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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唐朝時在長安城內見到日本人是不是很容易?

昨天的文章,談了一個比較扎眼的問題,關於「郭鬼子」的假設,不少朋友對這個「吃老張家飯,造老張家反」的人物本能厭惡,也並不關心三解究竟寫了什麼,其實三解的本意是說明一點:

奉軍、東北軍這個軍事團體,實在是一個「戰五渣」,郭松齡無論如何,練兵、帶兵,觸及得都是這個問題的本質,更是一個「做實事」的人,而被很多人津津樂道的張作霖的人情世故,楊宇霆的妙計無雙,其實都是對於「搖羽毛扇子」的「輕省活兒」的神化,迷信所謂的市井義氣、江湖伎倆在軍國大政中的作用,這與其說是「執著」,不如說是群體給自己灌得雞湯罷了。

「九一八」的現實是,張少帥的「新派」固然一觸即潰,張老帥的「老派」們也沒少出了漢奸。

說回今天的問題,就比較輕鬆一些了,也是三解當時看《妖貓傳》的一處笑點,當時,青龍寺的老和尚扮作幻術師,見了空海和尚,來了一句,聽口音是倭國人吧?

三解不由得一笑,感情陳凱歌導演真以為長安城滿街都是倭國人呢,還出來口音了。

所以,今天的問題就是:

唐朝時期在長安城內見到日本人是不是很容易?

回答如下:

真的很難!

日本曾多次派出遣唐使團,自日本舒明天皇二年(公元630年,唐貞觀四年)至日本寬平六年(公元894年,唐乾寧元年)間,共任命遣唐使19次,其中成行併到達長安的有12次。

最開始是2艘船,每船載120人左右,後期多乘4船同行,也有人特別多的時候,比如第九次遣唐使,就達到了557人,分乘5艘遣唐使船,其中就包括在《妖貓傳》中出場的,在唐朝任官的阿倍仲麻呂,以及回國後當上右大臣的吉備真備。

不過,必須指出的是,遣唐使使團成員入唐時間期限為一年,之後即要貿易完畢回國。也就是說,絕大部分遣唐使並不會在中國長期居留。

真正能夠在大唐長居的,是遣唐學生,即留學生和學問僧,一般從有才華的貴族子弟和僧侶中挑選,留學生將進入國子監所屬六學館,各自學習專業;學問僧則主要在長安、洛陽等地各大寺院鑽研佛教。

據日本學者木宮泰彥在《日中文化交流史》中考證,可知姓名的留學生、學問僧總數為149人,其中實際入唐者只有118人,台灣學者高明士在《唐代官學的發展與衰落》中更是作出了具體統計,可知姓名的,日本遣唐留學生總計28名(含新見井真成墓誌,韓昇考證應為使團判官,非留學生)、學問僧總計92名。

等比例復原的遣唐使船。

這個數字是250年間,12次成行遣唐使團的約略總數,平均下來,每個使團帶來的「留學生」、「學問僧」只有9.83人,當然,人是沒有半個的,也可見其數目的稀少。

最重要的一點是,大唐並不是來者不拒,上述數字中,還有考核不合格被退回本國的,這麼一減就更少了。

這部分人路費是日本朝廷提供的金沙,他們半學生、半使節的身份也是一大加分項。比如,日本延曆十五年(公元796年,唐貞元十二年),渤海國使團進入日本平安京,日本朝廷就委託對方將沙金300兩轉交在唐的日本僧人永忠等人,此時,永忠已在長安滯留學習了20年……

遣唐留學生、學問僧進入國子監和各大寺院學習後,由唐朝鴻臚寺負責支付費用,但是他們居留學習的時間往往很長,所以唐朝後來乾脆發出詔令,有學習九年不歸國的新羅、日本人,要入中國籍,所以有一些日本留學生、學問僧乾脆留在了大唐,甚至埋骨於此。

當然,學習之外,也有特例,比如藤原清河,於日本天平勝寶四年(公元752年,唐天寶十一載)西渡,受到了唐玄宗的盛情接待,將他和副使吉備真備的形貌畫像納入蕃藏之中。

次年,藤原清河帶滯留大唐35年之久的阿倍仲麻呂回國,並在揚州延光寺拜會已經五次東渡失敗的鑒真大師,請其與使團一同赴日。

不料,藤原清河和阿倍仲麻呂所乘船隻遭遇風暴,流落安南(今越南北部),船員遭土人襲擊,兩人僅以身免,只得重回長安。

此後,藤原清河出仕唐朝,任特進秘書監,又趕上了「安史之亂」,20多年不得歸國,最終客死異鄉。

這部分還是日本官方派遣的,而日本民間當時的航海技術很差,渡海來華比較困難,所以日本商人很少。反倒是在唐朝的新羅人很常見,因為新羅婢很出名,當時唐人將之與崑崙奴並稱。

這話扯遠了,不過哪怕是國家行為的「遣唐使船」,在普通日本人眼裡,也是「畏途」,因為8世紀之後,日本每次4艘的遣唐使船,全部順利往返的,幾乎沒有,途中多有海難發生。

日本承和五年(公元838年,唐開成三年)最後一次成行的遣唐使團還未出發,副使就因為拒絕乘船而受到處罰,赴唐後,隨即購買了「新羅船」方才順利返航,可見200多年的「遣隋使」和「遣唐使」經驗,並沒有讓日本進步多少……

在公元9世紀,日本總共只有延曆二十三年(公元804,唐貞元二十年)和承和五年(公元838年,唐開成三年)2次遣唐使成行,《妖貓傳》中的主角空海就是跟隨前一次的使團入唐,回國後創建日本佛教真言宗;同時來華的,還有創建日本佛教天台宗的最澄。

儘管官方交流日漸減少,唐朝赴日商船成為日本僧人入唐學習的要路,比如晚唐詩人韋莊(約836年─910年)就有一首《送日本國僧敬龍歸》: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東更東。 此去與師誰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風。

這位敬龍,就是搭乘唐人商船來華學習的僧人,韋莊為他寫詩送行。

可見,作為本國精英中的精英,又有外邦人的身份,留學生、學問僧更容易與大唐的文化界搭上關係,比如阿倍仲麻呂、藤原清河、敬龍等人,都在歷史上留下了筆墨,但是,日本的遣唐使也好,留學生、學問僧也好,同時在唐的人數不過兩位數,放在有一百多萬人口的長安城裡,實在太不起眼了。

這種碰到日本人的概率,可能還不如今天的縣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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