
張司官知道小棺材的意思,但是這麼一口刀,除使村裡卻找不著。因為他沒資格給人判死刑,就用不著這種刀。想用,就得到縣衙門去請。張司官一尋思,幫人幫到底,就打發兩個人去了縣裡,能不能請的回,就只能看造化。
他這邊去借刀,小棺材這邊就回到義莊去準備。一推門,那首先那就是一股子撲面而來的血腥氣,不是別的,是那老掌柜兒子的屍身,開膛破肚還沒來得及處理,這會又是大夏天,這麼晾著,准得臭啊。
小棺材這趕忙的口含薑片,戴上口罩手套,進到停屍間里。這屍體已經被段師傅從棺材裡抱出來放在木頭案子上,小棺材走到近前,拿起鉤針魚線,幾下就把他那開了膛的肚子給縫好,又把渾身的血跡給擦了擦。
雖說他這會已經臭了,但還沒腐爛變形。小棺材又挑了口乾凈棺材,把他放進去,扣好了棺材蓋,把這一切都收拾妥當,才抬手去擦額角的汗,順嘴問了一句:「乾爹,你看這活乾的咋樣?」
沒人答話,他這才又想起來,乾爹沒了。他就感覺這心裡有個什麼東西讓人拿走了,瞅哪都空牢牢的,想哭一起又擠不出眼淚。
又瞅了一眼他擺在門口的龍頭骨,心說:「乾爹,你讓我跑,我根兒就在這,能跑哪去?今兒我就那人斗一鬥法,要是贏了那是咱爺們的造化。要是輸了,我就下去陪你。」
這斗心一起,哀意就衰。小棺材便在這院中擺下一張桌案,將龍頭骨放在正中,這骨頭下面就是放的是硝石、硫磺還有木炭。這仨東西混在一起,往小了說叫炮仗,往大了說就是炸藥。
那年月誰家私藏火藥,是要問罪的,就連段師傅也不敢。但小棺材聰明,他會自己配這玩意。而且他想的就是,今晚他就要把這東西給炸了,只要放出風去,那神秘人肯定得來。
等他這一切都準備妥當,天已經擦黑。巧的是,去縣衙門借鬼頭刀的那二位差人也回來了,刀也借到了。不為別的,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縣衙門也知道除使村有一位段師傅,會「走魂驗死」,而且他還未縣裡出過力。聽到他出了事,縣太爺直接就拍板答應了。
小棺材另找來一條桌案,將鬼頭刀架在上面,把炸藥的引信也給甩到這頭。之後小棺材又求那兩位差人,讓他們幫著放出風去,就說:「義莊段師傅的乾兒,今晚要炸一件大寶貝。」如果他要直接說「炸龍頭」,恐怕消息傳到上方,皇帝問罪。
這兩人點頭應下,可還沒來得及往出走,又一位差人連忙火四的跑了進來,見著小棺材連氣都沒喘勻,便說道:「不……不好了,又……又……又死了一個!」
不止小棺材,連那兩位差人都嚇得一激靈。難道說連取了七條性命,對那人來講還不足嗎?
小棺材連忙問道:「在哪死的?怎麼死的?」
那差人總算把氣旅順,回道:「在山腳下,讓……讓老鷹,抓死的。」
小棺材心中納悶,這除使村的山林確實又幾頭老鷹,可這小林子里的鷹,個頭都沒有鵝大,抓個田鼠富餘,但逮個兔子都吃勁,它怎麼可能抓死人?
但這人既然說了,就萬萬不能是胡扯,當下拿齊傢伙事兒,就要去驗屍。那兩個差人也要跟著去,小棺材讓他們留在義莊,又把引信交給他二人。如果那神秘人來了,斗得過就斗,鬥不過也要把這龍頭骨炸了。而且他藥量放的不多,不至於傷及無辜。
這兩位差人點頭答應,小棺材便離了義莊。等他到了山根下,天已經全黑了,有人支起燈籠,他走近一看,死的這位是村裡的人,與義莊住還不遠,人都喊他李老光棍,今年不到五十,平時靠賣藥糖掙口飯吃。
小棺材來到近前,先伸手在他心口按了一下,這一下叫「驗生死」。有的人嗆水,或者忽然讓人在嗓子眼來了一下,他很可能當時就背過氣去,但這人實際沒死。這種人呼吸沒了,但脈搏也在,心跳也在。
干仵作驗屍的,首先不是說要驗這人是咋死的,是要確定這人死沒死,如果還有救就得馬上送醫,這是職業道德。
確定李老光棍死了,小棺材這才解開他的衣服開始驗傷。在他身上一共有兩處傷口,一在臉上,一在肚皮。在臉上是抓痕,在肚皮上是爪痕。
所謂抓痕,是有什麼鋒利物件,好像指甲、小刀這種,在臉上划過去。傷口細長,但是不深。所謂爪痕,那也許就是幾根手指頭直接戳進肚皮里,留下幾個窟窿。
在李老光棍肚皮上的就是這種抓痕,傷口寬窄足有一尺,傷口上還沾著幾片青綠色的鱗片。小棺材當即斷定,他不是讓手指頭戳死的,也不是鷹爪。
人手指頭有五根,那老李光棍肚皮上的窟窿,是四個。鷹確實有四個爪子,但是鱗片是黃灰色,再者如果這鷹爪子就有一尺寬,這鷹得多大?
