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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慘死海外的中國「站街女」背後,是你無法想像的人性陰暗面



文|克里斯


From 精英說

微信號:elitestalk





「他強姦了我。」




「那個男人是誰?」



「他不是男人,是動物。」




「是法國人嗎?」




「是個黑人,他沒有給我錢。」






以上這段對話,是我當年去巴黎交換的時候,

對街頭一位名叫「阿英」的中國女性的採訪




她看上去並不年輕,鬢角有些發白,頭髮只是很隨意地披散下來,裝束樸素,薄施粉黛。



從早到晚,她和她的中國姐妹們就在巴黎東北角的「美麗城」(Belleville)街區不斷徘徊,偶爾也會停下來,

用並不熟練的法語和男人搭訕






在她們經常出沒的區域內,有個名叫「幸福樓」的小餐館,還有個名叫「中國紅」的小超市。

這一小片華人聚集地,像極了法國版的「法拉盛」。




美麗城「華人區」內的中國飯店




你很難說她們到底是這裡的「主人」還是「客人」,在法國當地人眼中,這群中國女人只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站街女」(La Marcheuse)




中國人從來不是為自己而活




50歲的阿英,在二十多年前懷揣著自己的全部身家,從東北途徑香港後飛抵巴黎。




在阿英走出國門的那個年代裡,東北傳統的老工業基地正經歷國企改革陣痛,不少人下崗。




「大家突然都丟了飯碗,沒了收入,人心惶惶。」




上個世紀90年代的東北老工業基地改革


引發了一波下崗浪潮





和丈夫雙雙下崗的阿英,面臨著要養活三個孩子的窘境,眼見著家裡就要揭不開鍋。




就在這時,阿英聽一個朋友的朋友說,「法國那邊有門道」。那是世界上最富裕、最發達的國家之一,「

中國人去做保姆都能賺好多錢

」。






孤注一擲的阿英,在抵達法國不久後就找到了一份照料癱瘓老人的工作,每天給老人做飯、喂葯、換尿布,

一個月能有800歐元的收入






很快,阿英就發現這種工作並不好做。

手腳不靈便的老人愈發暴戾,總是對著自己這個中國保姆罵罵咧咧,沒及時換尿布,或是飯端過來的時間晚了一些,老人還會找借口扣她工錢。




一邊是在法國並不好過的艱難處境,一邊是在國內等著錢吃飯上學的孩子,阿英日漸憔悴。






然而,

不懂法語,沒有合法居留身份

,已成了壓在阿英身上的兩座大山。在這種情況下,又簡單上手又能保障收入的工作,少之又少。




她也試過和同在巴黎打拚的溫州人學做生意,但沒錢又沒學歷的她,最終還是被緊緊抱團的溫州商會拒之門外。他們說,你來我的餐館/工廠打工吧,可開出的工資卻比法國人更低。




此時,去「美麗城」做一名「賺快錢」的「站街女」,用一次次短暫的性服務換取一張張鈔票,似乎成了阿英這樣的中國女人,僅有的選擇。






2016年春天,法國導演納埃爾?馬朗丹拍攝的影片《站街女》在中法兩地上映,引發轟動。




影片的主角正是另一個活生生的「阿英」——來自東北,在90年代的「下崗潮」中背井離鄉來到巴黎,為了多賺點錢寄給家人,做起了「站街女」。




法國導演納埃爾?馬朗丹拍攝的影片《站街女》




納埃爾曾跟隨非政府組織「無國界醫生」下屬的

「荷花車」(Lotus Bus)

慈善服務機構做了七年的志願者,為巴黎街頭的站街女免費發放安全套,並幫助她們預防艾滋病感染。




他說,他見過太多太多黑頭髮、黃皮膚的「站街女」,

其中有80%以上都來自中國東北

,而剩下的,則來自於福建、河南、江西、廣東……




兩個華人站街女在街頭觀望,等候生意


來源:影片《站街女》劇照




20-100歐元,就是她們的價格。阿拉伯人、黑人、法國人和少數亞洲人,就是她們的「顧客」。一天下來,她們能做到6-10次「生意」。




納埃爾說,這些華人「站街女」中鮮有年輕貌美的少女,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婦女。

如果說她們中有一半是為了寄錢回去給年幼的孩子,那麼另一半就是為了寄錢回去給年邁的父母……




女主角林愛玉將自己賺來的大部分錢都寄給了生病的父母


來源:影片《站街女》劇照





中國人好像從來不是為

自己而活

」,納埃爾深深地感嘆著。她們是母親,是妻子,是女兒,卻唯獨不是她們自己,這讓納埃爾感到難過。




林愛玉提供一次性服務,可以賺取80歐元的報酬


來源:影片《站街女》劇照




飾演林愛玉的華人女演員邱嵐,在接拍這部影片之時,已經在法國定居了十多年。然而她卻認為,

自己和漂洋過海而來的林愛玉「有一種心靈相通的默契」

,似乎能在她身上看到自我。




「我的法國朋友總是問我,你到底叫邱嵐還是嵐邱?我說,我叫邱嵐,因為中國人永遠是祖宗姓氏最靠前。法國人,永遠是我我我我我;中國是什麼?永遠是掙錢為我家人攢攢攢攢攢。」




邱嵐飾演的林愛玉,在街頭矗立


來源:影片《站街女》劇照





被暴力、強姦和死亡籠罩的陰影





巴黎到底有多少華人「站街女」?

