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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片連連遭差評,Netflix想顛覆電影產業可沒那麼容易

看起來Netflix「像改變電視業務一樣顛覆電影產業」的野心可能沒那麼容易實現。

這周Netflix上線了一部新片《科洛弗悖論》(The Cloverfield Paradox),其亮相方式可謂是前所未有——Netflix在超級碗中場秀上發布了這部影片的第一支預告,並史無前例地宣布電影將於當晚(北京時間周一中午)上線。要知道超級碗期間的廣告一向被認為是廣播電視的高收視黃金時段,今年更是30秒的廣告賣出了500萬美元的高價。

不僅如此,《好萊塢報道》2月7日披露,Netflix花了超過5000萬美元從派拉蒙手中買下了這部電影的線上獨播權。然而上線5天以來,《科洛弗悖論》遭遇了普遍差評——截至目前爛番茄新鮮度僅20%,Metacritic評分也僅36分,豆瓣評分則為5.7分。

這似乎讓外界理解了為什麼派拉蒙會把它讓給Netflix——按照《好萊塢報道》的說法,派拉蒙擔心該片票房會表現慘淡,所以才將這部片交給了Netflix,而Netflix是願意為這類備受矚目的項目砸錢的。

和其電視劇項目順風順水的情況不一樣,這家揚言要在2018年推出80部電影的流媒體巨頭,在採買電影時似乎始終處於一種「接盤好萊塢六大」的尷尬狀態。

不久前,Netflix也從派拉蒙手中拿下了娜塔莉·波特曼主演的科幻片《湮滅》(Annihilation)的國際版權,而該片在去年夏天已經進行了「一場糟糕的試映」。而去年Netflix上線的《光靈》(Bright)同樣口碑一般,雖然該片被其稱為「史上播放量之最」。

對於試圖通過原創內容吸引到更多付費用戶的Netflix來說,這樣的境況其實有點類似於想與好萊塢大製片廠合作的國內影視巨頭們:揣著錢,但始終難以拿到對方手裡最好的項目。


不得不說,Netflix為這部《科洛弗悖論》制定的宣傳策略相當出其不意。

對於「科洛弗」這樣一個一直處在秘密開發之中、沒有任何宣發、劇情本身和製作都異常神秘的電影系列來說,讓它在擁有1億多觀眾的超級碗上突然亮相,並提醒觀眾「你馬上就能看」,宣傳效應可能遠勝中規中矩的傳統電視廣告。

但這部繼續掛著J.J.艾布拉姆斯大名(《星際迷航》《星球大戰7:原力覺醒》)的「科洛弗」系列第三部,上線後卻引來了影評人以及普通觀眾的大量差評。

(《科洛弗悖論》劇照?)

影片描述了不久的將來,一群來自國際的太空人在一個太空站努力解決地球上的能源危機,但太空站上的實驗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讓整個團隊孤立無援,彼此必須為了生存而戰。

雖然外媒對影片的演員陣容大加讚賞,如大衛·奧伊羅、克里斯·奧多德、古古·姆巴塔-勞和中國的章子怡等,但劇情的平淡與系列之間缺乏合理的連續性等成為各大媒體接連差評的重點。

(章子怡在《科洛弗悖論》片中出演)

《好萊塢報道》給出了「車禍現場」的評論,稱這個系列在10年前就該平靜地消失。在其看來,「Netflix選擇在超級碗賽後這麼一個高調但邏輯上說不通的時段播出該片,是出於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爛理由:如果大多數觀眾不出半小時就在沙發呼呼大睡,那也許是因為他們花了幾個小時喝啤酒和吃雞翅有些累了。要是在院線上映,這片子可就完了;但現在如果幸運的話,人們明天從宿醉中醒來後便忘了個精光。」

《洛杉磯時報》和IndieWire網站則質疑了新作連接整個「科洛弗宇宙」的能力,稱該片像是由一堆其他的科幻電影拼接而成,只有最忠實的粉絲才會試圖去找它和前兩部的關係。「直到昨天,『科洛弗』這個詞還能激起人們的興趣,但它現在已經被污染得誰都認不得了」。

