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領袖高攀龍修鍊「東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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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假良緣

【釋義】上天給予的美好因緣或機緣。指難得的機遇，多就期待事情的實現而言。假：給。

【出處】明·高攀龍《高子遺書·答劉念台》：「況吾輩一室之中，自有千秋之業，天假良緣，安得當面蹉過？」

江南無錫，是座聖賢之城。

如果你在無錫或者來到無錫，想瞻仰聖賢的話，明末東林黨領袖高攀龍的遺址和紀念處不可不去，線路可以這樣：

無錫城中闕水高氏宅第遺址（今城中水曲巷後）—城中縣學黌宮（今學前街無錫碑刻陳列館）——漆湖畔水居遺址（今蠡湖水居苑附近）——太湖黿頭渚石壁下（今黿頭渚涵虛亭下「明高忠憲公濯足處」）——東門東林書院（今東門東林書院）——城中水闕巷高宅後園（今江南中學內「高子止水」）——惠山高攀龍墓（文革後遷至惠山青山寺後山坡）——惠山下河塘高忠憲公祠。

當我們追隨著他的足跡，尋訪他的蹤影，探視他的世界時，我們會驚嘆地發現：他一生在修鍊「東林精神」。我們會驚奇地發現；他太生不逢時了，又太「天假良緣」了；他的一生，是在生不逢時而又「天假良緣」的交響曲中修鍊「東林精神」中度過的——

少學程朱：高攀龍（1562—1626），字雲從，改字存之，號景逸，生在無錫水闕（今城中水曲巷後）的一家書香門第。祖父靜成公，是個孝廉，做過浙江黃岩縣的縣令，很有政聲。父親繼成公，有七個兒子，因弟弟靜逸公沒有兒子，就把景逸過繼給弟弟做嗣子。景逸從小就「言語不苟」，喜歡讀書，而且非常懂禮節。《明史》上說他「少讀書，輒有志於程、朱之學」，被當時人稱為「第一流人品」。景逸二十一歲中舉，主考官內閣大學士沈鯉才一見面，便以「天下士」相期許。二十五歲這年，無錫知縣李元沖聘請了顧憲成和羅懋忠在黌宮講學，他聽了之後，對程、朱之學，非常嚮往，從此確定了治學方向。

初露京師：神宗萬曆十七年（1589），景逸中進士，三十一歲時，被任命為行人司行人。就在這一年，他寫了平生第一封奏疏給神宗，表現出他過人的眼光。四川僉事張世則上疏建議廢止程、朱之學，將自己的「大學古本初義」頒行天下。景逸知道了這事十分驚駭，立即上疏反對：「孔子之道至程朱而闡明殆盡，學孔子而必由程朱。」這道奏疏得到了神宗的嘉獎。

神宗萬曆二十一年（1593），內閣首輔王錫爵排擠掉不肯依附自己的官員，竟達六十餘人。景逸義憤填膺，寫了一道《君相同心惜才遠佞以臻至治疏》給神宗。疏中痛責王錫爵私心太重，又斥及他的黨羽鄭材和應宿，請神宗加以罷黜。王錫爵看了這封奏疏大怒，請旨將景逸貶到廣東揭陽（今廣東揭陽西北）去做添注典史的小官。

貶謫揭陽：景逸到了揭陽，不因為自已是謫官而怠職。他每天在官衙內教授生徒，並為他們正文體、釋書義，並編集《朱子要義》給他們學習，由此培養了不少學生，他還四處察訪民情、吏弊，告訴知縣。當地有一個惡棍陳少蘊，橫行不法，百姓和官府都對他無可奈何。景逸得知後，依法將他治了罪。

講學東林：神宗萬曆二十三年 （1595）二月，景逸回到無錫。萬曆三十二年（1604），他與顧憲成重建了東林書院。重建後的東林書院由顧憲成主持；萬曆四十年（1612）顧憲成去世後，由景逸主持。他主持書院長達十三年，直到熹宗天啟五年（1625）書院被拆毀。

東林講會，每年一大會，每月一小會，講學討論。顧憲成、高攀龍崇奉程、朱，形成「東林學派」，高攀龍與顧憲成、顧允成、安希范、劉元珍、葉茂才、錢一本、薛敷教被時人稱為「東林八君子」，一時成為全國的學術中心。東林「諷議朝政，裁量人物」， 「當是時，士大夫抱道忤時者，率退居林野，聞風響附」，一時成全國的輿論中心。東林又與在朝的李三才、趙南星、鄒元標、楊漣等正直官員互通聲氣，遙相應和，影響朝政，成為除京都以外的全國第二政治中心。

涵養可樓：神宗萬曆二十六年（1598），景逸在漆湖之畔的小沙洲（原蠡湖魚池頭）建造水居（後人稱「高子水居」、「高子讀書處」）。水居有一座四面臨水的小樓，這裡，可以看到北來的馬蠡港、南去的蠡湖水、西邊的龍山。這裡，秋風蕭蕭時，可以讓清風送爽；皎月當空時，可以邀明月作伴；旭日東升時，可以生出新的希望。景逸於是題名小樓為「可樓」。在他看來，人生何時何處無風景？人生何時何處不可為？人生無論處何時何地，可矣！「可矣」一聲意味長啊。在他看來，「吾輩一室之中，自有千秋之業，天假良緣，安得當面蹉過？」——我們這輩人的一室之中，自有千秋不朽之事業，上天給予的美好因緣，怎麼能夠當面蹉跎過？」——罷官豈不是靜心著書的大好時機？從此，近三十年，他在這裡著書立說，往來東林，交友論學；風花雪月，又心系朝政。

當我們沿著景逸在無錫的足跡行走的時候，當我們站在景逸遺迹前瞻仰的時候，一個命題會油然而生：什麼是「東林精神」？景逸一生所追威求的真諦，不就是「東林精神」嗎?——

正宗的儒學精神：《明史》說景逸「粹然一出於正，為一時儒者之宗」。東林精神，傳承正宗的儒學精神，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政治立理想，為人生立典型，使正人君子忠義相許，為國奮鬥。——這是何等的風範啊！

可貴的實踐精神：景逸朝上干政，揭陽為民，無錫講學，後園止水，哪一樁不是「真修」、「實行」？東林精神，「不貴空談，而貴實行」，意在國家民生，直至獻出自家性命也在所不惜。——這是何等的風範啊！

高雅的可樓精神：景逸生時，末世衰代，魏閹橫行，血雨腥風，可以說是生不逢時了吧。但是，在景逸看來，人生在世，豈能處處逢時？人生在世，又豈無天假良緣?不管你身處何境，「可矣！」、「千秋之業，天假良緣，安得當面磋過？」這也是一種東林精神。——這是何等的風範啊！

本文摘自《無錫成語故事集》

《無錫成語故事集》在百草園書店有售

關於「漫無錫」

文：無錫漫生活|圖：來源網路 | 編輯：許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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