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奔！天下竟然有這樣苦命的孩子！
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感受，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話雖如此，但今天說的這個孩子的遭遇，恐怕是天下鮮有，令人唏噓不已。
靜下心來體味一下吧。
1949年的夏天，w出生在某縣區的一個沒落地主家庭。
在三四歲的時候，w父母離婚，母親改嫁到鄰村，把他甩給了父親。至於什麼原因，w不清楚。因為父親在外省做事情，所以奶奶從小一直照料他。這樣以來，他依然跟隨奶奶。因為父母的這種變故，奶奶對他更呵護有加，所以也不覺得生活有多大變化。但是不久，奶奶去世了，母親又沒有聯繫，他也只好跟著繼母。
於是，w的苦難日子開始了。
繼母個子不高，但很粗壯。她長著一副黑黑的、兇巴巴的臉，讓w覺得望而生畏。即便是笑，也讓童年的他不敢放肆。起初，繼母除了沒有好臉色、好態度，倒也沒太為難w。他平時也加十二分小心不去惹繼母。但是，隨著弟弟、妹妹的依次降生，他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平時吃飯，w和弟弟、繼母抱著妹妹圍在桌邊，他們想吃什麼夾什麼，想吃多少吃多少，繼母還不停的給弟弟夾菜。而w怯生生地坐在那裡，不敢那麼隨心所欲，只要他夾菜次數一多，繼母犀利的眼神兒就會掃過來，剛伸出的筷子又趕緊縮回，徑自咬一口窩頭，低頭不語。
那個年代，只有過年時才能吃上點肉。因為w的父親在外邊能掙些錢，所以生活比其他純農戶相對好過些。有一次，繼母不知從哪裡買來一點肉，炒完端上桌，坐在桌邊看著弟弟夾肉吃。w實在得饞不行，忍不住壯起膽子去夾，繼母拿起筷子狠狠打了他的手一下，吼道：「你怎麼那麼饞？那麼不懂事？！你是老大，怎麼不讓著弟弟？」弟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看看繼母，又看看他。小w眼淚在眼眶裡轉，卻不敢出聲，低下頭獃獃地坐在那裡，不知所措。後來的好長時間，他吃飯都不敢往桌邊坐，而是端個碗，躲到一邊吃......
令w長大後最難以釋懷的是，他那時常常成為繼母的出氣筒。只要稍不順心，無論什麼場合，繼母隨便拿起什麼東西就揍一頓，還經常不給飯吃。沒有絲毫尊嚴，沒有一點憐憫。有時候鄰居們看不過去，就會勸繼母：不管怎樣都是孩子，別太過分了。但是，這根本無濟於事。
此間，也有讓小w倍感溫暖的人。一個是二弟，因為與他年齡相仿，經常在一起玩耍，所以在他吃不飽飯，或被繼母懲罰不讓吃飯的時候，會偷偷拿出東西讓他吃。就是二弟這份童真的憐憫，讓w終生感激。還有一件事他印象深刻。w5歲時，農村是生產隊模式。有一次，他隨繼母到農田裡幹活，因為他不小心踩倒了一顆秧苗，繼母大聲呵斥「不中用的東西！」，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劈頭蓋腦地抽打他。w捂著頭邊跑邊哭喊。繼母一路追打到鄰村的田裡。正在這時，正在干農活的幾位鄰村村民看到這種狀況，衝上前奪下繼母的樹枝，吼道：「你怎麼這樣對孩子？再打試試！」這一下，把繼母給震住了。後來w才知道，這些村民就是母親改嫁的村子裡的人，可能是認識他。
好心人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w依然經常挨罵，挨打，吃不飽。他在這樣的生活中度日如年。奶奶去世了，父親在外地，親生母親見不到，他是那樣的孤單無助。他不經常想：為什麼母親不來看他一眼呢？她知道兒子的生活是多麼的凄慘嗎？他羨慕村裡小夥伴們有父母的呵護陪伴。他們可以在母親跟前撒嬌，可以任性耍小孩子脾氣。而他不能，他只能像小貓小狗一樣夾緊了尾巴，規規矩矩，少吃飯，多聽話，干與年齡不相稱的活兒。
有時，w會站在窗前，羨慕地看著屋檐下燕子媽媽給燕子寶寶餵食，心裡會想：自己如果是一隻小燕子該多好，可以躺在家裡享受媽媽從外邊尋來的食物。本能的、對親生母親的思念，在年幼的w心中越來越強烈。
終於，在秋天的一個晚上，在被繼母又一頓暴打之後，剛剛6歲的w離家出走了。他要去找親生母親，要像小燕子一樣得到母親的關愛。黑夜裡，w根據大致的方向和模糊的印象，跑跑走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裡。遠處的墳地偶爾有「鬼火」閃過，他顧不上害怕。此時，他戰勝一切的意志就是儘快見到母親。漸漸地，累、餓、困交織在一起襲來，w實在走不動了，就在一條壕溝里躺了下來。秋天的夜晚，涼意漸濃，他蜷縮著瘦小的身軀，就那麼睡著了。
那時候，村民們都有起早拾糞的習慣。天蒙蒙亮的時候，一位拾糞的老大爺發現了w。他十分詫異地把w叫醒，問清了原由，老大爺又是氣憤又是憐憫。恰好，老大爺認識w母親村裡的人，就把他送到了那裡......