在集聚權威媒體意見的Metacritic上,《科洛弗悖論》的評分僅為36分。而截至9日,該片在爛番茄上的新鮮度僅為20%。

對於國內影迷而言,劇情上的套路以及缺乏新意的場景,同樣成為此部影片口碑下降的主要原因。

「比如胸膛爆蟲,就像是《撕裂人》+《異形》,斷手則是《鬼玩人》的老梗,只把很多老點子集合在一起拍了部新片不能改變俗套的現實,劇情上也就是補充系列背景的作用了,讓人感覺很平淡很老套。」一篇豆瓣長評中如此表示。

截至目前該片在豆瓣的評分為5.7分,這對於一部仍然計划進入中國內地院線的影片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


不僅電影遭遇差評,Netflix聲勢浩大的宣傳同樣受到了外媒抨擊。

CNN對此毫不客氣地評論,「像Netflix這樣首播一部電影,讓這整件事看起來像個重大活動,而不是給人以反思的空間。簡單地說,一部電影的放映模式不該是它最有趣的部分。」

短暫的轟動效應之後誕生的一系列差評,已經讓Netflix的購片能力受到了質疑,也似乎讓外界意識到了為什麼派拉蒙會把這部影片讓給Netflix——上個月《好萊塢報道》就披露,派拉蒙主席Jim Gianopulos正在大幅削減項目列表,「他坐下來審閱,哪些是可以進入影院的,哪些不行……一些電影是達不到放映要求的。」

實際上,《科洛弗悖論》在2016年9月就完成了拍攝工作,預算在4000萬美元以上,但派拉蒙擔心該片票房會表現慘淡,所以才將這部影片交給了Netflix,而Netflix是願意為這類備受矚目的項目砸錢的。

最終該片的交易金額超過5000萬美元,派拉蒙依舊保有該片的家庭影像產品版權以及中國的發行權。但單憑Netflix為線上版權付出的費用,派拉蒙便已實現盈利。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派拉蒙仍然保留了下一部「科洛弗」系列電影《霸主》(Overlord)的版權,該片仍然計划進入院線。這是一部二戰題材殭屍電影,該片在最近的兩次試映中都獲得了很高的評價。

而此前Netflix同樣高價從派拉蒙處拿下了娜塔莉·波特曼主演的科幻片《湮滅》(Annihilation)的國際版權,派拉蒙仍將負責北美和中國的發行,Netflix將在北美上映17天後線上推出該片。

這一交易達成的背景是該片在去年夏天進行了「一場糟糕的試映」。天舞工作室(Skydance)的掌門人兼該片製片人大衛·埃里森(David Ellison)認為《湮滅》「太過理智」和「太複雜」,想要做出一些改變,而另一位製片人斯科特·魯丁(Scott Rudin)則和導演亞歷克斯·加蘭(Alex Garland)統一戰線予以拒絕。

於是派拉蒙陷入兩難,最終決定新找一個發行方,最好是流媒體公司。其後來 與Netflix的交易要求後者出的價錢覆蓋大部分影片的成本,該片成本約為5500萬美元。

而Netflix此前重砸9000多萬美元拍的《光靈》(Bright)同樣口碑一般,爛番茄的新鮮度僅27%。但要知道,其9000多萬美元的成本已經是Netflix歷史最高。

如今看來,這家流媒體巨頭雖然在內容投入上絕對算得上大手筆,但所拿到的電影項目可以說大部分質量平平,甚至有點「大片廠接盤俠」的意思。

高曉松此前在接受虎嗅採訪時就提到了這一問題。他認為,雖然Netflix在過去一年中砸下65億美元做內容,但依然沒有「六大」製片廠做得好,「大量的明顯地撿studio剩的東西,就是在大studio沒過綠燈委員會的那些項目,跑Netflix這兒拍了。」

