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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化的虛無》︱鞦韆

《 秋 ·千 》

(二)冷暖第二部分

那盒駱駝呢?乾癟。它蜷縮在垃圾堆里。他打開抽屜,裡面丟棄了幾盒避孕套和半條紅雙喜的煙。他拿起煙,點燃。

之域沖了兩杯咖啡,在鱷魚對面坐下,然後遞過五本資料。「我現在一天要抽兩盒煙。而且腎臟不好。……我的導師許諾今年畢業後把我留在這裡。我想留下,否則只有回去。」

有兩本書是畢加索的,原版書籍。之域很推崇:「畢加索真是個天才!」

鱷魚隨手翻了翻,很久以前,他已不幸地讀出老畢的才華。畢加索和達利一樣以媚俗的目的開展了他們「偉大」的年代。他們的身上附有無用的靈魂。不,鱷魚想。畢加索從來就不是個人物。

天邊有種奇異的亮,略帶暗紅。黑暗開始不安地躁動。

他們喝著啤酒。季節地推移杜絕了夏日的喧囂。酒店老闆已是中年,承德人,很快活的模樣,他可以爆竹一樣地報菜譜。

之域很迷戀這個城市,它的白晝、它的黃昏、它的黑夜。他敏捷地認為處於上升時期的自己,是不可阻擋的。

鱷魚看著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們。幾隻鳥從窗口掠過。他忽然想起,這些鳥是夜盲的。每當此時,它們總是匆忙回巢的。人們似乎也如此,只是鳥兒更單純,它們不思考。

他們的笑聲很大,從胸膛發出,在口腔中形成強烈的共鳴;他們的酒量很大;他們是藝術瘋子,具有拙劣的演技;他們是搞油畫的騙子,齷齪地頂著視覺藝術的高帽。

空了的酒瓶被一一擺在窗台上,可惜最多只能盛放19瓶。等到窗檯置滿後,歡樂遠離了鱷魚。在這個茫然的夜裡,一切都似遙不可及。A市。垃圾都市。枯悶、灰塵。整個路上你都在睡覺。冷風從窗吹入。你蓋好了被?不,他蜷縮在上鋪,不時被凍醒。什麼在夜色中燃燒?也許,人是不能被閱讀的,即使你已醉了。鱷魚凝視著眼前的杯,慢慢地旋轉它。它透出男人的側影,坐著,臉上帶著恍惚的疲乏。小的時候,總是不斷的搬家,從哈爾濱到錦州、陽泉、青島……他夢一樣地經過那些灰色的城市。還記得火車站內紛亂的鐵軌留給童年的驚恐烙印。落雨的時節,那些推土機挖出的大坑內會注滿水,最深處藍幽幽的。水面上有種會彈跳的圓甲蟲。他總是抓不住它們,正如他抓不住幼年時代一樣。它一去不復返了。什麼在夜色中寂靜地燃燒?北野武喜歡在該用音樂的時候把音樂抽掉,他的《花火》、《奏鳴曲》緩慢,凝重,在一無所有中呈現男人的天真。

那個德國瘋子曾經自詡:我的書劃破了漫漫長夜。

政治上的天賦使之域越來越活躍了,但是他們從來不是一種人。對於鱷魚而言,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放棄的。

多年後。房檐有水滴在窗台上,迸濺到室內。「結束了。」黃昏中鱷魚對女人說。用刮刀清理完調色板,他洗凈筆。油畫的名稱是《金甲蟲1843》。作品承載著愛倫·坡的凝視。坡透析鱷魚的世界;老愛倫蜷縮右手四指,把中指慢慢伸直,然後發出暴富的笑聲。

窗外,幾隻海鳥在飛。天空中堆疊著紫色的魚鱗。沙灘中有一些石子,間或是貝類。一隻小寄居蟹賊一樣地跑著。樹嘆息著,一簇一簇,分割著沙的金黃。

用你的雙眼看一切,別呼吸。

付完帳,他們離開。踏著死靈的風霜,街道光滑如鏡面。巴洛克風格的樓房朝他們傾斜。城市收縮肛門,然後把「快樂」排泄在——夜、生、活,中。

To Be Continued

(本文始發於《梁惠王的雲夢之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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