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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鑫森的小說境界

聶鑫森的小說境界

詩意雋雅與磊落襟懷

都說小說家厲害,也很讓人羨慕。為什麼呢?因為他能夠用藝術為我們創造出一個生動的文學世界。

聶鑫森是一位優秀的小說家,盛名已久;而難得的,他卻一直在創作,他的創作力持久,並且十分健旺。不久前,他的短篇小說集《賢人圖》問世了。這部短篇小說集,所收的作品固然有新作有舊篇,可是,絕對不是炒冷飯的。其中引人矚目的,卻不是那些舊作,而是創作於2017年的新作。不但令人欣賞到他的寶刀不老的功力,更讓人看到他在短篇小說方面的嶄新的意境。

對於一位卓有成就的小說家而言,要超越自己談何容易?有時,即使不斷地努力,卻還是徒喚負負。可是,如果沒有一種奮進向前的精神,你就只能停筆了。對於不斷的複製自我的寫作,不說別人,自己就會深感厭倦的。

年屆七旬的聶鑫森,一直維持著創作力,當然緣於他在創作過程中的不知足。這種不滿足,催動著他藝術上的不斷的探索。他說,我的小說立足於所在城市的文化背景,這種地域性的特徵,有優勢也有不足。優勢是有深厚的文化底蘊,不足是容易狹窄,陷入一種小格局的情調,並對某些小情趣的東西津津有味。

短篇小說不是小,這是不待乎言的。即使小小的篇幅,也要能夠容納無限的空間,即所謂的納須彌於芥子者。在創作時,聶鑫森總力求「表現出深厚的中國小說傳統的藝術功力,散發著濃郁的中國文化芬芳……從中開掘出小說人物身上的卓爾不群的文化特質和磊落胸懷。」

在他的筆下,學者、書畫家、名醫、企業家、販夫走卒,都是常見的人物,如路人甲或乙,這就是他的小說能引發廣泛共鳴的地方。可是,這些人卻都是在某個具體的環境里,在獨特的文化氣氛影響下的生活者。這就出現了不同的異來,即是小說中的「這一個」,讓人在共性中看到了他們獨特的個性。

他曾說,「我喜歡汪曾祺先生的說法:不喜歡太像小說的小說。」小說而不像小說?這看來很像一種悖理,卻不是如此的。繪畫里有一句名言曰:太似媚世,不似欺世,妙在似與非似間耳。精於國畫創作的聶鑫森,可謂深明其中之旨;或者,可以說,他正是把這種繪畫的理念運用到了小說的創作。故事當然要有的,可是,故事不能遊離人物與環境,他是通過一個個個性鮮明、生動的人物展開故事的。尤其強調人物的文化品格,著力挖掘他們身上的文化特質,多側面地去展示他們的逼人才氣、磊落胸懷、高貴操守和審美趨向。

其實,這種守望式的關注與敘寫,正是聶鑫森筆下的風華,是他有別於他人的藝術風格。

在《從說開去》中,這位有五十多年藝術生涯的老作家,探討性地提出了有關短篇小說創作的各種可能。可以看出,他思想的活躍,不拘泥一切的清規戒律,求變求新。當然,有時候規則是應該有的,否則,豈不亂套了。可是,規則不是死的,隨著種種變化,它是可以改變的。世界是變動不居的,變是常態,不變則是暫時的。所以,不斷的嘗試變化,是聶鑫森小說吸引人的動人魅力。

他如此說,短篇小說的文字,我力圖做到既講究它的張力,同時又注重對它的「控制」,儘力使其古典、雋雅、簡潔,不艱澀,不匆促,亦瀟洒亦從容,具備詩的韻趣。——這可以視為他近年來對短篇小說創作的一種追求。

我讀他發在2018年1期《百花園》上的短小說《金絡渡》,就充分領略到如此的藝術的意趣。

小說寫一條河野馬河,一個渡口金絡渡,一個擺渡人鍾水生,這很簡單,好像沒什麼傳奇的故事,一切就這麼平常。這樣的內容要靠啥吸引人?很難的。可是,聶鑫森卻寫得搖曳有致,很有韻味。

鍾水生當了四年海軍,轉業到地方本可以在城裡安排工作,卻自願回老家來擺渡,一口氣當了三十年的「河軍」!現在,短髮間已泛出星星白霜,透現出他些許「老」的消息了。那麼,他所守望的是什麼?是來來往往眾多的腳沾泥巴和不沾泥巴的人們。而一個以為錢可通神的人,在鍾水生這裡卻碰了壁,這種反向的超越常理,是小說唯一的波瀾,杯水之瀾而已。小說沒有獵奇的異想天開,也沒有豪言壯語,有的只是真實與詩意,一種美得尋常的雋雅。

有人說,小說是世俗的,是的,它必須描寫世俗的生活;可是,精神卻必須富含詩意。因為,沒有詩意的小說,是缺乏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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