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做雞湯不用雞!
Rod要做我經常聽他說的經典泰菜coconut chicken soup(椰汁雞湯)。當他開始做的時候我不禁叫起來:「This is cheating」(你作弊),因為他拿出了三罐頭的湯料。我玩了開罐器,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打開。Rod說這是瑞士的開罐器,比美國的好用多了,瑞士人簡直比德國人還德國。我說德國人也這麼說。他又拿出幾罐椰奶待命。
這是Rod作弊用的雞湯。
我用了這樣的開罐器。
可能作弊這個詞用重了,Rod受傷地說:「這不是作弊。再說我又沒有八個小時的時間燉雞湯,何況我還沒有整雞。」是的,西方人只吃雞胸脯肉,不像我們覺得關節啊、帶骨頭的肉最好吃。
他還去花園采了kiefferlime leaves(一種青檸葉,百度說是泰國青檸葉),看起來像普通樹葉,聞起來有檸檬的味道。他忽又想起噢,忘了lemon grass(檸檬草),又去采。我一看真神奇,叫草不像草,硬硬的一層包裹一層,倒像竹子。Rod說在中國菜場見過,我猜他一定把其他長得像的東西看錯了。
青檸葉。
檸檬草。
我開了三個椰奶罐頭,三個草菇罐頭,把它們倒進了湯里。早先我們做義大利面用了日本街買的鮮蘑菇在醬汁里,據說價格是罐頭菇的數倍(任何一種鮮蘑菇在這裡的普通超市都看不到)。我在北京買過那種菇,也不知叫什麼,長得像香菇,但沒有香味,沒有香菇顏色深,傘面的中心常有白色的十字紋,吃起來沒味道,比香菇便宜很多。我說中國貴的是口菇,Rod說button mushroom在這兒便宜。
煮了好長時間,事先浸好料的雞脯肉仍未下鍋。該放lime juice(青檸汁),我當然不放過一切玩的機會,自告奮勇要擠汁。這過程中發現一隻混入lime(青檸)隊伍的lemon(檸檬)。從顏色區分青檸和檸檬並不靠譜,混進來的檸檬恰恰是青皮的,有隻青檸倒有些發黃。
我用了這樣的工具手動擠青檸汁。
要分清這兩種近親,還得抓它們的屬性。檸檬的皮像癩子一樣疙疙瘩瘩,兩端都長鼓出來的頭,青檸的皮卻很平滑,也不長鼓出來,而是完美的球面,只有一個小蒂。切開來,檸檬的內壁明顯,青檸很不明顯,檸檬的皮在每一個分瓣的地方凹進去,青檸是平滑的弧形。青檸的汁帶著茶香似的清新,檸檬就只是酸了。
不想污染那鍋湯,我們把那隻檸檬擠出來的汁單獨倒在杯子里,打算做lemonade(檸檬汽水)。
Rod又想起忘了green onions,這次我沒跟過去,我在寫文章呢,等他採回來我一看,這不不跟我們超市賣的大蔥一樣嗎?介於最粗的那種和南方人喜歡的米蔥之間。
我想起幾個月前和老馬一起做德國菜,左一道工序又一道,一切從原材料起步,又是動用鍋,又是動用烤箱。時間也很漫長,兩個小時,或是更多。老馬有條不紊。我問他,德國人不是很講求效率嗎,為什麼做飯例外?他答道和德國傳統上主婦全職在家有關係吧。
這麼說來在追求速度的美國社會,Rod的椰汁雞湯已經不算速成了。
在做飯的同時,電視上在播冬奧會冰壺比賽。我又一次感慨漢語和英語的差異,一直以為冰壺是直譯,沒想到是漢語取其形態的生動發明,英文是根據動作命名運動的,叫curling(直譯是走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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