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人的來信》
1
在絕大多數人的青春里,"暗戀"似乎是一座必須翻越的山峰。
有的人平安的度過這段歲月,悄悄收拾起這段還沒來的及開始便已經結束的愛情,直至遺忘
有的人雖僥倖跨過,但每當回憶起,無不感傷;有的人卻難逃宿命,苦了一生。
奧地利著名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在他的小說《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把暗戀描繪的幾近極致的細膩。
小說講述了一個女人對一位具有雙重性格的作家的暗戀。從少女時期隱於暗處的愛慕到成年之後的兩次魚水之歡,終究,作家沒有認出那個被宿命折磨,愛他一生的女人。
斯蒂芬·茨威格(Stefan Zweig,1881~1942年)
奧地利著名作家、小說家、傳記作家。擅長寫小說、人物傳記,也寫詩歌戲劇、傳記、散文特寫和翻譯作品。以描摹人性化的內心衝動,比如驕傲,虛榮,妒忌,仇恨,等樸素情感著稱,煽情功力十足。
作品有《月光小巷》、《看不見的珍藏》、《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象棋的故事》、《偉大的悲劇》等。
2
若你也曾經歷一份刻苦銘心的暗戀,那麼讀完小說,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哽咽。除了悲傷,小說中女主角展現出的一種類似於"印隨行為"的愛戀,同樣值得思考。
電影劇照
2005年,徐靜蕾身兼導演和演員兩個角色,將這個平靜,無聲,辛酸,悲慘,貫穿一個女人一生的暗戀搬上了大屏幕。
18年前,一個失去父親,13歲的女孩兒愛上了住在隔壁的那位風流倜儻的作家。她像他一樣瘋狂讀書,學習練字,卻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在對面窗戶整日等待他的出現。
兩年後,女孩兒的母親想要改變困苦的家庭環境,選擇改嫁。女孩兒不得不搬離此處,去向他鄉。臨走前一晚,女孩兒為了再見作家最後一面,寒夜中等了整整一晚。臨近早晨,女孩見到的卻是作家摟著不同於之前的女人回家。
幾年過去,女孩變成女學生,回到原來的住處。當她和作家再一次相遇時,作家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毫無印象。
《Matisse/馬蒂斯》
作家依舊風流倜儻,而女孩子已不是從前那個稚嫩的她,變成在人群中耀眼的女大學生。他如願與作家開始交往。基於內心對作家一如既往的愛戀,面對作家的邀約,她果斷的答應,作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看著懷著熟睡的男人,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嗎?這是她期期盼盼多久的結果。
幾天後,作家告訴她因為戰事要遠出一趟,回來後就馬上去找她。可女人看著作家回來,卻再也沒有找過她。
後來,女人懷上了作家的孩子,她選擇留下孩子,因為孩子使她感覺永遠與作家有著關聯。她也選擇不告訴作家,她想要成為眾多女人中獨一無二的那一個。她想要作家想起與她的回憶時,永遠是充滿柔情和感激的。
女人見證了在那個年代窮人的辛酸,她不想要她與作家的孩子如他們一樣。她選擇成為一名交際花,與能提供給她和孩子優越環境的男人在一起。
幾年後,女人在一次聚會中再次遇到作家,又一次的魚水之歡,正如原著里所寫:「只要你叫我,就算我在墳墓里,也會湧出一種力量,跟著你走。」
Tamara de Lempicka 《Girl with Gloves》,1929年
次日,作家又以相同的理由結束這一夜的歡愉,女人早已熟悉眼前這個令她深愛的男人的套路。她多次提醒男人她是誰,可男人最終還是未認出。
她再一次告別這個男人,在清晨的庭院里,與男人的管家相遇。管家顫慄了,他清楚的記得每一次的相逢,他稍稍平靜下來,便一如當年見到十三歲的她時一樣,喊著一聲:「早啊,小姐。」 萬般辛酸如蟻蟲爬過心頭,輕輕噬咬。女人終於忍不住眼眶中蓄滿的淚滴,管家是她多年來的心跡和際遇的見證人。
「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明了。」女人強忍萬分辛酸和痛苦,將男人給她的錢塞到管家手裡,義無反顧的衝出門外,像當初她飛蛾撲火的栽進這段愛情一樣。
3
男人看完信,在他四十一歲生日這天,花瓶里再也沒有來自一個陌生女人的白玫瑰,他順著窗子往外望去,一直望向遙遠的過於,似乎邁進了時光隧道,看見一雙執著堅定的眼睛,來自一個少女,閃爍在屬於他的燈光處的窗戶里。
正如原著中寫到,男人過著一種雙重生活,既有對外界開放的光亮的一面,另外還有十分陰暗的一面,這一面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最深藏的兩面性是男人一生的秘密。
女人呢?她說「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
「當月光蘸上了花香」 Marc Chagall / 夏加兒 1887-1985
跌進深淵的女人在這世上不斷重複著同樣的故事,故事裡的女人行為深刻的類似"印隨行為"
印隨行為:哺乳期動物會學著認識並追隨著它們所見到的第一個移動的物體
女人從小沒有父親,缺少父愛。母親只能勉強滿足她的吃穿用度。而當與她母親同齡,學識淵博,生活富裕的作家的出現時,女孩把渴望父愛的需求投射到了作家身上,女人渴望作家的認可與親近。久而久之,一種愛情與親情混雜的複雜情感深深烙印在女孩內心。正因為這種類似於動物的印隨行為,女人用童真,身體,靈魂去維護,牽掛一個純潔的兒時愛上的男人,從而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我的心緊張得像根琴弦,你一出現,它就顫個不停。我的心始終為你而緊張,為你而顫動;可你對此毫無感覺,就像你口袋裡裝了懷錶,你對它的繃緊的發條沒有感覺一樣。
本期薦書
茨威格《陌生女子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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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江至
藝術指導 / Ripple
總編輯 / 垚
你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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