這個處於灰色地帶的問題,好像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據法國內政部2003年作出的統計,全法共有兩萬多名「站街女」,其中有5000-8000人分布在巴黎,而華人「站街女」的數量大約為100人。






而根據常年為「站街女」群體提供慈善服務的「荷花車」組織的統計報告,早在2011年,就有800名華人「站街女」與他們建立了持久的聯繫;

而到了2016年,這個數字幾乎已經翻了一番




幫助華人「站街女」的慈善服務組織「荷花車」




和華人「站街女」日益增長的數量同樣引人矚目的,還有圍繞著她們發生的種種惡性事件。




「無國界醫生」發布的一項調查顯示,有86%的華人「站街女」承認自己至少遭受過一次暴力行為,主要原因是「

拒絕嫖客不使用安全套

」。




《歐洲時報》的記者也曾在地鐵里聽到兩名華人「站街女」大聲談論她們的生意。其中一個說自己遇到一個「變態」,對方在用盡各種噁心的辦法折磨她,把她弄得遍體鱗傷之後,一走了之。






光顧華人「站街女」的客人們,大多數本就生活在法國社會底層,有些是同樣沒有合法居留身份的外來移民。在他們眼中,

亞裔女性比白人女性更為廉價和柔弱

,在她們身上發泄獸慾和對現實的不滿,是一件「性價比」很高的事情。




當暴力行為失控,也極容易走向被強姦和殺害的結局。死亡,像是她們頭頂不散的陰雲。






2012年8月,來自江西的胡姓「站街女」在巴黎11區的一所公寓內被人用書包帶勒死,兇手是24歲的巴勒斯坦裔非法移民。

身無分文的他在強姦了胡某之後,又兇殘地將她活活勒死。




2014年3月,另一名55歲的中國籍「站街女」在巴黎第10區的一幢房屋中,身中數十刀而亡。

這名「客人」在捅死她之前,對她進行了凌虐。




在2014年3月的命案發生後,「荷花車」貼出了一張訃告




提起那次被殘害的「姐妹」,阿英的聲音亦有些哽咽:「害死她的是個北非移民,當場就抓到了,手上身上都是她的血,滿屋子也都是血……」




阿英說,那個兇手是「美麗城」一帶有名的「

惡嫖客

」,打人、強姦、不給錢……可是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她們與法國社會的博弈,沒有輸贏





在巴黎做正經生意的中國人瞧不起她們,各色各樣的嫖客虐待、折磨、傷害她們,普通的法國居民對她們避之不及,

而法國政府,也在想盡各種辦法「逼迫」她們放棄這一行。






2016年2月3日,就在納埃爾導演的影片《站街女》公映的同一天,法國國會下議院——國民議會對「反對賣淫」的法案進行了最後一次審議。




這個充滿爭議的法案,在兩個月後正式施行。






在此之前,法國政府對於「站街女」和「賣淫」的態度,

一直處於模稜兩可的曖昧邊緣

。一方面,法國法律並未將賣淫行為納入違法犯罪的行列;另一方面,在街頭招攬嫖客以及有組織的賣淫行為,卻又均在法律禁止的範圍內。






在「美麗城」站街的「阿英」們,往往會面臨著這樣的

「兩難」處境

——她們出賣肉體的行為本身並不違法,但與之密切相關的一系列動作,卻會讓她們成為法國警察拘捕和打擊的對象。






在最新出台的法案中,最讓「阿英」們關心的,其實是其中新增的「

罰嫖客

」這一舉措。它意味著,一旦嫖娼者被警察發現,將會面臨1500至3750歐元的罰款,這足以讓嫖客們卻步。






對此,阿英和她的姐妹們曾多次上街遊行,還打出了「身體屬於自己」的標語。她們認為,法國政府的措施表面上似乎在善意地敦促她們儘快「從良」,實際上則是在斷絕她們的生路。




阿英說,她們並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這些華人「站街女」組成的抗議方陣有個特別的名字——「鏗鏘玫瑰」。法國媒體在報道她們的時候曾這樣評價:「

『鏗鏘玫瑰』們有著她們自身的訴求,這個問題遠不如政府想像得那樣簡單。






的確,她們的存在並不僅僅意味著「一群中國女人跑來法國賣淫」,

她們更像一面鏡子

,照出了那些無從選擇的艱難人生,也照出了法國社會的另一個側面,以及那些無法迴避的現實。




《站街女》導演納埃爾說,她們之所以選擇賣淫,是因為法國社會給她們留有很少餘地。




「我們常說妓女、非法移民和窮人是社會邊緣人。但這並不準確,他們也是社會中人,只是社會地位特別低,是被壓迫、被剝削的群體。」






在我和阿英道別的時候,她突然很小心地問了我一句:「我可以抱抱你嗎?就一下。」




面對我的錯愕和困惑,阿英連忙解釋:「

我的大女兒和你差不多大,她在國內讀大學了……




阿英的大女兒從來沒有來過法國,也不知道媽媽在法國具體的工作是什麼。二十幾年來母女倆見面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在一個擁抱之後,阿英輕聲地對我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慢慢地消失在巴黎街頭的人海中。






本文系授權發布,By 克里斯,From 精英說,微信號:elites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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