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的父親，到底是菩提老祖還是如來佛祖？

（蝸牛看西遊第1598期）

文/有毛僧（蝸牛原創團隊成員）

在解讀《西遊記》的圈子裡，一直流傳各種孫悟空身世的版本。其中，有人認為孫悟空的父親是菩提老祖，也有人認為是如來佛祖。當然還其他的版本，不過這兩個版本最具爭議性。在印度，猴子與佛法一直是很有緣分的。

在佛經中，獼猴出現得非常頻繁，獼猴心性浮躁，用來比喻凡夫的忘心。佛經中也用猿猴來比喻人的心性無法安止，所謂「六心一猿」。在解讀孫悟空的父親是誰之前，需要先把如來佛與菩提老祖的關係說清楚。

佛教路線之爭

根據季羨林的考證，在佛教歷史上曾經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公案就是提婆達多出走，引起了佛界分裂。提婆達多是如來佛叔父斛飯王之子，阿難的兄長，是如來佛的堂兄弟。在佛經中有很多關於他的記載。

如，《十誦律》中記載：「（提婆達多）出家做比丘，十二年中善心修行：讀經、誦經、問疑、受法、坐禪。爾時佛所說法，悉皆受持。」《出曜經》中記載：「（提婆達多）十二年中，坐禪入定，心不移易，誦佛經六萬。」

由於在西行路線方面和修行法門方面，提婆達多與如來佛產生了分歧，所以帶著僧團離開了如來佛。這是佛教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分裂。在如來佛的弟子眼中，提婆達多甚至變成了惡魔的化身。而在其他的僧團中，提婆達多是修為接近如來的領袖。

提婆達多其實就是菩提老祖的原型。所以說，菩提老祖與如來佛當時應該同為佛界領袖，因為修行的理念不同而分開。這種關係完全適用於《西遊記》中佛祖與菩提的關係。既然他們倆是堂兄弟，那麼誰與孫悟空關係更親密呢？

獼猴與佛經

其實，佛祖與提婆達多，也就是菩提老祖的前身都曾經以獼猴的身份見於各種佛經中。《摩訶僧只律》中記載，佛陀講過一個這樣的故事，說有五百隻獼猴，在猴王的帶領下愉快地玩耍。猴王看到井裡有個月亮，說月亮掉到井裡了，需要撈上來。

猴王說，他抓樹枝，讓其他的猴子抓自己的尾巴，結果樹枝支撐不了他們的重量，猴子掉入井裡淹死了。佛陀說，猴王便是提婆達多，而五百獼猴便是六群比丘。

此外，在《六度集經》中記載一個猴王率領五百猴群遇到災荒，去其他園子偷桃的故事。事發後，猴王為了讓猴群逃跑，自己抓住藤蔓，讓猴群從自己身上過去，最終體力耗盡而墜落。這種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做法讓桃園主人非常感動，這個猴王便是佛祖。《經律異相》《本生經》中也有類似的故事。

在佛經中，佛祖做過獼猴王，而菩提老祖也做過，那麼如何分辨他們誰才最有可能是孫悟空的父親呢？

悟空真解

在《西遊記》中，孫悟空這個名字是菩提老祖給他取得。之所以取這個名字，菩提老祖有一番說法。以姓孫為例，老祖說：

「你身軀雖是鄙陋，卻像個食松果的猢猻。我與你就身上取個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個獸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陰也。老陰不能化育，教你姓『猻』倒好。猻字去了獸傍，乃是個子系。子者，兒男也；系者，嬰細也。正合嬰兒之本論。教你姓『孫』罷。」

表面看很有道理，其實是講不太通的。再看悟空的由來，老祖說：「我門中有十二個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輩之小徒矣。排到你，正當『悟』字。與你起個法名叫做『孫悟空』好么？」仔細看孫悟空這個名字的來歷，覺得很普通。

難道老祖真的這麼淺薄嗎？當然不是。根據繁體字寫法，「孫悟空」的「孫」字是由「子」和「系」組成，悟由「心」和「吾」組成。更何況，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都是「心」的意思。孫悟空的名字可以解讀為「心系吾子」或「悟空系吾子」等意思。所以說，菩提老祖才應該是悟空的父親。

結語

這些只是基於原著的邏輯推理的結論，是眾多版本中的一種。如果從原著的邏輯繼續推理的話，可以看出，孫悟空的出生、成長、成佛是菩提老祖與如來佛的共謀。菩提老祖早晚會重返三界，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他會不會與孫悟空相認？或許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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