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哭著做飯的姑娘，也能笑著吃光它

綾鯉

感謝這樣不期而遇

綾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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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日劇《四重奏》中，有句台詞，戳中了太多人的心。

「哭著吃過飯的人，是能夠走下去的。」

失意惆悵時，不是飲酒買醉，不是縮在角落，卻還能將飯碗盛滿，然後一口口吃下去的人，都是勇氣可嘉的鬥士。

事業會觸礁，戀愛會委屈，有可能照顧不了家人，也疼惜不了自己，成年人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容易兩個字。

名落孫山，還要奮起直追，吃飽飯，東山再起；情場失意，一份蛤仔煎，還可以轉角遇到愛。

眼淚拌飯，是堅強的人，努力抗爭這個世界的方式。這一點都不假，但總覺得，還有一種人，更加令人欽佩。

不只是單單哭著把飯吃下去，而是能夠哭著做飯，然後笑著吃光它，才是最牛掰的人。

02

阿梨是班級中，第一個會做雞蛋炒飯的姑娘。她比我們大兩歲，留過級。

其他小姑娘披著床單，假裝白娘子，幻想要與許仙來一場斷橋相會。她在家，默默地看書，努力摘掉留級生的帽子。

父母都在工廠上班，三班倒，經常沒人做晚飯。母親教她炒飯，簡單的一顆蛋，半碗飯，一勺油。

她卻學不會，雞蛋殼掉在蛋液里，倒多了油，濺得衣服星星點點。她眼淚汪汪，只好拿起雞蛋，重新來過。

一個個沒有父母在的夜晚，一碗碗夾雜著雞蛋殼和過多醬油的炒飯，一張張重複做過好幾遍的卷子，小姑娘倔強著在努力。

到期末，考到第一，領到獎狀時，她已經能夠從容地打雞蛋，在炒飯里，放入切好的火腿腸，撒上蔥花，加入小豌豆。

那時，她只有小學二年級。

她說，學會炒飯，就哭了，感覺終於能餵飽自己，不會挨餓。我都能自己做飯了，不過是一場考試，有什麼難的？

03

畢業後，阿梨的工作是銷售崗，被客戶騙著喝酒，喝到爛醉如泥，被同事搶走功勞，拿不到獎金，替領導背鍋，失去晉陞的機會。

回到租的房子，關上門，狠狠地抱著抱枕哭，將聲音埋在棉絮里，才不會惹來鄰居敲門罵街。

哭完以後，眼淚還在臉上，她就為自己洗手做羹湯。心情越差，做的菜反而越多，葷素搭配，煲上老火湯。一桌子菜，玲琅滿目，即便盛放的碟碗，尺寸不一，吃下去就化做渾身的力量，去對抗工作上的不公。

沮喪時，試著做香蕉船冰淇淋，香甜可口，化掉心裡的難過。

想家的時候，學著母親的樣子，剝開的雞蛋，划上幾刀，與紅燒肉同煮。

與朋友聚會，不是去海底撈享受上帝般的服務，而是在家裡，燉上牛油底料，紅油滿滿，放入自己洗摘的蔬菜，切好的肉片，打好的蝦泥，滑入鍋中，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04

自己做飯，要比一鍵點外賣，更具有對抗世界的儀式感。

吃下去的食物，會變成我們身體的一部分，成為血液，成為肌肉，成為支撐我們的力量，成為我們眼裡的光。

儘管遇到不幸，仍能走進菜場，在人聲鼎沸中，與商販你來我往，不是挑選一顆土豆，是在選擇新的生活。買回來的食材，細心洗摘，過水清潔，切成合適的大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緒，過濾自己的心結。

眼淚會模糊眼睛，是心中的委屈難過，和害怕失敗的無力感，手指拂過新鮮的蔬菜，柔軟的牛肉，就觸摸到了生活新的可能。

你能夠切好洋蔥不流淚，還能做出完美的洋蔥炒牛柳，而何懼遇到沒有付出真心的男人。

你能夠熟練地削掉山藥皮，煲出熱滾滾的山藥燉排骨，又怕什麼職場小人，無良上級，甩開他們，你依舊無敵。

會做飯的姑娘，能熬一碗白粥，也能學著整鴨拆骨。

她們有直面苦難的勇氣，再難的事情，也難不過餵飽自己，努力活下去。她們有走出難過的利器，如同扔掉隔夜壞掉的剩菜，離開不值得的人，放棄不值得的事。

能夠哭著做飯，再笑著吃光它的姑娘，所向披靡。

綾鯉

感謝這樣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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