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本身就很妙,如果連這道理都不懂,怎麼去探索更深的東西呢?」
昨天把《我的三體》看完了,動畫做得很好很帶感,MC也取巧,順帶讓我又想起看這部小說的哪些日子。
「歷史的進程是由那些群星閃耀時刻決定的,它們宛若星辰一般散射著光輝,普照著終將消逝的黑夜。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需要光。但要承認,並不是所有的光芒都是奪目的,更多的時候,他可能是微弱的,重要的是,你要確定它是光,智慧之光,並去追隨她,擁抱她。」
《三體》里最欣賞的是章北海,茨維格的這段話,也很適合他。明知是非對錯,也知道自己即便玉石俱焚也無法改變局勢。他選擇的是用強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言行,等待並創造機會。
而大史,他是個粗俗、沒讀過幾年書、吃爆肚、喝啤酒的警察,卻往往靠著本能發現很多事情——外星人的信息說,「你們是蟲子」,精英們都沮喪了崩潰了傷自尊了,而大史告訴那些精英們:蟲子從來就沒有真正被戰勝過。
羅輯,黑暗森林法則下的執劍者,「任何超脫飛揚的思想都會砰然墜地的,現實的引力太沉重了」,作為第四名面壁人,擔著對全世界關閉自己的心靈這種殘酷的職業,被ETO追殺了兩個世紀,用了五十年,守衛了一個文明的黃金時期;又用了五十年,離群索居,守衛了同一個文明的最後末日。文明,太糊了,人真正能勉強自傲一下的,只不過是內心而已。
在第一部里,葉文潔說:
「有時下夜班,仰望夜空,覺得群星就像發光的沙漠,我自己就是一個被丟棄在沙漠上的可憐孩子……我有那種感覺:地球生命真的是宇宙中偶然里的偶然,宇宙是個空蕩蕩的大宮殿,人類是這宮殿中唯一的一隻小螞蟻。這想法讓我的後半輩子有一種很矛盾的心態:有時覺得生命真珍貴,一切都重如泰山;有時又覺得人是那麼渺小,什麼都不值一提。反正日子就在這種奇怪的感覺中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人就老了……」
我一點也不討厭葉文潔。
「也許,人類和邪惡的關係,就是大洋與漂浮於其上的冰山的關係,它們其實是同一種物質組成的巨大水體,冰山之所以被醒目地認出來,只是由於其形態不同而已,而它實質上只不過是這整個巨大水體中極小的一部分。」
「宇宙的田園時代已經遠去,曇花一現的終極之美最終變成任何智慧體都無法做出的夢,變成游吟詩人縹緲的殘歌;宇宙的物競天擇已到了最慘烈的時刻,在億萬光年暗無天日的戰場上,深淵最底層的毀滅力量被喚醒,太空變成了死神廣闊的披風。」
從第三部的結尾回到最初的序章,這段描寫反而春秋筆法,令人唏噓。
「我把太陽移到西天,隨著陽光角度的變化,田野中禾苗上的水珠一下子晶晶閃亮起來,像突然睜開的無數眼睛。我把陽光調暗一些,提前做出一個黃昏,然後遙望著地平線上自己的背影。我揮揮手,那個夕陽前的剪影也揮揮手。看著那個身影,我感覺自己還是很年輕的。
這是個好時光,很適合回憶。」
十多年前守著看《科幻世界》的我,當然想不到十年後這部連載的《三體》會這麼出名,當時也不過是覺得這本書平平常常的棒,和大劉的《球狀閃電》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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