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城事】你好獵頭

最新 02-12

JBN記者范心海/文

前段時間，胡歌主演的電視劇《獵場》讓「獵頭」這個相對陌生的詞在我們腦海中鮮明起來。生活之中，獵頭神秘的影子似乎已不難發現。他們穿梭於高端豪華的寫字樓里，喝著咖啡，對別人未來侃侃而談，充滿價值，和溫度；另一面，他們早出晚歸，案頭糾結。獵頭，一邊是亮麗光鮮，一邊是風雨兼程。

獵場馳騁

李琴是一個新晉的獵頭顧問助理。清晨，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她要把頭一天晚上臨睡覺時思考的名單最終篩選出來，確定的人選挨個打電話，約見面。「cold cal」l是李琴最不情願的工作，但先苦後甜的工作習慣讓李琴把這件決定性的事項放在了第一位。

她把電話撥通，說明來意，那人掛了電話。這類情況司空見慣。於是有了第二通，第三通電話，終於在第四通電話到時候她找到了點安慰，電話那頭的人同意明天中午的面談。接著，下面還有二十幾個人的電話要挨個打。有時候，李琴要在電話中白白舌戰兩個小時，「諾，很多時候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把時間花費了，不知道得到了什麼，但不得不做。」不久前，一個許久未聯繫的朋友突然打電話給李琴，用那種驚奇的語氣，「原來你就是獵頭啊！」李琴進入這個行業,已經默默無聞一年了。這樣看來，「獵頭」這個早已興起的行業在李琴生活的圈子裡出現得格外晚。

她理解朋友的驚奇，藝術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獵場》真實地還原了獵頭工作者的一些場景，但並不是所有的獵頭都如胡歌所飾演的鄭秋冬一般，出入各大高級場所，參加高峰論壇，住豪華酒店，與頂尖人才喝茶，規劃人生。實際上，現在的獵頭銷售性質居多，可能一整天的時間都在篩選簡歷以及諮詢電話中慌忙和凌亂。

除了和候選人「摩拳擦掌」外，李琴一周還至少要見6個以上的客戶，與之溝通企業的需求，講解自身公司的優勢和合作的利益分配。不僅僅能說會道，還需要察言觀色。「在人與人的交往過程中，特別是高級人才的交流，智商、情商和溝通技巧的修鍊尤為重要。」

由於剛進入這個圈子，李琴要圍著轉的，不僅僅是客戶與候選人才，還有公司的前輩。她亟待學習的科目之多，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信息檢索能力，項目管理能力，數據分析能力……每一個都令她頭疼。李琴明白，一個優秀的獵頭顧問，不單單只會挖人，他必須為候選人做好未來的職業規劃，同時也要成為企業的一面鏡子，從旁觀者的客觀角度分析企業自身的狀況、優勢和劣勢，往往要比企業經營者或者管理層更明白企業需要怎樣人才。

雖然獵頭都是有自己的專屬行業，但前輩告訴李琴，必須了解各個行業，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意向單位的行業知識甚至是專業術語。時間，可能是大多數職場人的敵人，因為時代更迭太快。但時間卻是獵頭的朋友，尤其是像李琴這樣年輕的獵頭顧問，「年輕或許是我最大的資本，讓我有耐心可以和客戶、候選人一起成長。」

市場不斷發展，人才需求永不過時。「見到有趣的人，賺到合理的錢」，大概是每一個獵頭所期待的。推動李琴積極向上的，不單單是能快速積累人脈，周圍不在少數的年薪數十萬的前輩更深深加大了她的信心。「獵頭是個與高端人群打交道的工作，我在這裡胡碰亂撞，總期待著貴人與我們不期而遇。」李琴忽閃著眼睛，現下她還不去想那些若隱若現的深意，只希望在這個漸漸崛起的行業挖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狩獵」人才

在加入江西獵頭網的合伙人行列之前，杜方林是一家地產公司的人力總監，從員工到Boss，是一個身份的轉變；從HR到獵頭，才有了價值的升華。在他眼裡，良禽擇木而棲，為優秀的人才找到更好的歸宿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從事獵頭，是對行業前景的信心，看到了背後的價值所在。杜方林說，「有時候想到，我在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或者一個公司，甚至一片地域，就挺讓人自豪的。」

獵頭這一行業從二戰之後便已出現，在發達城市尤為盛行。2000年以後，江西漸漸才可以看到獵頭們的影子。「獵頭」並不神秘，即獵聘領頭者，通過挖獵的方式里挖掘企業的高端人才，核心人才，本質是為不愁找工作的人找工作，給最有價值的人才提供實現更大價值的機會，給不缺機會的人提供更好的機會。杜方林解釋道，「以江西為例，年薪在十五萬以上的崗位和人才，才可能成為獵頭所關注的『獵物』。」