好萊塢六大的綠燈委員會(Greenlight Committee)可以看做是一個工業機制下的「審查」制度,能否過審的主要考量便是項目所反映的商業可能性,其結果往往決定了一個待開發電影項目的生死。

這意味著Netflix所能接手的項目,基本上屬於在大的製片廠那裡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內容。而在高曉松看來,Netflix與內容製作者固定收益而非分賬的合作模式,也使得優秀創作者產出的好內容不太願意跟其合作。


雖然目前Netflix的電影項目多數備受爭議,但目前為止誰也無法質疑,這家市值已超過千億美元的流媒體公司進入電影市場的決心和實力。

Netflix最新的財務數據顯示,2017年Netflix全年營收同比增長32%,至117億美元,而凈收入則增長兩倍,至5.59億美元。這要歸功於包括《怪奇物語》(Stranger Things)在內的一系列熱播劇。

在新增用戶方面,該公司在2017年第四季度新增了830萬名新的流媒體用戶,遠遠超過了華爾街預測的630萬和Netflix自己的預測。截至去年12月31日,Netflix共有將近1.176億總的全球用戶,其中1.106億為付費用戶,剩下的是試用期用戶。

業務增長強勁的同時,Netflix卻向外界提出警告:保持原創內容增長將產生極高前期成本。按照其說法,Netflix在內容預付方面的負債在過去5年增加了3倍,其長期債務和流媒體內容債務從2012年底的61億美元增加到去年年底的242億美元。

即便如此,Netflix此前依然揚言2018年要在新內容上投資80億美元,將會推出80個自製或採購的原創電影項目,顯然電影是其未來一段時間內的業務發力點。

Netflix首席執行官Reed Hastings更是警告稱,預算將會繼續增長。他在談到內容成本時表示:「2019年和2020年肯定會更高。不要以為80億美元已經到頂了。」

(《怪奇物語》是Netflix近年來來又一部大獲成功的新劇)

Netflix的首席財務官David Wells則表示:「我們還會增加和內容相關的市場營銷,以便在整個業務中增加該內容的價值。我們從反饋中發現,稍微增加點營銷事實上對整個業務都是有好處的,因為它放大了內容的價值。」這顯然已經被體現在了此次《科洛弗悖論》的營銷之中。

從2015年第一部原創電影《無境之獸》開始,Netflix一直在探索影院和線上平台同步播放的可能性。在《科洛弗悖論》之前,去年12月獨家上線Netflix的《光靈》同樣避開了院線渠道。

(威爾·史密斯主演的《光靈》是Netflix目前為止成本最高的一部電影)

這樣的打法使這家流媒體平台受到了傳統電影圈尤其是院線方強烈的抵制,2017年Netflix的兩部原創影片《玉子》和《邁耶羅維茨的故事》都入圍戛納電影節競賽單元時,這一抵制達到了高潮。

最終結局是,戛納電影節組委會決定:從2018年開始只有在法國影院放映過的影片才有資格進入金棕櫚主競賽單元。這無疑會進一步削弱優秀創作者與Netflix的合作意向,使得後者難以勸說很多獨立電影團隊把版權賣給他們。

另一方面,Netflix花重金從大的製片廠採購的商業大片,目前看來也很難說具備足夠的商業價值潛力。想要在電影領域有所作為,Netflix需要進行長期投入並且作出一定的改變,比如採取分賬模式來吸引更多的優秀創作者與其合作。

不過目前來看Netflix還會繼續堅持自己固有的一套打法。

在2017年Q4財報發布後的高管問答環節,當被問及迪士尼的流媒體服務會對Netflix造成的競爭壓力時,Reed Hastings表示,「不管怎樣,我們不會改變自己的戰略。我們現在的策略是奏效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受外界影響,我們面前的路該怎麼走已經確定了。我們要把內容做到一定規模,是之前很少有人能做到的規模。如果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回報將會非常的固定和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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