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婦產科-隨記

最新 02-14

儘管氣溫零下10°C，體感更低，但透過樹枝梢撒入眼帘的陽光，是溫暖的，代表著新生，預示著朝氣，和你謹慎的走入婦產科，不知姓氏的嬰兒的啼哭聲軟軟來到你耳邊所帶來的感覺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在婦產科，起初並不適應，無論是視覺還是嗅覺，都讓你頭暈目眩，傻傻乎乎同兩位男士在護士長的帶引中走進了產房。

從打開產房門進入，穿戴鞋套，我的新奇與緊張感一直相伴了整個採訪過程。

我也嘗試著從一個旁觀者角度，安靜的觀察，和焦灼。

在這個迎接生命誕生的地方，常駐著幾類群體，醫護工作者、待產孕婦、以升級成為媽媽的女性、新生的嬰兒、家屬。

這裡的每一位醫護工作者，都值得我們謳歌、點贊。在產科的三個小時時間裡，她們在各個房間穿梭著，頻繁的被家屬呼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以至於，時隔一夜，而我，卻不能清晰的回憶到其中任何一位醫護工作者的容貌，只有白大褂的往複，只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尚在深刻。

如果你從一個房間探頭進去，看到一張小床上有小山凸起，一點兒都不用遲疑，她們就是生命的孕育者，也是前來讓新生命得到綻放的待產孕婦。不知道她們是否已做好了升級成為媽媽的準備，但是，這個新身份已與她們完美契合。

從我的視角望去，這些期盼幸福降臨的女性們，有的已經在產房裡的小床上躺著並疼的翻來覆去，有的還未有痛的知覺但眼神迷離彷彿在猜測孩子的樣子，還有一類，當然我希望她們只是其中的極少數或個別，她們看上去無悲無喜，略有憂愁，好像生育是一場裹脅。

已升級成為媽媽們的女性，無論是自然分娩還是刨宮產，總之，她們的孩子已經健康的與自己團聚，她們已經成為偉大的媽媽。她們身上生產過程的痛苦可能還未褪去，面容還很憔悴，但側臉看著自己親愛的粉粉嘟嘟、眉眼還尚未開啟的寶貝，嘴角形成的完美微笑弧度，誰又能去揮筆一畫呢？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每個媽媽看到自己孩子的時刻，會不會心生感嘆：噢！歡迎我的長的好看的可愛的baby！

當她們的寶貝被抱起，抱的這個動作好像不小心把媽媽們的魂兒也順帶抱起了，她們的視角跟隨著自己的寶貝，那麼不捨得，移開。

這時候站在病房外的我，看著這樣的畫面，腦海中全是龍應台筆下目送所勾勒的樣子：父母跟食物一樣，是有〔有效期限〕的，孩子從到來這個期限開始，到離開家的時刻，這個期限就到了，期間所有的場景，父母都是在目送，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而病房裡新晉媽媽們的目光跟隨孩子移動的那個時刻，就是這一生目送的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