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的難度——你們再也不寫了?
寫作的難度——
你們再也不寫了?
文 / 劉 磊
不知道以下這張圖有沒有引起各位寫作者的共鳴:
可能對更多的人來說,寫作並非需要玄學,而是其本身就是一門玄學。畢竟,有太多的理由使一個寫作者——無論是職業級還是入門級——停下自己手頭的工作了。一聲鳥鳴可能就會毀掉思緒,一秒停頓也可能會打斷靈感;當然還有一個青年朋友們喜聞樂見的原因——
嗯……
而《你們再也不寫了?》便是這樣一本集這些原因於一體的短篇小說集。作者通過描寫十一個不盡相同的作家來一一探究那些令他們停止寫作的原因——而不幸的是,小說的基調並不如我上述語言那般的輕快。
在這諸多原因中,靈感的枯竭是最易想到也最令人痛惜的一項。江郎才盡的故事自不必說,這一原因在書中也有著具體的反映。「由於挖掘過深,心靈的乾涸使得創造力趨於貧瘠,剩餘也已耗盡。」這樣的轉變似乎毫無道理,卻又真實存在——你永遠不能再文學創作中抹去天分的地位。
而一旦靈感之井枯竭,從雲端跌落又是何其容易,正如小說中這尊二十五歲就斬獲龔古爾獎的「年輕的神」。他確實定格為了神像,因為小說中大量描寫了他的前崇拜者對他續作的失望之情:「讀它們,我得拿出啃哲學書的勁頭。」
而寫作者的不以為意更是令人寒顫:
——「您靠什麼生活呢?」
——「自然是靠我的翻譯啊。」
這一回,驚訝擺在臉上。
比起寫作者的自身原因,這本集子似乎更加註重外在的阻力。舉個例子,當年輕的寫作者奧爾加意圖進取時,遇到了一位色迷迷的大人物:「他起身欲離時,意圖強烈地看著年輕的女人,對她說:『我們保持聯繫,奧爾加?』」然而,她卻因他在出版社「呼風喚雨」而不得不再與他見面;又例如,正期待著雷諾多獎的迪凱努瓦面對自大卻又是獎項評委的主編對自己外祖父的詆毀,選擇了隱忍,而最終也因良心不安而轉行當了跳水家。這樣的故事,對於現實中諸多掙扎著堅持寫作夢想的人來說,簡直是活生生的殘忍。
另外,這本在2006年出版的集子還描述了一個在當今大行其道的現象,即文學的商業化、娛樂化。這章小說中描述了一個文學節目的工作組對一位作家的訪談——一場失敗的循循善誘。
正如當今拍電視的套路:
「您得憂鬱些。」
「我希望他看上去像在等一個女人。」
「這是一本偉大的愛情小說……」
將作家當成演藝明星任意擺布,這種現象或許如今的不少作家會接受,但小說的主人公顯然是「過於學究,浮誇,沒完沒了」。以至於主持人拿出一件作品橋段中出現過的羊毛套衫,想為節目做一個催人淚下、奪人眼球的結尾時,作家選擇了憤然離開。小說中還貫穿著世俗與作者本人對作品的理解偏差——在我看來是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可是啊,在當下這個時代,說自己的小說關乎「失落」又怎能與說關乎「愛情」那樣贏得銷量呢?
誠然,這並不是一本幽默小說,書中所述的種種困難都值得我們當下的寫作者去深思。畢竟,如若找尋不到寫作於自身的意義,那麼所謂堅持也就成了一紙空話。文末,引用書中的一句原話:
無論我寫出什麼佳品,又一天終結。
與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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