小棺材腦子裡已然浮現出一個字,他不想承認又不能不承認,這字就是「龍」。
只有龍這種怪物,才有這麼大的爪子。列位可能要問,龍不是五個爪子嗎?五個爪子的,叫五爪金龍,這種龍地位崇高,能位列神班,執掌一方江湖。
但在他下面的龍,是四個爪,也能興風作浪,但不能呼風喚雨。地位和天兵天將差不多,不高不低,但那畢竟也是龍種。
小棺材生怕自己驗錯,又把李老光棍的傷口擦了擦,只見皮肉外翻,血跡模糊,感覺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他這正合計的,就聽見不遠處的義莊,「轟隆」一聲巨響。
這聲音傳到他這已經頗為微弱,但他還是能分辨出來,只是他回頭慢了,否則還能看見火光衝天。但他心裡知道,是那神秘人來了。這時候他也明白了,老李光棍的屍體出現在這,是那人要調虎離山。只是他知道小棺材拿了龍骨,卻沒防到小棺材還有這一招。
小棺材也趕忙跟旁邊的差人交代,看好屍首,自己轉頭便朝義莊跑了回去。有那麼一刻鐘,他已經來到義莊正門。往裡一看,只見這院內是一片狼藉,有一個差館已經被炸得渾身發黑,倒在一邊不知生死,那龍頭骨也被轟成了三四塊掉落周圍。
另一個差人正手持鬼頭刀,與一身披金色連帽斗篷的怪人斗在一處。那人將雙手藏在斗篷之內,輕易不肯露出,只是一味的閃轉騰挪。但是小棺材在門口看得明白,那人閃動之時斗篷微微揚起,在他身後,竟然真有一條碧綠色的大尾巴。
這尾巴乍看像蛇,根粗頭細,渾如個細長的圓錐。但在那可尾尖上居然有鰭,這便和龍有了幾分相似。
小棺材的第一個感覺是怕,不光怕,簡直毛骨悚然,脊背發寒。但第二個感覺就是怒,怒後而生恨!
他也故不得什麼,心說:「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從包里拿出段師傅白天里取蚺蛇膽的小刀便沖了上去。那人自然也察覺到小棺材趕來,身子向後退出兩步,避開差人的刀鋒同時來到小棺材跟前,斗篷一揚,反手就是一抓!
小棺材後退一步,避開來勢。可月光之下,他卻看到那人的手居然生著四根指頭,指尖如錐且布滿了青綠色鱗片。而且這四指張開,寬窄足有一尺。不用想也知道,李老光棍肯定是他殺死的。
可冷不丁瞅著這怪物一樣的手,小棺材心頭也是一驚,腳步跟著就慢了半分。那人一抓不中,第二抓便跟了上來,小棺材回過神時那人的怪爪已經來至面前。
不及閃避之下,小棺材只好抬起舉起胳膊先護住五官,那人攻勢不停,刺啦一下就在小棺材胳膊上抓出一道血痕,深可及骨,血當時就標了出來。
小棺材手臂吃疼,差點沒昏過去。他以為那人的第三爪馬上要再攻過來,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心說:「我這就要去見乾爹啦!」
可這中間卻有一個變數,令他意想不到。就是自己的血噴到那人臉上,那人居然雙手捂臉,哇哇怪叫,好像讓開水燙著了一樣。也是這一下,他頭上的兜帽被自己掀開,露出來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只是這腦袋上居然生著鱗片,而且在他額頭部分,居然生著兩支鹿一樣的犄角!
這時候另一名差人也已經來到近前,瞅準時機,找著那人就是一刀。可是那人也不白給,身體側轉,堪堪避開這一刀,但額角終究受了傷,犄角也被看下一截。
他好像也知道,再都下去准得吃虧,當即斗篷一揚,身子竟凌空飛起,兩個起落便沒了蹤跡,只是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話:「鬼王寶血,鬼王寶血!」
【往期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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