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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江城子》賞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然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裡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是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蘇軾

蘇軾(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又字和仲,號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北宋眉州眉山(今屬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

蘇軾是宋代文學最高成就的代表,並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其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並稱「蘇辛」;其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亦善書,為「宋四家」之一;工於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等傳世。

這首《江城子》是一首悲情為主調的詩詞,採用七,三,四,五對仗,是懷念亡妻王弗而寄悲傷之情有感而發的經典著作,當時蘇軾受王安石變法影響被貶到密州,心情低落,仕途凄涼,想起了自己的原配王弗,當時王弗已過逝整整十年了,王弗生前可以說是蘇軾的賢內助,更是一名深諳時局變化審時度勢,對蘇軾幫助很大。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這句作者對去世十年的亡妻的思念不由自主的,很難淡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王弗死後,遷葬於四川眉山(蘇軾的家鄉),而此時蘇軾則在密州任所,不止千里之隔。死者在千里之外,沒有昔日的伴侶近在咫尺相陪,九泉之下若有靈,連訴話凄涼的地方也沒有。這該多麼孤寂清冷!至此,作者通過生者與死者在時間與空間上的隔離,表達了對亡妻沉痛的思念以及永遠不得相逢的遺恨。「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這是詩人的一個假想。「相逢」,死者依然故我,而生者呢?這十年,正是圍繞王安石變法,革新派與守舊派的鬥爭愈演愈烈的時候。蘇軾被卷進了這場漩渦之中,身不由己,宦海沉浮,不斷地放外任,左遷,流徙,歷盡蒼桑,備嘗艱辛,已是「塵滿面,鬢如霜」了。此時此刻,生者與死者若能相逢,也肯定是「不識」了。這裡有詩人的那種相逢不識的遺恨,更多的則是詩人回首往事,倍覺辛酸的慨嘆。

下闋承接「相逢」寫夢,境換而意相連。「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正是由於「不思量,自難忘」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想念,才產生了詩人所繪下的夢境。夫妻相逢在夢中,現實中時間與空間的距離都沒有了。往昔的美好時光出現在眼前--窗下,妻子對鏡理妝,似乎是靜謐、幸福的。然而,是「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這裡與起句「十年生死兩茫茫」相映照。一說情思縈繞,悵惘空虛,一說縱使相逢,苦不堪言。夢畢竟是夢,夢中還有著生死夫妻相逢的浪漫情調,哪怕這種浪漫是苦澀的,悲愴的。而在現實中,丈夫對亡妻的不可遏止的思念,則又是另一種情調了。「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詩人的思緒又回到了上闋的「千里孤墳」處。短松崗,即指王弗的墓地。

遙想亡妻在清冷的月光下「千里孤墳」的凄涼處境。此典用得貼切,不著痕迹。並由於作者刻意用了「料得」這樣一個主動詞和「年年」這樣一個漫長的時間單位,使之不僅含有死者對生者的懷念,而且增加了生者對死者的懷念,使本詞產生了雙重的生死懷念之情,詞的重量頓時倍增。王弗十六歲時嫁給蘇軾,她天資聰穎,知書懂詩。據《侯鯖錄》記載,在一個正月夜裡,王弗見庭前梅花盛開,月色霽清,對蘇軾說:「春月勝與秋月色。秋色讓人慘凄,春月令人和悅。可召趙德麟輩飲此花下。」東坡聽了高興地說:「此乃詩家語也。」王弗賢淑端莊,曾對蘇軾的事業、為人處事進行過多次有識見的告誡、囑咐。這些都被蘇軾一往情深地寫進了王弗的墓志銘。這說明,王弗生前,不但是蘇軾生活上的伴侶,而且是文學上的知音,事業上的賢內助。不幸的是王弗二十六歲時就謝世了。這無疑在生活上、感情上對詩人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正是由於與妻子的情篤,生者的思念才是那樣的持久。這點在《江城子》詞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縱觀全詞,詩人用樸實無華、近似白話的言詞,寫實情真,記夢意深;虛實相間,輕重結合,全無雕琢痕迹,卻意義深遠。詩人選用《江城子》詞調寫悼亡之作,恰如其分。

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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