親生母親這邊，已經有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妹妹。w的繼父在某城市上班。繼父沒什麼文化，但是人還不錯，為人比較耿直。在那個年代，農戶里如果有一位「吃商品糧的」人，是很讓人羨慕的，並且生活條件也不錯。
w原以為，來到母親身邊，一切就會好起來。自己會盡情享受母愛，而不用再擔驚受怕，看人臉色。然而，慢慢地，w失望了。這只是另一種痛苦方式的開始，並且伴隨了他一生。
可能是為了討好繼父，w母親平時對妹妹們百般呵護。而對他，則是百般苛刻。與妹妹們發生爭執時，母親不分青紅皂白，責罵的是w。還經常惡聲惡氣地警告：「別忘了，你吃的是人家的飯！」每每聽到這些話，w幼小的心靈就像被刺入萬把鋼針，而由此留下的傷疤一直難以癒合——親生母親也把自己當成了外人。她怎麼這樣對待自己剛剛逃離苦海的孩子呢？其實，那時繼父回家次數也不多，家裡好多事實際是w母親在做主，有必要這樣嗎？唯一一種解釋就是，母親把對w親生父親的憎恨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因此，只要母親有這種心態，w註定沒有好日子過。
後來，母親又給繼父生下一個女兒。在農村，沒有男孩兒是一家人很大的缺憾，好像低人一等。於是，繼父和本姓家人商量後，讓w改姓繼父的姓，而階級成分也由「富農」改為「中農」。一是為了能「頂門立戶」，二是w可以名正言順在這個村子生活下去。
但w的境遇並沒有因此而有多少改善。除了母親在那種複雜心態下對他的不待見，還有村裡一些同齡人，甚至是個別大人的歧視和欺負。他們罵他「地主崽子」、「野孩子」。在與同伴發生矛盾時，甚至被人家家長打罵。遇到這種情況，村裡一些長輩尚能站出來替w說句公道話，而母親則極少袒護，一味偏向別人，完全沒有慈母的那種關愛和呵護。w的人格尊嚴在家裡尚且得不到尊重，更何況他人呢？
在親生父母后組合的兩個家庭中，w都是唯一一個「外人」，無法改變，無以逃避。在那種境遇下，w曾經多次想到要去外省找自己的父親，怎奈路途遙遠。
w當時怎麼也想不明白，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可是他的母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對他這樣狠心？甚至在他成家立業後，儘管他百般孝順，逆來順受，母親還是對他萬般刁難，老實的妻子經常跟著戰戰兢兢，孩子也受到影響，童年生活也留下了陰影。在那段時間，w把自己對母親的悲憤、怨恨情緒都在日記中發泄了出來——繼母有情可原，生母竟不如虎。
冷漠， 恐懼、壓抑、屈辱、自卑，這些感受幾乎貫穿了w的整個童年。
在w成家立業多年後，有一年春節，w的親生母親，對他說了一句天下任何母親都難以啟齒的、詛咒性的狠話。3個月後，正當壯年的w在一次突發事故中離世。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知w生母那時是何感受？是否曾有一絲自責和愧疚？
這是怎樣的人生？w來到世間這種種遭遇，恐怕真是天下奇聞。
故事講完了，這是根據真實素材編輯整理的。除了對w的同情，這個故事對年輕的父母們也應有借鑒意義。離婚，對孩子童年生活的影響是無法想像的。組建家庭不是過家家，既要慎重，又要珍惜，不要輕言放棄。還要跟繼父母、養父母們說一聲，不管是不是親生，不管大人間有什麼矛盾，孩子就是孩子，是無辜的。己所欲，施與人。將心比心，你想要什麼樣的童年，就給孩子什麼樣的生活......
TAG:小人物心靈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