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irs of Tibet NO.23 藏北集市

2014年12月11日，昨天出差到藏北大草原，一棵樹也沒有的城市——那曲，一下火車大風呼嘯而過，海拔4500米的西藏那曲地區，寒冷風大，從進了賓館就沒再出去。羌塘的氣候真不是吹得，以前看《艽野塵夢》已然體會到藏北的嚴寒大風，西原陪伴陳渠珍這一路的確十分不易，怪不得陳渠珍到老還要專門寫私家筆記來紀念這一段時光。一晚基本上沒睡著，窩在床上將《遲到的間隔年》一口氣讀完。有趣的是，這本書是中信出版社出的，而我住的酒店，是中信集團援建的中信那曲大酒店，大堂里有一面牆的書，感覺特別好。

那曲地區位於西藏自治區的北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全區除了少量耕地外，基本上是一個純牧區。冬季的藏北草原，海拔高，風大氣溫低，給牧民的生活帶來很大的不便。在那曲畜交會舉辦以前，牧區的群眾基本以各自家庭自己製作的肉類、奶製品等食品過冬，有些畜產品自家消耗不了，囤積久了會變質。現在有了交易會，每家都會拿出多餘的產品前來交易，牲畜出欄率提高，也增加了收入。

雖然氣溫已降到零下20多度，藍天下大風陣陣。交易氂牛肉、羊肉、青稞、酥油等農副產品，絲毫沒有受到風寒天氣的影響，因為天氣平時也這樣。

在那曲體驗藏北的集市，深入進去真是有好多好玩的有意思的東西。比如書里電視中見過的擲石器wuduo，一根繩，一頭放上石頭，可以將小石頭拋擲出去驅趕牲畜。

還有白酥油、黃酥油，以及奶做的各種吃的，lala，tui等等。尤其是tui，看起來跟西方的蛋糕好像，製作方法也差不多，但是這個要正宗很多。

有像內地小時候玩的玻璃球遊戲，藏族的小朋友用羊的關節骨來當玻璃球玩，遊戲規則不是很一樣，基本上一個意思。

這個集市上，好多人都是背著自己家的東西來賣的。最有意思的是，我淘到一塊牧民自己製作的羊絨氈子，足足有六斤重，純羊絨。捲起來，塞進30L的包還有一大部分露在外面，固定好就這麼背著到處走，拍空鏡或者停下來的時候，都會有很多人圍上來，摸摸褥子，感受下羊絨，然後用藏語跟我一通表達，我也只能笑笑離開，實在聽不懂說的什麼，最多有人會用漢語問一句「多少」。有個大叔，對我一通說，大概意思是看上了我這塊褥子，但是告訴他是從哪兒買的以後，他還堅持要買我這塊，真是好任性。

這樣的經歷讓我歡喜，來西藏之前，有很多理由阻撓我前行，自然環境惡劣、此援藏非彼援藏、甚至工資待遇。對此，我全部一笑而過，因為我知道我為什麼要來西藏。看似雄赳赳，氣昂昂，其實，是我覬覦好久的逃生的窗口。彼時的工作強度和壓力沒有帶來想要的成長，這讓我喘不過氣。西藏，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地點；工作，提供了一個絕佳的身份。來西藏，真不求升官發財，路上的風光和經歷，已然是給我最好的獎賞。

2018/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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