僅就江西而言，現在的獵頭有些變味，銷售的意味比較強，行業很浮躁。很多當初茅廬的畢業生，加上獵頭公司培訓體系不健全，很多小獵頭對於行業不熟悉，對客戶公司不熟悉，對職位不熟悉，對目標公司不熟悉，對目標候選人背景不熟悉。「由於獵頭公司的門檻不高，兩三個人，一部電話，一台電腦也能成事，目前整個市場上的獵頭公司都良莠不齊。」杜方林保守估計：按基本要求來粗略統計，江西真正稱得上獵頭的不到三百人，而且優秀一點的獵頭很可能會被甲方挖走。

總體來說，江西獵頭行業還是在剛剛起步的階段，資源的積累和客戶的質量與一線城市無法相比。不過目前，江西中部的發展以及人才缺口的增加，獵頭在江西還是一個需大於供，快速發展的行業。

很多企業認為獵頭就是簡單地網上搜尋簡歷，殊不知，高端人才一般不會通過智聯招聘、58同城等求職網站去求職，每一個高端人才都會有某類專屬領域的獵頭給予精準化、高規格的服務。獵頭在尋訪過程中除了要了解候選人關注的大方向，他們的吃喝住行，生活習慣，只要是任何能夠影響候選人對職業的判斷的隱性因素，都需要調查清楚。杜方林笑著說，「你可能要有一顆FBI工作者的心態。與職場中的佼佼者打交道，肚子里沒有點貨是會被貽笑大方的。」

「獵頭的核心競爭力是建立長期的信任關係，除了招聘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塑造與候選人的平等對話，保持一顆真正幫助企業、幫助候選人的心。」江西獵頭網品牌從2004年開始從事獵頭服務到現在，可以說是是江西獵頭行業最早的品牌。為了讓自已與企業客戶越走越近贏得競爭，公司的業務發展必須呈現精細化和多元化格局，不僅體現在主營業務的多寡，還要看你為企業提供了多少，什麼樣附加值的服務，而恰恰是這些服務，往往會成為競爭能否取勝的主要籌碼之一。對於杜方林來說，人才大數據，互聯網化，多方位跨界合作，這些都需要他們不斷地摸索與發掘。

職場溫度

2009年初，夏成歪打誤撞進了獵頭行業，在這之前，他連獵頭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今已成獵場滾打數年，已然立身在資深階段。他仍記得，第一次打「Cold Call」時，他在紙上寫下各種說辭，理由，腦海中演練了無數次和前台的問答，鼓起勇氣撥出的第一個電話。之後，第一個候選人對他毫不吝嗇的鼓勵給予了極大的幫助，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從最初的信息搜集員，到助理顧問，再到顧問、高級顧問。他很享受做獵頭的過程，因為看到自己辛苦找到的候選人可以入職一家滿意的公司是一件很興奮的事情。「對於我來說，能夠結識更多的人，其實也是一種能力。如何把控全局，是獵頭需要不斷提升的能力。」現在，夏成穿梭於各大辦公樓，每一層走過，幾乎都能遇到個熟人打個招呼。每一個面帶的微笑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鼓舞。

「獵頭挺好的，不一定值得每個人干一輩子，但絕對值得干一陣子。」夏成說。幾年前，獵頭是個貌似沒有職業未來的職業。好像一年到頭都在打電話、面試、談Offer，沒有盡頭，甚至同行中人難得碰一次面。每天重複的打著電話，但是卻不知道幾百個電話後面自己學到了什麼。現在的獵頭儼然是一條職業發展的新路徑，衍生出了許多附加產業，如背景調查公司、職業諮詢師、辭職信撰寫師、獵頭講師等等。做獵頭就是要有很強的職業敏感度，精專於此，才能最終活下來，活的精彩。要知道，獵頭行業中不到三十歲達到百萬年薪的並不在少數。

與夏成交談獵頭，他似乎更傾向於拋開物質上的束縛。「我著迷於人力資源工作的職業道德背後閃爍的那種人文主義關懷的高尚的光輝，如果用我多年受教的儒家思想來說，這是一種『大善』。」相信每個人在面對工作的轉折點時都會帶著對陌生環境的畏懼，對舊環境的戀眷，他希望對方能在他的幫助下讓這個轉折點的「彎度」稍緩一點。

夏成說，「獵頭這份工作吸引我的，在於它的溫度。」歷史善於宏大敘事，把我們每個個體塑造得如此渺小，他只能在自己所做所愛的工作里折射出一些的光亮。在幫助候選人找到更好的歸宿的同時，他也曾無數次感受到來自候選人和客戶的關懷，即使是隨意的一句關心，節日的一次問候，也有足夠的溫度。優秀的獵頭往往都有自己的圈子，有大批的貴人挂念著。對於夏成來說，被人需要即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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